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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牛顿降生大明朝 > 059 今天安排所有人

059 今天安排所有人

    许赞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他眼睛放空,差点像一摊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

    秦金和张孚敬立即凑过来左右架着他。

    看着许赞下一秒就眼睛一番,晕厥过去。

    幸好秦金有充足的急救经验,当即作出判断——

    许赞这个状态,没有受到外力攻击,装晕呢。

    往死里掐他人中就行。

    秦金大指屈伸,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立马就给许赞这五十多岁的中登,整得直挺挺的。

    等许赞受不了痛,表演悠悠转醒。

    秦金当即贺喜道:

    “许尚书于大明嘉靖年间,荣膺圣主首颁金书铁券,此券熠熠,光耀门庭!”

    他抖着胡子,似乎当真是羡慕极了:

    “犹汉高祖之赐功臣,铭记汗青,流传百世!”

    “大明朝金书铁券,谋逆不宽宥,子孙不免死。而陛下特开恩例,准汝子孙继之,大善!”

    “汝快谢恩罢!”

    许赞人的魂魄已经离地三尺远,他的心神剧动,望向秦金的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怨毒。

    这金书铁券,在大明朝要是真是什么好东西。

    你秦国声,就不应该举汉高祖刘邦的例子!

    铁券这玩意儿邪门得很。

    具有极高的统战价值。

    本朝的不管用,前朝的才管用。

    许赞不理秦金的阴阳怪气,他真立马应下了,以后也不用在官场混了,收拾收拾自己去南直隶,给朱八八守灵吧!

    许赞眼睛一闭一睁,眼泪就如同滚珠一般,流泻而下,成了个瀑布:

    “陛下,臣有直言——”

    “吾大明之金书铁券,自古迄今,唯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之武将,方能受此殊荣。至于文臣,获此铁券者,前所未闻,亦不符大明之旧制也。”

    “此券之重,非止金银可比,乃皇家至重之赏,今若臣得此恩,诚为异事,勿使此例滥觞,以保大明之典章制度不失其本!”

    人总是调和折中的。

    朱厚熜跟许赞说——

    要把宗室塞到他家里面,种地吃饭,他一定拼尽全力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但朱厚熜要是跟他说——

    诶,朕还要赐你一个大宝贝。

    喜不喜欢朕的大金券……

    许赞就不会纠结养宗室的问题了。

    他跪了。

    跪得很真情实感:

    “纵陛下未以金书铁券赐臣,为陛下躬耕杂交稻粱之事,亦乃臣分所当为,矢志捐躯以赴之伟业也。”

    “臣为户部尚书,愿助此稻种,播撒四海,遍植九州,使天下仓廪皆盈,百姓无饥馑之虞。”

    但是,朱厚熜并不善良。

    今天这些文官,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他玩了好几轮脑筋了。

    尤其是你许赞。

    立场反复横跳,跟个泥鳅似得滑溜!

    尽管朱厚熜刚刚顿悟天道规律,得到进化之法则,却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快。

    该敲打敲打许赞了:

    “许尚书,既然你担心自己没有军功,那朕额外再赐你一份恩典——”

    “我大明免征官员赋役,不课租税,此乃国之基石,以示大明宽仁。”

    朱厚熜的兵法不大娴熟,拿点兵家道理,出来唬人还是轻车熟路:

    “军之要者,在于后勤之稳。”

    “孙子兵法有云——”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此乃古之兵法之精髓,今亦不谬。”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种地就该跟打仗绑在一起!

    朱厚熜理直气壮,不管许赞的死活:

    “卿率宗室,躬耕于垄亩,育杂交水稻,致粮食丰盈,此乃第一等军功也。”

    “故朕赐卿金书铁券,以示嘉奖,实至名归,卿无需谦逊。”

    “若卿心中尚有不安,可将杂交水稻丰收之半,馈赠于边关将士,以充军粮。”

    这道命令还是有点打抄家擦边球的意思,要把特殊性讲明白,不能让百官人心惶惶。

    朱厚熜说完杀鸡的建议,抬起下巴就对其他围观的马喽呵斥:

    “诸位爱卿,是朕决意要给许尚书金书铁券,也是朕决意给他一个机会立军功,你们莫要贪求,只此一例!”

    一旦要举全国之力干一件正事,朱厚熜也不忙着讲谜语了。

    以天道压人的感觉真爽。

    从前都是文官举着道德的大旗,来训斥他这个皇帝,现在事关农桑,看这群士大夫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现在形势怎么样,在场的文官还看不清楚吗?

    不能再辩了。

    再辩,就“嘉靖殷邦”,大明文官喜迎第三次金书铁券批发市场。

    个个都跟他许尚书一样,得立军功了。

    文官们咬紧牙关,噤若寒蝉。

    文华殿中,只有许赞挣扎着,对朱厚熜行完大礼。

    皇权压人,不敢违逆。

    看了好长一段戏的牛顿,心情并没有李时珍那么沉重,他对大明朝老登小登的本质有深刻的理解。

    不过照镜子罢了。

    牛顿对于自己是个什么人,还是心里有数的。

    满殿文臣支支吾吾,但是,牛顿的目的确没有全部达到,议程没有结束。

    他淡然地站到文华殿正中,与正当盛年,精力旺盛的朱厚熜站在一条直线上:

    “臣有一言,请诸公静听。”

    “岁有耕穑之暇,宗室尊显,寄居臣舍,然非臣之仆役,亦非作威福之霸主也。”

    “陛下谓之兵,则不耕之时,当为陛下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乎?”

    “且非人人皆能竭诚尽节,有所禀赋。”

    大明朝宗室里面人才可不少,看朱厚熜就知道,聪明的子弟众多。

    这么丰富的智慧资源库,如果不利用起来,仅仅拿去做实验室中的打杂。

    有一点暴殄天物了。

    牛顿来到京城之前,不光看上了整个大明的道士,也看中了这些社会地位极高,却经济地位参差不齐的宗室。

    若是宗室犯了什么事儿,也不会被随随便便冤杀了,多是圈禁起来,给衣给食,天生科研圣体。

    没有实验材料,都可以自己做点数学推理。

    牛顿眼中冒出诡异的光,今天,必须给这些人安排了:

    “臣有一策——”

    “欲立修仙之士之新考课之法,颁行论文之期刊,不能成其大文者,不得复留于臣舍。”

    “请谴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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