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上前搀扶了一把。
“不必如此。你身为云国皇子,又是出使我大靖的使臣,岂能向我行此大礼。”
“你尽管放心,在下的医术虽不能让你活个七八十岁,可活个五六十岁还是不成问题的。”
中年美妇听闻之后,一双美目瞬间现出亮彩。
“叶小侯爷,您……您说的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叶玄轻轻颔首,神色从容:“自然!”
“擎苍皇子虽说又是咳嗽又是吐血,看上去吓人无比。不过我刚才摸过他的脉了,弹跳算不得多么有力,却也不像表面这般油尽灯枯。只需要下几副猛药将体内的余毒排出便无大碍。”
“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下擎苍皇子,你中毒非短时间内的事情,早在之前应该就被人下毒了,只不过那时候剂量很小,对你影响不大。”
“可这部分毒现如今已经侵入到了你的肌理和骨髓,这部分毒才是后面导致你寿命减少的元凶。在下虽能让你服药压制,可想要排出体外,很难……”
拓跋擎苍收回双手,身形站定。
原本阴郁的脸色终于浮现一抹轻松之色。
他对这叶玄轻轻一笑:“不碍事。叶小侯爷能让擎苍多活个一二十年,我已经心满意足,岂能再有奢求。”
“不过,我想叶小侯爷这般慷慨的救治于我,应该也有所求吧?”
“呵呵,擎苍皇子睿智。在下这样做的确有所求。”
“但不止想求什么?擎苍虽为云国使臣,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我这使臣名不副实,乃是我那位皇叔给我的送死之路,至于我这皇子身份,如今也已经是庶民,擎苍真不知道叶小侯爷能从我这里能够得到什么。”
拓跋擎苍掏出锦帕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
“在下所图可是不小,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今日宴会完毕之后,擎苍皇子可以去我叶府一叙。”
“既是所图不小,叶小侯爷就不怕我会拒绝?”
叶玄当即摇头,神色从容道:“不怕!因为我所开出的条件你无法拒绝!”
“无法拒绝?”
“不错!我给你的是云国的君位!”
直视着拓跋擎苍,叶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着轻松,听者却是陷入无边震惊之中。
只见,拓跋擎苍浑身一震。
苍白病态的脸上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睛瞳孔急速的收缩。
“你……你说什么?”
“怎么,在下说的还不够清楚?我说云国的君位,擎苍皇子当真就没想过吗?”
“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你那皇叔窃取了国主之位?”
此刻的拓跋擎苍已然被叶玄这一番话给惊到了。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玄,呼吸都跟着加重起来。
谁不想获得君位?
现在自己之所以沦落到这般田地,不就是因为与其他皇子相争。
最后被支持大皇子的皇叔给陷害的吗?
倘若真的获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呢?
“擎苍殿下……”
就在这时。
其身旁的中年美妇眼神也扁的精亮起来,充满异彩的看着拓跋擎苍,轻声喊道。
似乎在让后者下定决心。
“叶小侯爷,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与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知道你现在不信,回头你到我叶府,我会亲自详说,还请擎苍皇子入内,在下先迎接他国的使臣。”
说着,叶玄做了个请的姿势,旋即让开了道。
两人也清楚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
微微颔首,怀揣着异样的心情进了春风楼之内。
而就在拓跋擎苍他们进入没多久。
南晋国的使臣也已经赶到。
这一次,除了先前的柳河与墨子真之外。
在他们两人身前,还多了一名年龄相仿的男子。
后者一身月白色的儒袍,头发挽成发髻,用一根白玉簪插着,竟是连一个乱发都不曾有。
一张脸也是白净的宛若化过妆一般。
此人是正是南晋的六皇子柳如风。
南晋诸多皇子之中最为勤奋好学的一位,号称书痴。
在南晋,号称陈鸿大儒之下第一人。
后者下车之后,便径直的向着叶玄这边走来。
在到了叶玄近前,叶玄正要抱拳行礼之时。
对方原本面带微笑的面色陡然僵住。
接着他眼神看向叶玄露出了惊恐之意,身子竟是也跟着哆嗦起来。
见此情形,叶玄眉头不由一皱。
正疑惑之际。
这柳如风却是直接走上前来。
伸手便往叶玄的衣服前襟摸了过来。
“这身袍服岂能这般穿,岂能这般穿!还有这玉带叶不应该是这样的,还有这玉佩,根本就不相配。”
嘴里絮叨着,柳如风竟是开始动手替叶玄整理起来。
叶玄被这一幕也是给弄的动都不敢动。
任由对方施为。
你还别说。
这柳如风果然是行家。
被其一番整理。
叶玄身上的衣服不但一丝杂乱的褶皱也不再有。
整个人也从先前的骚里骚气的模样变得多了几分英武之气,不再看上去那般娘炮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柳如风才大松了一口气,满意的颔首。
“这样才对嘛,刚才叶小侯爷穿得简直是一场灾难。”
咳咳咳!
敢情这位是个究极强迫症患者呀。
到这时候,叶玄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向柳如风身后的柳河与墨子真二人。
两人俱是神情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
同样,两人今晚的着装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不仅衣服熨烫的异常平整,便是身上的配饰也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不用猜,多半也是这位南晋六皇子所为。
“叶玄拜见六皇子殿下。”
“不对!你这作揖的方式不对……应该是……”
于是,柳如风又教授了叶玄一番行礼举止标准和规范。
一直整得叶玄有些魔怔了才最终罢休。
将这位强迫症南晋六皇子让进去之后。
而后是党项国的使臣。
让他意外的是党项国只派了党项国三王子身边的随侍前来,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人。
而即便是这位随侍,也给他一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