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试水，贝尔纳黛跟“要素黎明”的重要成员们，依旧是悉数到场。
不过这次他们不用再乘坐小船，而是乘坐新船，在船长室里观望就可以了。
甲板上高出的部分就是船长室，不过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玻璃，地板也还没有铺设，大家还可以看到地上有些占地面积不大的法阵。
奥狄斯提醒大家：“请注意不要踩到法阵上。”
几名“要素黎明”的重要成员认真观察着那些法阵，结果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
船长室里的法阵，主要是些“中控法阵”，用以控制新船不同楼层的法阵，使它们可以协同运作。在不清楚其它楼层法阵的情况下，肯定看不懂。
拖船将新船拖到港口位置的时候，船上的法阵就已经全部完成，全船都没有铺设地板或者墙板，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法阵。
船舱里也没有进行任何装修，只留下了门框和窗框，还没有安装门窗，有点像是毛坯房。
在到达指定位置后，奥狄斯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守在不同法阵前的学者们，向面前的法阵注入启动法阵的初始灵性。
新船上的法阵先后启动，贝尔纳黛等人看到一条条淡淡的白色光芒出现在甲板上，它们有的进入了新船的新式武器上，有的则进入了船长室。
船长室里所有大大小小的法阵被激活，同样也闪动着淡淡的白光。随即，所有光芒消失，整艘船的外观看上去不再那么醒目。
同时，这样一艘有着精密法阵的船只，只需要三名船员就能完成操作。
其中一名舵手，负责航向和速度，一名传令官，负责打开武器的保险，并传达攻击命令。
还有一名观察员，负责观察其它法阵是否正常运作，如果其他法阵突然出现问题，就要立即启动备用法阵。
这些操作都不用灵性，用一个个操作杆和按钮就能完成。
身着正装的奥狄斯对贝尔纳黛道：“可以开始了。”
贝尔纳黛“嗯”了一声。
“启动动力系统。”奥狄斯开始下达命令。
舵手将大型船舵左侧的操纵杆前推，众人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灵性异常波动的感觉。
舵手报告：“正常启动。”
奥狄斯继续下令：“前进一。”
接着他向贝尔纳黛解释道：“该船一共有六个挡位，最高的挡位是前进四，还有空档和倒退挡。”
有着一脸胡子的舰长奥布里微笑道：“我听说各国的大型铁甲舰，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区分航速。
“那四个档位，前进一是低速航行，前进二是正常速度航行，前进三是高速航行，前进四是全速航行。
“而且他们要烧最好的煤炭，船员们通力合作，航速才有可能达到15节左右。”
不同于上次的海试，此时他对奥狄斯十分客气，毕竟这样的船可不是谁都能造得出来。
奥狄斯点点头道：“我正是参考了铁甲舰的档位。
“前进四时，本船处于全速航行的档位，但最快速度我也不敢确定，只能通过这次海试进行实测。”
看上去冷漠的女性舰长贝琳达问：“前进四的话，会损害到本船的……嗯，动力系统么？”
这个单词对她来说还有点生僻。
“不会。”奥狄斯道：“因为法阵当中有三件非凡材料作为关键的‘灵性阀’，在达到一定的极限后，就不会继续增加灵性的输出，这样可以有效阻挡法阵收到破坏。”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新船已经加速到10节左右。
奥狄斯又下令道：“前进四，验证平衡系统。”
大家能明显感受到大船再次加速，按理说即便是铁甲舰以这样的速度航行，穿破海浪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晃。
但却船长室里的诸位却依旧觉得十分平稳，他们完全搞不明白所谓的“平衡系统”是怎么工作的。
这时候奥狄斯讲解道：“‘平衡系统’的设计是，即便在面临暴风雨时，船身也能基本上保持稳定。
“不过这套系统并未被验证过，以后在遇到暴风雨的时候，还是要小心驾驶。”
几个舰长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不光速度这么快，还能这么稳。
即便在暴风雨中做不到“基本保持稳定”，只要能有一股平衡的力量，也能大大减轻侧翻的风险。
新船持续加速，大概加速了十分钟，终于达到了最快“设计航速”30节，但加速的过程并没有因此停止，一直到达了38节左右，才最终停止了加速的过程。
舰长们都深吸了口气，没想到之前奥狄斯所说的30节，还是一个保守的航速。
像奥狄斯这样，不太在海上坐船的人，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些天天跟大海和船打交道的舰长们，却能明显感觉到这艘船的航速有多快。
奥狄斯则只是不紧不慢地道：“基本上达到了设计效果。”
奥狄斯再次下达命令：“机关炮准备。”
