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呆着眼神:“啊?”
“怎么,连个维生素也舍不得给我吃吗?”沈聿淮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不是。”阮初捏紧药瓶,手指都在泛白。
沈聿淮斜靠在床上,僵持了几秒后秒变脸,刚沉下来的脸色突然转而低笑一声:“好了,逗你玩的,快进被窝睡觉吧。”
阮初收好药瓶,看了一眼发现男人确实不再打这瓶药的主意,掀开被子躺在了男人身边。
沈聿淮忽然贴上来,胳膊圈住她,大手在她胸前试探了一下:“怎么躺在床上心跳还这么快?”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沈聿淮没再搭她的话,屋里留了一盏小夜灯,昏暗的环境下,她总觉得沈聿淮在笑。
怪瘆人的。
大年三十这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一大早家里的人便都起床为晚上的年夜饭忙碌。
阮初在鞭炮声中醒来,前院已经放完了长长的一挂鞭炮。
晚上的年夜饭全家人一起准备,这是沈家的传统。
今年过年沈今悦不不在家,阮初舒服多了。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到了傍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就都准备好了。
阮初在绚烂的烟花中举杯,过去这一年所有的美好与不堪,终究是过去了。
陆家离沈家很近,此刻不远处的陆家,陆祁安点燃了一箱蓝色烟花。
他一直记得,阮初喜欢蓝色烟花。
“哇,爹地,这个烟花好漂亮!”睿睿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烟花,语气中抑制不住的惊喜。
陆祁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自言自语:“她喜欢的,当然漂亮。”
睿睿躲开他的手:“人家的头发都快被爹地摸秃了。”
烟花燃尽之前,陆祁安双手合十,祈愿阮初今后的生活多喜乐,长安宁。
新年很快过完,一切又都步入正轨。
还没到开学的时间,林静婉便提前回到京市。
她等不及了,这个年她过得异常煎熬。
沈聿淮对她一天比一天冷淡,最后甚至直接不回她的消息。
她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林静婉去过一次岚悦居,都没能进去住宅区的大门,在门口被保安拦下,怎么都不让她进。
“只有这里的主人允许您才能进入。”
这里的主人,这几个字眼刺痛着林静婉的心脏。
林静婉打量着整片住宅区,欧式风格的设计,华丽又精致,总有一天她会代替阮初成为这里的主人!
沈家老宅的住址她不知道,其余的就只剩沈聿淮的公司了。
好不容易等到年假结束复工,林静婉马不停蹄地找去沈聿淮的公司。
沈家老宅里,叶老师炖了乌鸡汤让阮初回去喝。
喝完后又用保温桶装了一桶,让她送到沈聿淮的公司给他喝。
这一次前台的小姑娘远远地看到她便同她打招呼,提前帮她打开门禁。
转过弯来,她看到了电梯门前同样在等电梯的林静婉。
林静婉一见到她就笑呵呵的,装得也不嫌累。
“阮初姐,新年快乐啊。”
阮初目不斜视,把她当成空气。
谁知道下一秒林静婉却突然来抢她手中的保温桶。
出于本能,阮初下意识地攥紧保温桶的把手,声音冷冷的:“你想干吗?”
“姐姐是来给聿淮哥哥送吃的吗?不如给我吧,他正让我上去找他呢。这会儿他恐怕不愿见姐姐,姐姐送上去的东西他怕是不愿吃,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阮初把保温桶往她怀里一塞:“好啊,你这么爱伺候人,那就去吧。”
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出公司大楼。
林静婉恶狠狠地瞪了眼阮初的背影,闻了闻手中的保温桶,好像是鸡汤。
她以前来过沈聿淮的办公室,员工也都知道她是沈聿淮在外包养的女人,所以也没有人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沈聿淮的办公室。
“聿淮哥哥,这些天没见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她把保温桶放在沈聿淮的办公桌上,“人家今天起个大早亲手为你炖了鸡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沈聿淮的目光在熟悉的保温桶和一脸谄媚讨好的林静婉之间流转,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从办公桌前起身大步来到窗前,楼底下已经没有什么人影。
“小东西走得够快的。”他喃喃道。
“什么?”林静婉问,“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飘了出来。”
一闻就知道是叶老师的手艺。
他往碗里一倒,两人都傻眼了,保温桶里装着的不是鸡汤,而是一堆吃剩的鸡骨头。
沈聿淮抬眸,阴笑着问道:“这就是你亲手为我煲的鸡汤?”
林静婉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谁知道这里面竟然是一堆鸡骨头!
怪不得阮初那么大方地把送鸡汤的机会让给她。
该死的阮初,竟然害她在沈聿淮面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滚出去!”沈聿淮喝斥了一声。
但林静婉听完后不但没滚,反而还扑上去钻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他的腰。
“聿淮哥哥,你别让我走,你别不要我,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好需要你保护我。”
这些话术都是那个神秘女人教给她的。
沈聿淮按了按眉心,把她慢慢推开:“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情不要往我这里跑。”
怀里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着淡淡的妆容,长直发披在胸前,哭得梨花带雨,泛满泪珠的杏眼楚楚可怜地盯着他。
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产生保护欲。
沈聿淮一怔。
这一点,与记忆中刚到沈家的阮初很像。
“别赶我走好不好?”
“宋博,”沈聿淮拿起内部电话呼叫了一声,放下电话,“我让人送你回去。”
林静婉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在他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摸着:“那你多过去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我很忙,有时间再说。”
宋博已经等在门外,他推了推林静婉:“走吧。”
办公室里只剩沈聿淮一个人,他低头看了眼蹭在西装上的泪水,嫌弃地蹙着眉,脱下西装外套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