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晚上的到这儿来,他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会半夜都能跑到你梦里去。”
汪诗诗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祁修筠说的那个‘他’,指的是阿越。
“才不会呢,他早就投胎去了,这会说不定都好几岁了。”
“那你还放不下么?”
汪诗诗听着男人的话,不由抬头看他,“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回家吧,我还饿着肚子。”
汪诗诗点了头,伸手,主动去揽住祁修筠的腰,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方才就想抱抱她的,只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怕她在阿越的墓前会排斥他。
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她的肩膀离开。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那几个男人还没回屋。
“汪姐,这是要走了吗?”
汪诗诗应了声,“你们是不是又在打牌呢?”
“是啊,今晚手气很不错。”
汪诗诗嘴角轻挽开,夜里有风又有雨,夹杂在一起吹到了脸上,架不住的凉意丝丝渗入了皮肤内。
“辛苦你们了,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等你跟祁先生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们,汪姐,要幸福啊。”
汪诗诗说了句好,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刚坐到车上,聿执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汪诗诗声音放轻不少,“小爷。”
“回去了吗?”聿执的态度难得不错,多了不少的耐心。
“嗯,在回去,他来接我的。”
聿执一听,也都明白了,“以后多动动脑子,不要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男人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责备,倒是有了些心疼,汪诗诗有时候觉得,聿执在她身上操的心真不少。
“不会了,我当时急糊涂了。”
“没做傻事吧?”
那一刀要真往祁修筠身上扎,后面还怎么挽回啊?
汪诗诗忍俊不禁,那一刻就是上头了嘛,这会又是人间清醒了。
“不至于,不至于,小爷,您别当我是傻子啊。”
“我看你有时候,挺像傻子的。”
汪诗诗真是,无力辩驳。
“明天带祁修筠过来吃个饭,就晚饭吧,有空吗?”
汪诗诗忙看向身边的男人,祁修筠也都听见了,冲着汪诗诗轻点下头。
“好。”她忙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的时候,汪诗诗又冷又饿,保姆也不在,“要不叫点吃的上来吧?”
“你不用操心了,先去洗个澡。”
祁修筠拿了手机,汪诗诗看他应该是要叫吃的。
她赶忙去了浴室,汪诗诗脱光了躺在浴缸内,方才发生的事,就跟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祁修筠居然没有跟她秋后算账,按理说,他肯定是受不了这种事的。
他这样的身份,没必要来迁就她。
汪诗诗头疼,生怕祁修筠心里放不下。
她在浴室磨蹭很久后,这才出去。
厨房内动静声不小,汪诗诗扒到门口,就看到男人背对她站着,手上动作一点不生疏。
操作台上已经摆着一盘煮好的大虾,汪诗诗快步走了进去。
“祁先生亲自下厨啊,我何德何能。”
汪诗诗伸手就要去拿个虾吃吃,手背上却挨了一记打。
“拿筷子,烫。”
“好咧。”
汪诗诗拔了双筷子,又被祁修筠叫到身边,“时间紧促,只能给你做个鱼汤了。”
男人用汤匙舀了一小口,“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啊。”汪诗诗说着就要凑过去。
祁修筠就没见过她这么猴急的,他对着汤匙吹了好几口后,才送到汪诗诗的嘴边。
她刚入喉,滋味还没尝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夸赞。
“好喝好喝,很鲜。”
“真够敷衍的。”
汪诗诗轻抿唇角,“哪是敷衍,就是夸你呢。”
旁边放着一堆的菜,都是刚送过来的。
祁修筠打算再炒个蔬菜,“我就简单做点了,对付着吃两口。”
她头发刚吹过,这会慵懒地贴在身后,汪诗诗从后面将他抱住。
“对不起啊,本来你是跟我高高兴兴出去吃饭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还得让你给我做饭吃。”
祁修筠没有多问阿越的事,有些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饭好了,去盛饭。”
“嗯。”汪诗诗这会像只乖顺的猫咪,在祁修筠的背上蹭了好几下后,才去盛饭。
她有些心不在焉,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句。
“我当时好像握住了那把刀,是不是?”
“嗯。”祁修筠确实记得很清楚。
汪诗诗着急说道:“你应该能有自我的判断吧?我才不会听她的,真对你下手,我就是气急了,其实是想冲过去给她一刀。”
祁修筠正在舀着鱼汤,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解释听进去。
“不,我没有自己的判断,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但我……没扎你啊,一下都没有呢。”
祁修筠起身,将鱼汤放到了汪诗诗的手边,他忍不住逗弄她两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抱着你,你的手正好被我按住了,没法扎呢?”
“你这是怀疑我呀。”
汪诗诗见他坐了回去,“那条消息我早就收到了,在你没有察觉前,我要真想那么做,你身上早就满满的都是窟窿了。”
祁修筠眼眸间闪过一丝讶异,“对方让你扎我一刀,你倒好,你想给我身上造窟窿?”
“才没有……”
祁修筠看她着急了。
“赶紧吃菜,一会都凉了,不饿?”
汪诗诗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之前,阿越的骨灰被人利用过两次,我那时候就发誓了,一定不能有第三次。”
“既然小爷已经让人看着了,你可以放下心来。”
汪诗诗手掌握着碗沿,“之前,它就埋在我的四合院里面。”
祁修筠不停地给她夹菜,“小爷把他迁走,是对的。你还年轻,总要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怕你多心。阿越的事我已经放下了,时间太长太长了,把我消磨得半条命都去了。”
“我只是……看不得有人再把他挖出来。”
祁修筠看了眼对面的女人,他一直以为她并不长情,现在看来,原来是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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