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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铁证如山,该是让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这就是赵年的家!”

    确认了赵年的嫌疑后,陆鹤鸣等人便迅速赶到了赵年的家宅。

    看着眼前上锁的门扉,房遗直道:“赵年父母在两年前相继去世,而赵年一直没有娶妻,所以现在家里是他一人独居。”

    陆鹤鸣点了点头:“他有了不良人的身份,有了稳定的俸禄,在外人看来又十分善良,不该没有女子青睐的,可他却一直没有娶妻,看来对何莹莹的眷恋,果然十分的深。”

    “不过这也正常,倘若他执念不深,也不至于何父都放弃了,他仍在寻找当年的盗贼。”

    房遗直点着头:“没错。”

    陆鹤鸣不再耽搁,道:“开门吧。”

    房遗直当即看向吏员,便见吏员拿着工具,几下就撬开了锁头。

    众人迅速进入了赵年的家。

    赵年的家宅比起何莹莹的家要更大一些,四周是褪色的砖墙,有着五个房间。

    吏员们迅速冲进这些房里搜查。

    没多久,就有吏员声音传来:“房郎中,陆校尉,你们快来看。”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便见这是类似于书房的房间。

    说它类似,是这里有着一些书架,有着桌子,桌子上还有着文房四宝,符合正常书房的布局。

    但之所以说它类似,而不是说它就是书房,因为这里找不到几本书,反而全是画像。

    墙壁上,挂着十几张画像。

    书架上,也都摞着卷起来的画像。

    包括桌子上,还有着展开的画像。

    而这些画像,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个女子!

    一个面容婉约,嘴角含笑的女子!

    一进房间,这些画像,就顿时给众人一种这些女子都在注视自己的感觉,即便外面日头正盛,他们也都有不免些毛骨悚然。

    “这好像是……”房遗直回忆着自己在卷宗里看到的画像,目光一凝:“何莹莹!”

    陆鹤鸣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没有意外,反而是彻底放下心来。

    之前对赵年的一切判断,都是推理,而推理若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撑,就如无根浮萍,站不住脚,更有可能会是错的。

    可现在,有了这些画像,足以证实他对赵年的推断。

    赵年对何莹莹的爱,已经达到了执念,甚至扭曲的程度。

    正因此,赵年才能做到何父都做不到的事。

    陆鹤鸣来到桌前,便见桌子上除了何莹莹的画像外,还有着一个书簿。

    书簿此时打开着,上面正有着一些鲜红如血的字。

    房遗直见陆鹤鸣看向书簿,也连忙凑了过来,而当他看到书簿上的字后,脸色不由一变:“这……这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只见书簿上,正写着一个人的基本情况与罪行,且在后面,有着一个充满杀机的“杀”字。

    而这个人,不是目前为止,鬼面判官所杀害的任何一个人。

    陆鹤鸣将书簿拿起,一张纸从书簿中飘出,房遗直连忙捡起纸张,将其打开……

    “陆校尉,你看!”

    他忙将纸张递到陆鹤鸣面前,陆鹤鸣低头看去,便见上面所写的,赫然是血色的判词!

    判词的审判之人,正是书簿摊开那一页的目标!

    陆鹤鸣眸光闪烁,道:“他已经选好了新的目标,判词都准备好了,但还未来得及行动,就遇到了突发任务,使得他不得不离开长安。”

    房遗直连连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只听隔壁又有声音传来:“陆校尉,房郎中,你们快来看。”

    两人知道肯定又有什么发现了,当即去往了隔壁房间。

    而他们刚进入,眼前的画面,就让他们内心一凛。

    只见眼前的房间,房门是整片铁板打造的,窗户已经被完全封堵,整个房间,只有房门打开时,才能有些许光亮投进。

    在这光亮中,陆鹤鸣与房遗直看到了大片的血迹。

    地面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那粗壮的柱子旁,有极粗的绳子散落着,柱子与绳子上也满是猩红的血迹。

    一旁的地面上,摆放着各种刀具,刀具上也沾满暗红的血。

    在柱子上方的房梁上,放置着一个桶,桶里有着一个小孔,一滴滴水从上面滴落。

    若是人被绑在柱子上,那水滴正好可以从脸上滑落,进入嘴中……陆鹤鸣眯了眯眼睛,看来赵年就是用这种方法,让这些被绑在这里的受害者能够饮水,保证七天时间内不会被渴死。

    但只是喝水,没有食物,七天时间,也足以让受害者浑身无力,勉强吊一口气,这个时候赵年再如何处决,还不是如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房遗直看着这一幕,有些受不了房间内的血腥气,深吸一口气,道:“看来这里就是赵年关押死者和行凶之地了。”

    陆鹤鸣点了点头,道:“此地位置偏僻,周围住户本就不多,而且多是贫苦之人,天天都要外出劳作,家里时常无人。”

    “此时他绑来受害者,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而他又将这个房间进行特殊处理,阻止声音外传,再把受害者绑在此地,塞住嘴巴,自是任凭受害者如何挣扎求救,也于事无补。”

    房遗直忍不住道:“好狠的心!真没想到,这样的他,在外人看来,会是那般善良之人!”

    陆鹤鸣眯着眼睛,回想着书房内看到的书簿的内容,摇头道:“或许在他看来,他是在替天行道,执行正义的使者,他或许并不认为自己如何残忍,反倒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应是大快人心。”

    房遗直想着书房里的那些画像,想着赵年的偏执,想着书簿上所写的罪行,他知道,陆鹤鸣说的应该就是事实,赵年的思维与寻常人不同,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觉得自己在做天底下最正义的事,却不知……他已经害死了很多个无辜之人。

    作恶而不自知!

    赵年比他遇到的任何其他犯人,更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房遗直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陆鹤鸣,道:“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确认,赵年就是鬼面判官,而按照陆校尉之前所说,贼人想要伪造鬼面判官作案,必须要确保真正的鬼面判官不作案。”

    “现在我们知道,赵年正好在昨天未时被紧急派走了。”

    “所以……”

    房遗直不由握紧双拳,双眼紧紧地盯着陆鹤鸣,道:“陆校尉,这是否代表,赵年会被派走,就是那个贼人所为!只要我们找到了是谁发出的命令,就能找出他来?”

    周围的吏员听到房遗直的话,也都不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皆下意识看向陆鹤鸣。

    他们屏住呼吸,内心有着控制不住的激荡和紧张。

    然后,他们就见魁梧高大,面容英武的武夫,轻笑点头:“去找吧,该让这个案子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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