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转身想下楼。
怎么,这是想在聿执的面前,来一出双向奔赴吗?
聿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许言倾腰靠在了栏杆上,她转身望向楼下。
“这人好奇怪,非说认识我……”
聿执往前走了两步,双臂撑在她身侧,几乎是将她困在怀里的。
宗觞冷凝着脸色就要往里走,但保镖只肯放他到这,不让他再靠近一步了。
“聿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为难她。”
好一副深情模样,在他眼跟前玩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呢?
聿执握住许言倾的发尖,将一缕头发送到了鼻子前。
“生过女人的孩子,你也要,你可真是不挑。”
宗觞对于这一幕,早就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演习,“聿执,我没有抢你的人,我是一年前才偶然遇到她的。当时她失魂落魄在街上流浪,问她什么都不说……”
许言倾听着他的谎言,还真是能装。
毕竟要是被聿执知道了是他把她带走的,那么说明车祸的事,也跟宗觞脱不了关系。
聿执一条手臂伸过去搂住许言倾的脖颈,将她往怀里压,两人的身高差使得聿执正好能将下巴压在她头顶。
“你的意思,当初是你捡到的她?”
宗觞目光直逼而来,“是。”
聿执低声笑开,听在许言倾的耳朵里,有点阴森。“你就算是捡一条狗,都该懂得还回来的道理,宗公子看来真如外界所言,缺少家教。”
许言倾看到宗觞脸色彻底变了,骂得挺好,就是完全解不了她心里的恨。
“宗觞,他对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你快上来。”
许言倾跟楼下的人说话时,语气很软,拿腔捏调的,聿执的手掌缠住了她的发丝,一圈一圈往上缠,直到来至她的发根处。
他贴到她的耳边,“你说他厉害,我今儿就让他在楼下看着,我是怎么对你为所欲为的。”
许言倾心里咯噔下,有时候,她确实摸不透聿执这人。
她不会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聿执,你放开她!”
宗觞快步往里冲,两名保镖将他拦住,另外一人牵着两条壮硕的藏獒过来了。
聿执在她的脸上亲了口,刻意发出啵的一声。
门口,有打斗的声音,愈演愈烈,这是要进来强行抢人了。
聿执笑了声,“真热闹。江怀——”
江怀拎着一根棍子,从远处走了过来。许言倾看得心惊,可身后的男人似乎觉得挺有趣。
“别打人,把人打伤了影响不好。”
“可是小爷,他们要硬闯。”
“强闯民宅是吧,报警,宗公子刚回南淮市,需要个成名的机会,再找几家媒体给他曝光曝光——”
江怀听完,索性丢了棍子,准备去掏手机。
有宗觞的人从外面闯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宗少,您没事吧?”
宗觞陷入了院子的暗影中,冷风吹拂过他的面颊,许言倾看他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她看不大真切。
“你们先到外面去等着,撤出揽山苑。”
“可是……”他手底下的人不放心。
宗觞将下巴抬了起来,“小爷不会做草菅人命的事,出去吧。”
聿执往前靠了下,两人原本就离得很近,许言倾被压到栏杆上,前面一点空隙都没了。
他的胯骨盯着她的腰,令她浑身不适。
聿执凑到她脸上,开始一口接一口地亲。
许言倾有些懵,这就是挑衅。
她忙抬手捂着脸,声音里全是拒绝,“别碰我。”
他另一只手穿过她腹前,将她拥紧。
“那碰了会怎样?剁手还是跺脚?”
她扭过头去,瞪着他,“我男朋友在楼底下。”
“男朋友?”聿执迎上她的目光,将就着她的身高,又将脑袋挨过去,“那算个屁,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许言倾的脸色,再度僵住了。
有关孩子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掐在许言倾的心上,痛到她心脏都要被扯裂开。
宗觞在下面看着,也是心急如焚。
“聿执,你勉强她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让她自己选,她要愿意留在这的话,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宗觞说完这话,其实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但他手里还有一张牌,他回南淮市的时候,刻意没把汪琳珊带回来。
“言言,你愿意跟他留在这吗?”
“不愿意。”
许言倾地回答,一点都没有犹豫。
聿执手臂勒紧,她的胃被他的手臂顶得难受,差点就要吐出来。
她真的宁愿跟着宗觞,为了下面这个男人,连亲生女儿都不要?
许言倾将撑着栏杆的手收回来,其实上面擦得干干净净,但她却将手掌放到聿执的面前,“小爷应该不住这儿吧?看这里无人打扫。”
“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没带你回江南首府?”
聿执盯着院子里的宗觞,他怀里圈住许言倾不放,“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样子吗?战战兢兢,像是小白兔闯进了陷阱里……”
这两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
各有心思。
许言倾依旧坚持方才的说辞,“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没了项链的威胁,却还有宗觞的虎视眈眈。
许言倾就算告诉聿执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会在乎吗?
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并且有了孩子,这对许言倾来说,就是最冷酷的答案。
“好,很好。”聿执看她的样子,这么不近人情,他真的很想将她一把推开,让这对狗男女过他们的欢乐日子去。
可他们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聿执松了双臂,将两手撑回栏杆上。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宗觞站在下面根本听不真切。
聿执贴近她的脸,“孩子的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句解释?”
许言倾伤痕累累的心脏,真得禁不起这么一而再的摧残。
她若是不告诉他实话,聿执肯定不会放过她,她眼色一点点黯淡,“她……没了。”
男人呼吸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痛,“什么叫没了?”
许言倾闭了下眼帘,“她死了。”
“许言倾!”聿执的怒意投在了她的头顶上方,犹如一道惊雷。
他气得多说不出半句话来,许言倾承载着他的怒意,“我给你解释了,现在,我能走了吗?”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