此时距离码头和海岸已经有一段距离，靶船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先试射舰船上的主力武器：非凡机关炮。
负责武器系统的船员得到命令后，利用船长室的按钮打开了机关炮的保险。
船长室的众人看到了甲板上有着装甲的四门非凡机关炮，正在左右前后地转动，做最后的调试。
机关炮的炮塔，跟铁甲舰上的炮塔外形差不多，整体是个方形，看上去很有机械感的样子。
非凡机关炮的炮管并不长，也不是很粗，但在打开保险之后，充盈的灵性延伸出来了一截虚幻的红色炮管。
众人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是工业与非凡综合在一起的美感。
这种感觉不是行驶在海上的幽灵船，不是各国引以为傲的铁甲舰，而是两者的结合。
就在大家感慨这些新式武器的外形时，负责操作机关炮的学者和助手们，先后利用“传音法阵”，表示已经准备完毕。
外面的观察员观察到新船和靶船之间进入了射程之内，众人屏住呼吸，听到奥狄斯下令：“舰首开炮！”
砰砰砰砰砰~
非凡机关炮的红色虚幻炮管，连续发射出了一个个火球，这些火球像是一个个炸弹，又像是一只只连续的火鸦，朝着目标飞射而去。
第一艘靶船瞬间陷入火海当中。
船长室的众人都是非凡者，他们的视力远超常人，他们看到，“炸弹”除了有着爆炸的效果之外，还好像是有一团火焰一下子摊开，中间爆炸，四面燃烧。
根据舰长们的经验，普通的木船用不了几炮就将丧失战斗力。
钢铁船就算不会被炸上窟窿，甲板上也会被火焰覆盖。
奥狄斯对这样的效果还比较满意：“下一轮测试，四炮齐发。
“舰首火炮，舰中冰炮，舰尾水炮，同时攻击三条靶船。”
其中一门机关炮在舰船的另一侧，四门机关炮无法朝着一个方向齐射，但其中一艘靶船设置在另一侧。
随着新船快速驶向前方，四门非凡机关炮陆续瞄准自己的目标，只不过它们的炮管颜色不同。
舰首的机关炮还是红色，舰中则是白色，舰尾的机关炮是深蓝色。
“开炮！”随着奥狄斯一声令下，四炮齐射，舰首大炮依旧发射火焰“炮弹”。
中间的两门非凡机关炮朝着两侧发射白色的冰雪“炮弹”，几发炮弹发射过去，左右两侧的靶船顿时被一层冰雪覆盖，连海水都冻结了，两艘靶船真的变成了靶子。
如果在甲板上有人的话，也会立即被冻结。
这种炮不是用来毁灭敌舰的，单纯就是用来控制敌舰和敌人，这跟之前舰长们的想象有些不太一样。
另一点跟他们想得不太一样的是，水炮的威力也很大，一发炮弹下去，也在船上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跟“火焰”炸弹不同的是，“水弹”没有引起爆炸，形成的弹孔也比“火焰”炸弹造成的弹孔小，而且是那种“对穿孔”，从这边射入，从另一边射出。
大家都没有想到，“水弹”竟然才是“穿甲弹”！
转眼间，四艘靶船全都沉没。
奥狄斯道：“停止炮击，注意记录，收集数据。”
这时候舰长们先后回过神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舰长奥布里微笑道：“这么一轮齐射下去，‘黑皇帝’号都受不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大家都哈哈大笑，都感觉除了“五海之王”的旗舰之外，别的船在没有半神的情况下，都经受不住这样的射击。
这时候奥狄斯下令道：“放飞行靶！”
两名船员在舰尾的位置，放飞了一个木头人。
这个木头人的腿上有“悬浮法阵”，可以迅速地漂浮在半空中，漂浮时间大概在十分钟左右。
大家立即看向后方，他们知道要实验“电磁炮”了。
“电磁炮”是一根实心的金属杆，下端连接在一个炮塔上，可以调整方位。
看上去像是一根动来动去的金属杠杆。
在有了逐渐向高空飞去的木头人的参照下，才能体现出新船的航速有多快，几分钟的功夫，那个木头人已经变得很渺小。
大家大概做了预测，如果对方是序列5的非凡者的话，这个距离，新船还没有到达对方的非凡能力范围之内。
这时候木头人突然开始左右飞行，且飞行轨迹没有任何固定的轨迹可言。
这是木头人身上的另外一个飞行机关，务求尽量模仿真正的敌人。
奥狄斯下令道：“电磁炮，蓄能！”
大家都听到明显的“滋啦”声，“电磁炮”金属杠杆一样的炮管顶端，出现了一枚不大的，纯白色的闪电球。
这个闪电球在炮塔周围不断放射出电弧，把周围都照成了雪白色。
“开炮！”
闪电球以视觉的极限才能捕捉到的速度被发射出去，几乎瞬间就在木头人的不远处炸开。
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电弧不断闪烁的大型电球，一时间，天空的白色闪电把海面都映得雪白，这一瞬间，那片区域里太阳的光芒都仿佛变弱了。
当电光消失，那个木头人还保持着人形，它的体表燃烧着白色的火焰，直直的坠入大海。
直到木头人坠海，众人才反应过来，开始琢磨自己能不能躲过这样的攻击。
思考了半晌他们意识到，自己虽然不会像木头人那么惨，浑身被火焰覆盖，但这个攻击有那么大的打击范围，很难以躲避，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受伤。
