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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玩点新花样

    “白将军……”吴庸面红耳赤,瞥了一眼白崇喜。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来!”白崇喜怒喝。

    吴庸咬牙恨了一眼李韫,灰溜溜回到席位落座。

    “哼,猜谜语,不过是一些小儿才玩耍的风月把戏,在这边关重镇,谁的拳头够硬才是真本事!”

    白崇喜以挑衅的口吻,“燕王是皇室尊亲,末将不能与你拔剑相向,那么下一场武斗,咱们便来比‘射箭’,燕王可敢来比?”

    李韫说道:“以五百匹战马为赌注。”

    战马是古代“机动部队”的核心,五百匹足以装备一个骑兵营,是最重要的东西。

    “好!”白崇喜又道:“若燕王射箭输了,先前承诺的五千甲胄与兵器,你一件也甭想得到!”

    “可。”

    “哼!”

    白崇喜领着一干官吏大步走出殿堂。

    “王爷,这老匹夫也太狂妄了,他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大福捏着拳头,愤愤不平。

    李韫摇头说道:“你若手握十万大军,没准儿你比他还狂妄。”

    自古以来,封疆大吏拥兵自重,连皇帝都对他们有所忌惮,更莫说他一个啥也没有的王爷了。

    白崇喜虽目中无人,但有句话说得很对,在北燕这个地方,谁的拳头硬才是真本事。

    “总有一日,本王会将此人踩在脚下的。”

    ……

    众人移步龙雀台下,黑河边的练兵场。

    “燕王啊,看来皇帝陛下不是特别看重您啊,连只像样的护卫军也没派送给你。”

    白崇喜指着练兵场的一众流民兵,大笑嘲讽:“瞧瞧,一个个黄皮寡瘦,衣衫褴褛,即便给了他们装备,也是画蛇添足!”

    “王爷,您该不会是想用这些流民去对抗山匪吧?下官话虽难题,这同等于自杀啊。”齐消贤应和嘲讽。

    李韫笑道:“哎,兵不再精,出奇制胜。那些个土匪,不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么?剿灭他们用我这支劲旅,足矣。”

    “王爷您开心即可。咱们还是快些比试吧,正好本将手痒痒了。”白崇喜大手一挥,招呼道:

    “来啊,将我的金雕宝弓取来,今日让王爷开开眼!”

    不一会儿,吴庸抱着一张金雕长弓来到阵前,他刻意将弓在李韫面前显摆了几下,说道:“白将军的这张弓,需至少八百斤的臂力才能拉开,一箭射出,箭鸣如鹰击长空,百步之内穿杨而过,白将军之射技,可谓神乎其神,冠绝三军。”

    拍完了白崇喜马匹,吴庸又笑着问:“不知王爷,拿什么弓来比试啊?”

    李韫说道:“本王不用弓,用弩。”

    “弩?哈哈哈……”白崇喜仰头大笑,“弩可敢情好啊,不用拉弓费力,正符合王爷这类细皮嫩肉的贵族了。”

    “王爷,这老匹夫的射技的确不俗,不如让属下来与他比吧?”袁于琼小声在李韫身旁耳语。

    “不用,本王胜他不费吹灰之力。”

    哪个反恐精英不是子弹喂出来的枪王,古代的硬弩虽与现代枪械不同,但只要射程足够,李韫可以说是上手就有,更何况他还有望远镜可以当倍镜。

    “为了不欺负燕王,这箭靶如何规划,便让您来决定吧?”白崇喜说道。

    “真让我规划?”李韫确认。

    白崇喜傲声道:“你便是拿一个橘子作箭靶,将它抛在天上,本将军也能一箭射中!”

    “既然白将军都这么说了,本王倒觉得可以玩点儿新花样,”李韫说道,“固定箭靶太容易,何不找两个活人来当移动靶——

    若射中他们的头冠,算十分;若射中他们的脑袋,算八分;若射中他们的躯干算六分;若射中他们的下身,算三分;

    本次比试,一箭定胜负,白将军觉得如何?”

    “哦?”白崇喜兴趣酣然,“只要王爷高兴,本将军也无意义。”

    “好,那本王便开始挑人咯。”

    李韫首先走到吴庸跟前,笑道:“吴参军,你就去当白将军的箭靶吧。”

    “啊?”吴庸大声惊呼,急忙摇头,“不可不可,我——”

    “有何不可啊?”李韫说道:“你方才不是说,白将军射技超神,冠绝三军么?那你又怕什么呢?还是说你方才是在吹牛,其实根本不相信白将军?”

    “我这这这……”吴庸回头渴望着白崇喜。

    白崇喜却道:“吴参军放心好了,本将军一箭中冠,不会伤着你的。”

    吴庸若是不同意,白崇喜便下不了台,可若是同意了,自己就有被射杀的风险。

    这下子进退两难,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往肚子里咽。吴庸咬牙切齿,只能默认下来。

    “那么,本王的箭靶的话……”

    李韫眼神儿一笑,众官员纷纷后退,若是射击高超的白将军,还可以咬牙赌一把,可眼前这个王爷,连弓都开不了,只能用弩!谁要是被他选上,多半是没了!

    “刘大人,你我相识最早,本王的移动靶,就由你来担任吧。”

    李韫目光锁定在刘世友的身上,方才就属这家伙笑得最欢快,不找他找谁?

    “啊?”刘世友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王爷,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供养,下有三岁小孩吃奶,且又是燕州城父母官,我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刘大人莫要担心,本王射击超绝,不会出岔子的。而就算是不小心射偏了,你家老母妻儿本王会全全供养的,呵呵呵……”

    “王爷!我可是朝廷命官,您这样肆意愚弄,就不怕……就不怕被陛下知道么!”

    哟呵?搬出皇帝老子来啦?

    “你一个朝廷命官,又算什么东西?本王还是皇室尊亲,不照样被你们取笑?”

    李韫懒得再废话,抱起弓弩装箭,说道:“规则便是,本王会数十声,声止即发射,方才讲话已浪费了两声,此刻从第八声算起——

    八,七……”

    吴庸一听数,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撒丫子便往外跑。毕竟跑得越远,被射中的几率便越低嘛。

    刘世友也不含糊,连滚带爬手脚并用。

    李韫不紧不慢地,一边数数一边将望远镜安装在硬弩上。

    白崇喜也会挽雕弓,箭头瞄准吴庸,等待数数完毕。

    那么,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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