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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沙村谢家

    邬开霁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上前揽上了云拥川的手,娇嗔地说道“哥哥真是心地善良,身处危境还能开导方姐姐”。

    云拥川一直挂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目光冷冷地看着邬开霁。

    然而,一边的阳光大男孩沈策这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十分乐观地附和道“是啊是啊,容兄真是好人。”

    邬开霁:“……”无了个大语,大哥你长点心吧,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

    邬开霁这会没空提点这缺心眼的,她不给云拥川喘息的机会,转头就对刚交的小姐妹说道“走吧顺遂,我们去谢家。”

    “嗯好,我看下这个地图啊……那,往那一直走就是了。”

    邬开霁一路拉着云拥川的手,无视黑着脸的云拥川。

    一行人到谢家的时候,谢家上下已是一片缟素。

    白沙村全部都是依山而建的土房,谢家也是如此,带了个小院。

    方芷蘅上前正要敲门的手顿了顿,眼睛微眯,“这门上有符篆禁制。”

    云拥川摇着扇子,上前看了眼,随后随意地敲了门,笑着说道“不过是个防妖鬼的低级禁制罢了。”

    过了一会,里边传来一个些许沙哑的妇人声音“谁啊?”

    方芷蘅隔着木门礼貌地回道“在下是云游四方的道士,听闻近日您家里有人遭邪物所害,特地带着师兄妹们寻来,不知可否让我等查探一番?”

    里面那人警惕地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把手放门上。”

    方芷蘅心下了然,朝几人示意了一下,几人一同把手放在了木门上。

    沈策也明白了过来,朝着里面说道“婆婆您放心,我们真的是道士,不是妖鬼。”

    那妇人见外面几人都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地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脸上布满皱纹佝偻着背的老妇人,额头上还有些许伤痕。

    那妇人用那布满血丝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邬开霁一行人,随后似是确认了他们是修道者,侧了身让他们进去。

    “几位是我们祭司请来的高人吧?快请进。”

    几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沈策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这院里的禁制,是祭司布下的吧?”

    那老妇人回道“是阿,祭司说咱家进了邪物,要请神仙下凡来镇压呢!”

    方芷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哪是请神仙下凡镇压,分明是个护法咒,而且其威力看起来只是个青阶上等修士使出来的术法。

    谢家的房子依山而建,带着个小院落,邬开霁走进去时,才发现院内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个老头,年纪看起来和那老婆婆差不多大,皮肤黝黑,明显是个经常干农活的人。

    另外三个也是男性,其中一个稍微大点,约莫十来岁,另外两个应该都在五岁以下。

    四人围坐在一张四方的桌子边,吃着桌上的饭菜,旁边摆放了一个椅子和一个小凳子,凳子上放着一碗稀饭和一盘种类混杂在一起的菜。

    那老头手瞥了三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那老婆婆领着邬开霁一行人进了停棺的屋子,棺材里停放着被杀害的新郎,那老婆婆趴在棺材边就是哭。

    邬开霁上前看了眼,棺材中的新郎尸体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皮肉外翻,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

    “我的儿啊,死的好惨啊!”

    趴在棺材上的老妇人边哭边说“原本高高兴兴地娶亲,没成想喜事变丧事,真是作孽啊!”她说着就朝邬开霁一行人跪下来,说道“几位道长,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的真凶啊!”

    方芷蘅赶忙将老妇人扶起来,温声道“婆婆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到真凶。”

    老妇人得了方芷蘅的肯定,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下来。

    邬开霁看着棺材里皮开肉绽,都快变成泥了的尸体,有点犯恶心,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碰倒了桌上的一个盒子。

    那盒子掉到地上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贴着符纸的诡异石像,像是个女子,肚子却是空的,脖子上拴着铁链。

    邬开霁捡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林禾厝三字。

    “这是?”

    那老妇人看到后神色微变,立刻将石像抢了过去,放到盒子里收好。

    “这只是老头子买的小物件。”

    邬开霁狐疑地看着老妇人,心里觉得这谢家必定有怪。

    正思索间,云拥川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一个尸体,就吓成这样。”

    邬开霁被吓得一激灵。

    要知道,人在专心思考一件事,特别是诡异的事情的时候,突然耳边来这么个声响,是很容易被吓到的。

    邬开霁知道这个道理,云拥川也一定知道,就是故意吓她的!

    她回头看到云拥川脸上戏谑的表情,更加确认了这人是在使坏。

    方芷蘅没注意到这些小插曲,对着老妇人问道“方才走来,似乎并没有看到新娘的踪影?”

    老妇人掩面哭泣道“我家儿郎新婚当晚就被杀害了,新媳妇被掳走不知所踪,定是凶手看上了新媳妇的美貌,真是个祸害啊!害得我儿死的好惨啊!”

    邬开霁听着老妇人的哭诉,无语又写在了脸上。

    站在她身旁的李顺遂嘀咕一声“切,关新娘什么事。”

    这显然不是一件把罪责推给无辜女子的事情,况且那新娘也是受害者。

    沈策问道“命案发生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时我们迎娶新娘,刚开始在这拜堂就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所有蜡烛都灭了,一片漆黑,然后有个女人唱着让人寒毛耸立的歌,之后就听到我儿凄惨的声音,我到处抹黑找我儿,可身边都是丝线,那丝线锋利无比,我动一下碰到就被割伤,最后只碰到他浑身是血的尸体啊。”

    老妇人说起伤心事,泪流不止。

    方芷蘅问道“那婆婆额头上的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

    老妇人听到方芷蘅问的话,哭声停顿了一下,脸上划过一丝异样,哽咽着还没回答,院中便响起了方才那老头的声音。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又不是绝后了!出来收拾!”

    那老妇人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理方芷蘅,赶忙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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