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车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两人都是沉默的。
回到江南首府,许言倾想要回房间,被聿执给拦住了。
“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
许言倾也不遮遮掩掩。“我故意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
她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有委屈,也有无力,许言倾忙活了一整天,甚至都想好怎么跟汪琳珊解释她和聿执的事了。
她闭了下眼帘,强忍着,“因为赵思南让我不痛快。”
“她找我,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许言倾听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他压根不心虚,更不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没做别的事吗?”
聿执脸色一点点冰裂开,“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事?”
“那我怎么知道,应该问你们自己。”许言倾满脑子都是两人抱在一起的场景。
聿执手指在眉宇中间掐着,“真没什么事。”
许言倾翻出照片给他看,“抱在一起,也不算吗?”
手机屏幕打出来的光,不算亮,像是一张七彩斑斓的脸笼罩在聿执面上。他眼眸变得更深,眉骨折出刚毅的棱角,“你拍的?”
“我不应该拍,然后来个死无对证是吗?”
聿执看在眼里,这不过是个拥抱而已,丝毫没有出格,是不是许言倾连这种都不允许?
“你当时既然就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
许言倾盯着男人的脸,她怒气涌上心头,没有和他纠缠那么多,太累。
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你答应了晚上要来的,而且我提前一周跟你约好了。我等你……等了很久。”
聿执喉间轻滚动,今天实在是个意外。
“我明天补上。”
“不用了,”许言倾挥下手,不跟他吵,“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别人的施舍。期待二字担在心头,不轻不重,你以为它是什么?缺了一块还能补上吗?”
许言倾转身要进屋,她走到卧室门口后,又顿了下。
“其实这样也不错,我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瞒着我妈更好。”
这样散的时候,她就不用多做解释了。
聿执手里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走到餐桌旁,将它放了上去。
女人有时候,是真麻烦。
这股小性子磨的聿执难受,虽然是不痛不痒的,但因为以前没遇到过这一款,所以又有些心甘情愿被吊着。
聿执暗骂了句,真是犯贱。
翌日。
许言倾在厨房忙碌,将做好的早餐端到桌上,才吃了一半,聿执就出来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
“就煮了个粥,煎了蛋,你要吃的话锅里还有。”
聿执走到她身边,手臂轻搭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脸上亲着。
她把脸别开,“刚化了妆。”
她也不跟他冷战,也没有不理他,就是不热情。
聿执拿过放在旁边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眼,你妹妹会喜欢吗?”
“不用了,生日都过完了。”
“那我的礼物总要补上,再说我早几天就准备好了。”聿执手掌在她肩膀处轻捏,许言倾只好将礼盒拆开。
里面装着一个表盒,她推开后看了眼,是卡地亚的一款经典手表。
“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问了秘书的,说这款手表受很多小姑娘的喜欢。”聿执端详着她的面色,“笑一个。”
许言倾嘴角浅浅勾起,“谢谢。”BIquGe.biz
她出门的时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球鞋,趁着聿执不备,将表盒往柜子里一塞。
过了会,聿执才走到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表盒。
许言倾敷衍完他后,就直接丢在这了。
聿执眼里倒映出冷刺,面色沉沉的。
南淮市的夜里,凉的就像是三月的江中水。一辆车子泊在长夜尽头,寒风刮过,掌状分裂的梧桐树叶打着圈儿落在车顶。
聿执坐在车内,让光坠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闭目养神,数着叶子的掉落声。
“小爷,许小姐出来了。”
许言倾今天没骑摩托车,打的网约车如约而至,她对了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才上车。
“小爷,要不要让许小姐坐自己的车回去?”
“她脾气顶臭,这别扭还没闹完,随她吧。”
江怀让司机跟过去,“那就远远地跟着,别让许小姐察觉到。”
许言倾用手机在处理一些公事,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路线有些不对。
“师傅,你没开错道吧?”
“姑娘放心,这路我闭着眼睛都认识。”
许言倾朝窗外再看了眼,车速很快,以至于高架下的灯光如火龙一样被串联起来。
她觉察出不对劲,但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许言倾想发短信报警,司机下了高架后,猛地踩住刹车,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手机也飞了出去。
男人回身将她的手机拿走,许言倾被撞得头晕目眩,吃力地靠回了座椅内。
“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要是听话一点,你就是安全的。”司机再度发动车子,将她的手机放在了边上。
聿执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路线已经偏离了,再加上方才的那一脚急刹车,他就知道车上出现了突发状况。
车子很快开进了临郊的度假村,四周丛林茂密,树影掩住了斑驳的罪恶,司机将门拉开,“不需要我动手吧?”
许言倾下了车,被推到了木质楼梯前,“上去。”
聿执的车在远处熄了火,江怀想要推车门下去,“小爷,现在过去拦,应该还来得及。”
“等等。”聿执目光紧锁着许言倾上楼的身影,“牛鬼蛇神还没露面,既然都到了别人的地盘,怎么都要见了人才行。”
他将手掌放到左手臂上,那一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许言倾被带到一间屋内,檀木香气从一尊鼎炉内缓缓释出,没有开窗,所以味道浓郁得呛鼻。
“你就是我爸看中的女人?”
沿墙壁有一排椅子,但只坐着一个人。许言倾见过他的照片,是黄康裕的独子,黄敏德。
“你想干什么?”
黄敏德夹着香烟轻笑,“想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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