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盯着手机看,脸色寒恻恻的,看上去非常渗人。
这种时候,没人敢吱声,不过江怀作为助理,只能硬着头皮道。
“小爷,要不我给许小姐打个电话?”
她应该不至于把他也拉黑了。
“不用。”聿执的整张脸都浸在寒光里面,五官被灯光的影子折出一道阴霾,迷蒙住了男人的眼帘。
他回到江南首府,这么晚了,屋里漆黑一片,毫无人气,许言倾到现在都没回来。
江怀把灯打开,看眼时间,“小爷……”
聿执转过身,即便江怀一直是跟着他的,可有时候还是摸不透这个男人的脾性。
“你很关心她?”
江怀一听这话,没法接,“大晚上的,我想着许小姐一人在外面,不安全。”
聿执这时候心里窝着火,他没碰见过这样的女人,脾气大得很,难道事事都得他去哄着她?
人一火,渣言渣语就出来了。
“就算我真的睡了别人,又怎样?”聿执往里走去,身影板正,他来到客厅的整面落地窗前,“我没有把人带回来,我晚上回的还是这儿,她还不满足?”
这话问江怀,他也搭不上话呀。
“小爷,许小姐……她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怀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着许小姐对待感情很认真,既然开始了,可能就想着是过一辈子的。”
聿执的人影投在了干净的玻璃上,他盯着身前的暗影,似有出神。
聿执想了下,还是觉得特别还笑。
“谁规定的,在一起处处就要过一辈子?”对待感情这么认真?聿执转过身,笔直的双腿来到沙发前,刚坐下时,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零食。
许言倾除了一日三餐外,吃的零食不多,但她很爱蛋卷。
桌上摆着一大袋,她才吃了一点,塑封口用一个粉色的夹子夹着。
“她是不是回去了?”
有可能去找了许安,也有可能,是回了自己那个家。
江怀听出了聿执话里的意思,这不还是挺在乎的吗?
许言倾开着车兜了一大圈,她情绪低落,没有回去找妈妈和安安。
她怕她们看出她不高兴来。
黄顶不放心她,跟了她一路了,只是远远地坐在车里,并不上前打扰。
许言倾将摩托车停好,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黄顶发来的消息,“总算不跑了?”
“油费太贵,不舍得。”
黄顶真是哭笑不得,他姐妹还真是人间清醒!男人在钱面前都得靠边站啊。
只是笑意刚要扬起,黄顶却压根笑不出来。
他喜欢许言倾,不过不是那种喜欢,他折服于她坚韧不屈的性子,可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真的很心疼。
她要是能大哭一场,也就好了。
“姐妹,我带你去买醉,我给你找个身强体壮的小鲜肉,一个不够就来俩!”
许言倾看眼消息,“不,我吃不消。”
“我找的人,一定比你家那位强!”
许言倾看着‘你家那位’这几个字,这称呼太具占有性了,就像是昭示了主权一样。
聿执就算跟她说了要在一起,也没当过真吧?
在他的观念里,可没有忠诚两个字。
晚上还是很冷的,许言倾放下了手机,她仰面,任由稀碎的路灯灯光割据她的脸
她闭紧双目,浓密的眼睫毛眨动得厉害。
许言倾想过这种场面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她和聿执之间,就这么难堪地结束了。
江怀打了一圈电话后,回到聿执的身边。
“小爷,许小姐没回家,也没去她妈妈那里。”
聿执掌心里握着一只铂金的打火机,手指在上面敲了下,蹭的一声,冰蓝色的火光照亮了男人眼底的阴鸷。
“不去管她。”
爱回不回,惯得她!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许言倾还是没回来。
江怀倒是在朋友圈,看到了关于她的动态。
左拥右抱,一手一个花美男,配上文字:鸭鸭鸭鸭呀!
江怀震惊不已,甚至揉了下眼睛,他仔细看眼,真是许言倾。
聿执正好抬眸,见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事?”
“没,没事。”江怀把手机藏到身后去,这个动作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聿执把手伸出去。
江怀咬了下牙,他错了,他不该手贱去点开朋友圈。
“小爷,我好像知道许小姐在哪了。”
“她给你发消息了?”看看,不还是沉不住气么?
“那倒没有。”
江怀可不敢吊着聿小爷的胃口,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聿执只是瞄了一眼,视线就定格住了,他目光扎在许言倾搂男人的手臂上,她的脸还紧贴着其中一人。
最主要的是,那两男人都没穿上衣,一身的腱子肉,胸肌发达得比女人还厉害。
江怀额头凉凉的,伸手一摸,一滴冷汗。
深夜。
南淮市的街上,来来往往有人经过,许言倾坐在那,挺受瞩目的,毕竟这么一个漂亮女人,这会又带着落魄美,谁都想来场艳遇。
黄顶这会坐到她边上了,怕的就是有人不怀好意。
一辆车从路边疾驰而过,但是很快,车子又倒了回来。M.biQuge.biZ
黄顶看眼车牌号,感叹一声,“非富即贵啊。”
“什么?”许言倾没听进去。
黄顶再一想,这车牌有点熟悉。
车上有人下来,他身子慢慢坐直,手臂捅了下旁边的许言倾。
她跟着抬起眼帘,一道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走来,许言倾耳畔的风好像都禁止拂动了。
聿执包裹在长裤内的腿行至两人跟前,黄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想要开溜。
聿执的目光扫到他脸上,阴冷如冰霜,阴毒如毒蛇,“坐下。”
黄顶腿一软,重重地坐回许言倾身边。
许言倾皱了下眉头,语气硬邦邦的,“你干嘛?”
“许言倾,半夜不回家,你挺浪啊。”
她立马就还嘴了,“我不如小爷,浪里打滚,你最浪。”
许言倾没给他一点面子,都要分手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风呼呼地吹在耳侧,把许言倾的胆子也给吹大了。
分手这种事,晚说的那一方就是被甩了。
许言倾要抢占先机,“我们分手吧。”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