眼看孙桢梵就要贴上来,阮初面露不悦。
“放手!”她冷着脸挣开他的手,扭头便要离开。
被他那双手接触到的皮肤都好像脏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孙桢梵被当众拒绝,脸上挂不住。
他气急了眼,一个箭步上前扯住阮初的头发,把人给拽了回来,撞进他的怀里。
阮初吃痛,拿起陈曦喝剩下的红茶泼在了孙桢梵的脸上。
孙桢梵被一杯热茶泼得睁不开眼,她这才得以脱身。
“妈的,敢他妈泼老子!”
说着,胳膊便扬了起来,作势要打阮初。
阮初闭着眼睛,心想今天恐怕是免不了要挨上这巴掌了。
不过,要是真被打了,事情倒是能闹得更大。
可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手腕上传来一道力量,孙桢梵一脸不爽,正要回头开骂,在看清身后来人的脸时却吓得脸都在发绿。
“沈…沈二公子。”
听见有不一样的动静,阮初睁开眼睛,沈聿淮站在孙桢梵的背后,大手捏着他的手腕。
沈聿淮?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说只要我老婆把你伺候高兴了,你就可以赏她机会做你女朋友?这么厉害,那要是我把你伺候好了,你给我个什么机会呢?”
沈聿淮磁性的嗓音响起,此刻语气不咸不淡,却如同冰冷的利剑刺进孙桢梵的耳朵里。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来这位就是沈二太太,我喝多了,喝多了乱说话的,您大人有大量,别别跟我计较!”孙桢梵抬起手来,掌自己的嘴。
“喝多了是吧?”沈聿淮冷笑着,那笑容看着让人瘆得慌,他给了方子铭一个眼神,“既然孙少喝多了,那不如我们就帮他醒醒酒,好好伺候伺候他?”
方子铭狗腿子一样:“好嘞哥,你说怎么伺候,弟弟替你上。”
孙桢梵双腿发抖,由于太过害怕,隐隐感觉屁股有一丝凉意,下意识收紧后门。
“我记得赵公馆后花园里有个湖是吧?”
沈聿淮伸手拍了拍孙桢梵的脸,不过才几下,他的脸上就被打出几个巴掌印,“不如就让孙少爷泡在里面泡一会儿醒醒酒?”
孙少虎躯一震,手都在打哆嗦。
现在临近年关,是京市最冷的时候,晚上的气温有时能到零下十几度,这么冷的天泡进湖里,就算不被冻死也得冻少半条命。
“二公子,求你了,放我一次吧,就当是看在孙家的面子上。”
沈聿淮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玩味地笑起来:“什么时候孙家这么有面子了?”
没等孙少再求饶,沈聿淮和方子铭一路拎着他往后花园走去。
沈聿淮一来,这边的动静就大了,引得赵砚安偏头看了一眼。
宾客众多他抽不开身,这才注意到原来那边发生了事端。
他刚要过去,便被自家妹妹拉住了。
“哥,你过去干嘛?”
赵砚安道:“在咱们家出的事,我当然得出面处理妥当。”
赵以沫拉着他西装外套的衣摆,面向门口,脸上依旧维持着温柔的笑容:“不用去,等沈二收拾完了他再去,谁让他欺负小初的,就该好好治治他。”
赵砚安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这个孙桢梵是孙家的独苗苗,虽然孙家实力不咋地,但是溺爱孩子的实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论起教子无方,他们家在京市排第二,就没人敢往第一那个位置上靠。
呃,他突然想起来还忽略了个人,程家那个的程忱,几年前去了国外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样说来,程、孙两家算是“平分秋色”了。
赵砚安对孙家的印象很差,几年前孙家曾为了孙桢梵的混账事找过他。
那时候孙桢梵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被孙家宠得无法无天,眼里既没有法律,也没有道德底线。
那年他刚上大三,大一新生开学时,他注意到一个学妹,随即便展开强势追求。
学妹有男朋友,于是礼貌拒绝,给足了他孙少爷体面。
他当时跟学妹说得好好的,说什么祝她幸福,以后不再打扰她之类的话。
走了之后却登时就变了张脸。
他雇人打断了学妹男朋友的腿,扔在了京郊,任其自生自灭。
那个男生运气好,遇上了环境监测站的人,获救了,被送回市区医治。
可学妹就没那么幸运了。
孙桢梵带着人等在学妹下课的必经之路上,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强拽上车,伙同三人一起对学妹实施了轮番强暴。
学妹来自小城市,家庭条件一般,母亲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常年生病吃药。
她很上进,也很争气,从小城市考出来考进了B大,却在舍友痛经陪舍友去医务室拿止疼药的路上被孙桢梵注意到。
正处于花期的女孩,刚刚踏入大学,这一生就被孙桢梵这个恶魔给毁了。
她和她那被孙桢梵打断双腿的男朋友何其无辜!
女孩的家人在媒体面前当街下跪磕头,几个正义的记者义愤填膺,不惧孙家势力,联合起来将这件事情曝光。
学妹家长当街下跪的照片一经曝光转载量无数。
孙桢梵也被告上了法庭。
于是,孙家就厚着脸皮找上了赵砚安。
赵以沫这个大哥手上从无败绩,也是出了名的不尽人情,让人把孙家送来的贺礼连同孙家的人通通扔了出去。
后面孙家是怎么摆平的这件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孙桢梵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现在依旧逍遥法外。
沈聿淮拎着孙桢梵来到湖边,套上救生衣就把人扔了下去。
身上穿着救生衣,人沉不下去,孙桢梵在湖面上扑腾着,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喊得出几声救命。
这几声救命的音量一声比一声小,后面冻得嘴巴张都张不开了。
沈聿淮坐在湖边,吊儿郎当地问道:“怎么样啊孙少,我伺候得好吗?准备给我个什么样的机会?”
底下的人没有回应,沈聿淮勾着方子铭的肩笑了两声:“孙少爷刚才那么能耐,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孙桢梵伏在水面上,两只手僵硬地蜷在胸前,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了,一张大脸煞白煞白的,嘴唇冻得紫到发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