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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小年之死

    裘庄的地下室审讯室内,灯光昏黄如鬼火,映照出一片阴森恐怖的景象。墙壁上水珠渗出,滴答作响,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空气潮湿且冰冷,充斥着血腥和绝望的味道。

    武田一身笔挺的日军军装,每一道褶皱都散发着威严与冷酷,腰间的军刀在微光中闪烁着寒芒,好似索命的利刃。他紧握着那份字迹证据,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白小年,那目光仿佛要将白小年的灵魂看穿。白小年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他的汪伪政府制服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破烂不堪,身体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武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白小年,你的字迹与情报字迹如此相似,你还妄图狡辩?”白小年虚弱地抬起头,肿胀的双眼满是惊恐,嘴唇颤抖着:“武田长官,司令,我白小年对‘新政府’一直忠心耿耿啊!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仰仗‘新政府’的栽培。这些年来,我为司令部鞍前马后,立下的功劳可不少。我怎么可能是‘老鬼’?这不是自毁前程吗?我又怎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和咱们集体利益的事呢?就凭字迹相似这一点就认定我是‘老鬼’?这太荒谬了!天下字迹相似之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老鬼’?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想让我当这个替罪羊。你们不能被这虚假的表象蒙蔽,得好好查查真正的幕后黑手啊!我在司令部也不是没有敌人,肯定是有人嫉妒我的地位,或者是想通过陷害我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司令,您想想,我平常和大家相处,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突然就成了‘老鬼’呢?我要是有二心,早就露出马脚了,还会等到现在?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们要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那就是让真正的‘老鬼’逍遥法外,而且会寒了司令部其他兄弟的心。要是我真有罪,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就会了断,但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武田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哼,忠心?证据确凿,你休要再狡辩!”说罢,他对身旁两名五大三粗、身着黑色制服的行刑士兵使了个眼色。

    这两名士兵肌肉贲张,眼神凶狠,他们手中的刑具更是令人胆寒。其中一人手持的皮鞭,每一根倒刺都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刺入皮肉。那皮鞭的手柄由坚硬的黑木制成,上面雕刻着诡异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它所带来的痛苦历史。另一名士兵则拿着一对烧得通红的铁钳,铁钳的尖端在高温下微微变形,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息,周围的空气都因这高温而扭曲。

    拿皮鞭的士兵率先走到白小年身边,他像一个冷酷的刽子手,熟练地挥舞起皮鞭。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声狠狠抽在白小年的背上,瞬间带起一片血花,皮鞭上的倒刺深深嵌入肉里,随着抽回的动作,撕裂开更大的伤口。白小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但行刑士兵没有丝毫怜悯,他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皮鞭,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白小年的身体上,背部、腿部,无一幸免。白小年的身体随着皮鞭的抽打剧烈颤抖,原本就破烂的制服被抽打得更加破碎,布条与血肉粘连在一起。

    “啊!我真的是冤枉的!”白小年的呼喊声已经沙哑,但他依然在绝望地求饶。然而,他的求饶声在武田和行刑士兵的耳中,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这时,拿铁钳的士兵走上前来。他用铁钳夹起一块烧红的炭火,缓缓靠近白小年的脸。炭火散发出的高温让白小年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的刺痛,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试图躲避,但被紧紧绑住的身体无法动弹分毫。士兵将炭火在白小年眼前晃了晃,看着他眼中的恐惧,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然后猛地将炭火按在了白小年的手臂上。“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白小年的惨叫再次响彻审讯室。那被炭火灼烧的皮肤迅速变黑、起泡,周围的肌肉因剧痛而抽搐。

    武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找出“老鬼”的执着。他冷冷地说:“白小年,只要你招供,这一切都可以结束。”白小年已经痛得几乎失去意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没什么可招的……我是被陷害的……”

    行刑并未停止,皮鞭继续如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让白小年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惨叫逐渐微弱,意识也开始模糊,但心中的冤屈和对生存的渴望让他依然在坚持着。鲜血从他的身体各处不断流出,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那血泊还在不断扩大,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朱睿静静地站在角落里,身姿挺拔,他那精致的中校军装与这血腥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庞如石刻般冷峻,五官硬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想:“这白小年虽为汉奸,但如此惨状,也着实可怜。可我肩负使命,为了保护更多抗日同志,只能牺牲他了。这是战争的残酷,我不能心软。”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随即又松开,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王田香也在审讯室中,他身着黑色特务装,腰间的手枪皮套泛着暗光。他看似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过程,实则目光如电。他的眼神在白小年和朱睿之间来回游移,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他心中暗忖:“朱睿这家伙,表现得太冷静了,白小年的死,似乎没让他有丝毫波动,难道……”

