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色美女,溺入深渊?飞遁天外?从此,鱼人相思不已,就此营房定居,并圈域封渔。多少年,鱼人溯源逐溪,寻觅芳踪,流尽了无尽的相思泪,也养活了无数的相思鱼。“鱼人”的名字,从此叫开。
酒酣处,两人把盏走到溪边。鱼人把甜酒酿朝溪流倒下,眨眼引来游鱼无数。其中一条大鱼,艳丽无比,居然能朝鱼人点点头。鱼人踏进溪流,抚摸着大鱼儿,双眼噙满泪水,口中呢喃:“你就是我心中的凤儿么?唉,难遣长相思,谁能我心补?”
云瓯听罢,眼眶也止不住潮湿了,心里若有所思,又疑问道:“那后来,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么?”
“不!”鱼人回答道,“每年秋水晶莹剔透、绿如翡翠时节,伊人会如期而至宝溪!可是,具体何时、何处,却没个定数。所以,她的出现,恰似浮光掠影,我无从捉摸。”
云瓯闻言劝慰道:“真是奇人奇事一桩!但无论如何,这不是捕风捉影,所以奇人奇事也将有奇迹的出现吧!放宽心,哪怕真的是仙女下凡,不也有办法挽留啊!”
“你有绝招?”
“不,这可不是我的绝招!是董永、牛郎的发明!”
“你是说,趁仙女洗澡,偷偷抱走她的衣裳?”
“神话是这么说……”
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叫嚷嚷挑战:
“龌龊鬼,还胆敢教唆我师父!来来来,今个要取你鬼头!”
“对对,在雌雄剑剑锋下做你的风流鬼去吧!”
“雌雄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瓯一激灵,不恼反喜,边叫着“雌雄剑安在?!”边毫不迟疑飞身而出。鱼人也紧跟着出了门。
门外,却见赵本、山木已整装一新,各持一把宝剑,一左一右拉开距离对云瓯呈包抄之势。
但见男徒赵本所持宝剑,虎柄狼锋,造型雄奇,阳刚奕奕;女徒山木的宝剑,形体玲珑,曲线柔美,甚有狐媚状。
“真的是雌雄双剑?是的话,又该如何取来?抢?换?讨?买?”云瓯心念,一时不知如何定夺,正待问询鱼人,赵本、山木已杀至眼前,而鱼人却冷眼作壁上观!
“先见识下双剑有何殊异也好!”念此,云游手断然出击!
“妙哉!雄风初展!”赵本念着剑诀,歪脸歪嘴歪着眼,从左路突袭!
“好呀!不甘雌伏!”山木嘴里似唱着歌,动作却似母老虎,猛攻右路!
云游手应对裕如,挥洒自如。
“快哉!心雄万夫、气势雄雄!”赵本渐入佳境,斗志勃发。
“乐兮!雌心执念、雌狮怒吼!”山木攻势突然加大!
“上阵夫妻兵啊!还真有些手段,小看你们了!好!”云瓯一边喝彩,一边左格右挡,愈战愈勇!
“雄唱雌和!”“雄飞雌伏!” 转瞬,赵本、山木异口同声,战路、身法、剑招骤变,两人急剧分分合合,合如一,分亦如一,威力陡然倍增!
“好!风云骤变!”云瓯爆喝一声,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大意!
“嘻!哈!一决雌雄!”赵本、山木齐声发飙,使出了杀手锏!而云瓯欲祭出“云罗天网”胜负手,将一举拿下雌雄双剑!
“顺此,必将两败俱伤!”一直冷眼旁观的鱼人见状,遂开腔大叫道:“大家罢手!赶紧罢手!”
赵本、山木应声收势,云瓯也顺势收了手。
“哈哈,见识!精彩!云游十八手才派上七招,厉害了!”鱼人鼓掌道,“本本、木木还不向云少侠致礼、请罪?”
“久仰大侠!承让!恕本儿粗俗、莽撞!”
“大侠神武!承让!恕木儿失礼、不敬!”
赵本、山木单跪,齐声施礼。
云瓯赶忙托住扶起,大喜道:“雌雄珠联璧合,别开生面,精彩纷呈!你们只是功力稍欠火候,倘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只是,想冒昧地问一句,这雌雄双剑,不知是真是假?”云瓯自然还是最关心这最关键的问题,转而问道。
“哈哈,我知道少侠必然关心雌雄双剑的真假!但是,以少侠的才智,现在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鱼人笑道。
“才智不敢说,但直觉倒还有。”云瓯笑道。
“哦?”鱼人疑惑道。
云瓯沉吟片刻,直言分析:
“本本、木木剑法高超,这两把剑,也着实不简单!不过,雌雄双剑,千年至宝!尤其对鱼兄而言,这该是将来博取鱼嫂欢心的最好礼物,所以一旦拥有,岂敢轻易示人?就比如刚才,万一我运气好取胜,夺剑而去了呢?”
“少侠所言甚是!”鱼人连连点头道,“这两把剑正是南国第一铸剑师玉宾前辈在很多年前所铸!他赠与我后,本本、木木为了给我解闷而研练了这套剑法。”
云瓯不禁感叹道:“玉前辈果然圣手!怪不得双剑可以以假乱真了!当然,如今谁也没见过真正的雌雄剑,真真假假还真难定论。”
鱼人顺口道:“对,甚至,这世上也许早就没了真正的雌雄剑!所以,本本、木木把这双剑美其名为雌雄剑,我也就随他们的便了,哈哈!”
“也许,真正的雌雄剑还真早就没了?”云瓯思忖,心里不由一凉。转又想道:“仅仅是也许而已,还是得提振信心!何况自己还有很多要务在身,比如了解倭患,要帮师父寻找其夫其子,等等。眼前这本本,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随便问问也好。”
于是云瓯接过鱼人的话头,夸奖赵本、山木道:“两位小辈,有情有义,能文能武,亦庄亦谐,可嘉可许啊!”
“嘻嘻,我和木木也这么认为,这好像叫做‘雌雄所见略同’的吧……”赵本欢喜道。
“咣!”鱼人给了赵本一记板栗,训道:“是‘英雄所见略同’!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师父冤枉!我和木木,就是雌雄所见略同啊!你看看,就刚刚,我和木木祭出的雌雄双剑,雄唱雌和、雄飞雌伏,还不是吗?云大侠还说我们上阵夫妻兵呢!”赵本理直气壮。
“这……有雌有雄……原来这意思……哈哈,好吧好吧!”鱼人见赵本如此自圆其说,也无奈表示赞同。
山木一听却羞红了脸,跳了起来,骂赵本道:“本本笨笨!你有完没完?”
赵本忙回答道:“木木你个木头人!你木讷,我有聪明丸!你生病,我有药丸!你想其他什么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