    在朱睿看似不经意地挪动脚步,往白小年方向靠近时,王田香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脚步也不自觉地挪动了一小步,让自己的视线不会被其他事物遮挡,同时,他的手下意识地靠近了腰间的枪套,眼神中的警惕更甚。他仔细观察着朱睿的每一个动作,不放过任何细节,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猎豹。他心里想:“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可别让他坏了事。”

    当朱睿走到白小年身边时,王田香的目光紧紧锁住他。他留意着朱睿停留的时间、接触白小年身体的方式,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在脑海里。在朱睿离开后,王田香又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小年,目光在白小年的身体上扫视,似乎在对比朱睿接触前后白小年状态的变化,他心中疑惑:“朱睿刚才的举动有点奇怪,难道他对白小年做了什么?我得好好留意。”

    随着刑罚的持续,白小年的惨叫逐渐微弱,最后昏死过去。武田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暂停。朱睿看着昏迷的白小年,心中一动,他想:“机会来了,若白小年死在这里,必能挑起司令和武田的矛盾,让敌人内部陷入混乱,这对我们保护‘老鬼’极为有利。”他不动声色地靠近白小年,趁着众人不注意,运用截拳道中精妙而隐蔽的暗手,看似不经意地触碰了白小年的要害。这一击看似轻柔,却足以致命,白小年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没了动静,仿佛是熬刑不过而气绝身亡。

    不久后,白小年的死讯传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裘庄引爆。司令得到消息后,怒不可遏地来到裘庄。司令身着威严的汪伪政府军装,虽努力展现出威严,但在武田面前,仍能看出日军对他的轻视。他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烁,却难掩他眼中的怒火。他一到裘庄便大声质问:“武田,这是怎么回事?白小年怎么会死在你的审讯室里?”

    武田微微鞠躬,心中想道:“这个愚蠢的司令,只知道在这里大呼小叫。为了找出‘老鬼’,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白小年有重大嫌疑,他的死是他自己无能,熬不住审讯。”但他语气依然强硬:“司令,他是在审讯过程中熬刑不过而死,他本就是‘老鬼’的重大嫌疑人,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司令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向前跨了几步,几乎与武田面对面,怒视着对方,大声吼道:“武田,你太放肆了!白小年在司令部是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他是我们‘新政府’的重要人物,你就这样把他弄死了,还说是熬刑不过?你当我是傻子吗?”

    武田眉头紧皱,心中想:“这个司令真是麻烦,居然为了一个可能是‘老鬼’的人来和我纠缠。他根本不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不能让他坏了我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挺直了身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司令,我是按照正常的审讯程序来的,白小年的字迹与我们截获的情报字迹高度相似,他有重大嫌疑。在审讯过程中出现意外也是常有的事,您应该理解。”

    司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武田的鼻子骂道:“理解?你让我理解?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们日本人总是这样,肆意妄为,不把我们中国人当人看。白小年的死,已经在司令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人心惶惶,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武田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提高了声音回应道,心中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司令,还敢来指责我。我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倒。”“司令,我是为了大日本帝国和‘新政府’的安全着想,寻找‘老鬼’刻不容缓。如果因为白小年的身份就放过对他的审讯,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哼,危险?你现在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最大的危险!司令部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你这样胡乱行事,破坏了我们内部的团结。白小年如果是被冤枉的,那你就是在自断臂膀,你知道吗?”司令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武田冷笑一声,心想:“这个司令完全不懂我的战略,只知道维护他那点可怜的权威。我不能让他干扰我的行动。”“司令,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白小年的嫌疑,现在他死了,也算是消除了一个隐患。至于您说的内部团结,等找出‘老鬼’,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司令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向上级汇报,让他们来评评理,看看你武田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武田也毫不示弱,心中想:“哼,去汇报吧,我不怕你。我的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上级会明白我的苦心。”“司令,您尽管去汇报,我相信我的做法是正确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两人互不相让,争吵声在裘庄内回荡,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司令愤怒地一甩袖子:“哼,此事我定要向上级汇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说罢,他愤愤离去,留下武田一脸铁青地站在原地。

    事后,在和朱睿的交谈中,王田香看似无意地说:“朱睿,你说这白小年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太蹊跷了?感觉他的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朱睿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朱睿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王田香,你这话什么意思?当时那种情况,白小年熬不住刑也是有可能的。”王田香微微点头,心中却想:“哼,朱睿,你别想糊弄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嘴上说道:“嗯,也许吧,只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们可得好好查一查。”他的话里有话,像是在向朱睿传达一种他已经有所怀疑的信号。在和其他特务讨论白小年之死时,王田香也会故意提到:“当时那么混乱,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不经意间对白小年做了什么,这事儿得好好查一查。”说完,他会看向朱睿,眼神中充满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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