此时大家看奥狄斯的眼神都变了，这完全不像是一种制造出来的武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非凡能力！
而奥狄斯却还在讲解道：“多余的电流都会被内置的金属杆导入大海，发射时，只要不在炮塔外侧的一米范围内，就不会受到电弧的伤害。
“而且，这个武器还能用来电鱼。”
谁TM会用这样的武器电鱼？
众人机械性的跟着笑了笑，此时内心却已经意识到，在这艘船诞生的那一刻起，“神秘女王”已经是这片海域王者中的王者了。
因为这艘船，威力相当于起码两个序列5聚在一起展开攻击。
“终于来到‘灵波炮’的靶区了。”可以听得出来，奥狄斯的语气中也有点兴奋。
大家看到，“灵波炮”的靶子，是一块露在海面的礁石。
那块礁石已经形成了一个小丘，大概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看上去是一个在海上的庞然大物，许多海鸟都站在那上面休息。
根据舰长们的经验，这种礁石用火炮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用非凡能力的话，或许能炸出个坑。
奥狄斯命令道：“灵波炮准备。”
还船长室前侧的一个炮塔突然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复杂的机械结构，灵波炮的炮管由两条金属杆组成，分为左右两翼。
平时就隐藏在炮塔里，此时利用机械结构迅速伸展出来。
准备工作完毕后，开始蓄能，“炮管”两翼之间立即出现了可见的浓郁灵性。
即便是对于奥狄斯来说，这样的设计也看上去十分科幻。
在“灵波炮”自动进行了微调后，奥狄斯下令：“开炮！”
一个纯白色的光球，无声地从“炮管”中发射出去，转眼间就击中了目标。
轰~
爆炸的强光在整个海面上荡开，大家视线之内的很大一部分都被爆炸所遮挡。
激烈的爆炸让所有人再次沉默，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威力的爆炸。
当爆炸的强光变弱，露在海面上的礁石几乎被炸没了，众人迅速形成了共识：也许，只有半神才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爆炸产生的强光逐渐消失，那么大的礁石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此时，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和海浪袭来。
因为船长室没有任何防护，舰长们已经在准备利用非凡能力，抗击看上去猛烈的冲击波。
奥狄斯立即下达命令：“防护系统开到最大阈值。”
负责监控法阵运作的船员，将一个金属杆猛地推到最大。
这时候，冲击波和海浪到达，新船猛地一摇晃。
船长室的人们看到，冲击波撞在了一层虚幻的薄膜上，形成了一层层的涟漪。
大家只感觉到了船在摇晃，但没有感觉到任何冲击。
强大的冲击波转瞬即逝，但爆炸形成的海浪，却依旧在让新船微微摇晃，很快，在平衡系统的作用下，新船又变得稳定。
贝尔纳黛最先回过神来问：“这个防护罩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奥狄斯的脸上带着微笑道：“在其他武器系统全开的状态下，持续20分钟。
“嗯，连续受到序列5层次的攻击的话，护盾持续的时间会明显减少，受到半神层次的攻击，防护罩有不小的概率会瞬间消失。”
舰长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忘记称赞奥狄斯了。
他们的船上也有这样的非凡护盾，但也就能持续几秒钟，而且强度也远远不如新船的护盾。
强度先放在一旁不说，可以持续20分钟，还能连续对抗序列5层次的攻击，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惊掉下巴了。
“诸位，请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奥狄斯道：“我去检查一下法阵的运作情况，然后我们再返航。”
贝尔纳黛摆了摆手，表示让他去忙。
等奥狄斯离开了船长室，贝尔纳黛才问自己那些属下：“有什么感想？”
副首领雷蒙德问：“女王殿下，这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天才？”
“贝克兰德。”贝尔纳黛看到属下们惊讶的表情，内心也很高兴：“我帮了他一个忙。”
“这个忙简直太划算了。”舰长贝琳达真诚地道。
大家缓缓颔首，都是这么认为的。
哪知道贝尔纳黛却道：“结果让我帮忙的那件事，让我们陷入了绝境，封印了一位虚弱的神灵才得以逃脱。”
贝琳达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舰长奥布里却道：“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
雷蒙德却问：“女王殿下，他加入‘要素黎明’了么？”
贝尔纳黛皱着眉头道：“理论上来说，他是我的属下。”
众人都是一愣，听上去“女王”好像没有什么把握。
雷蒙德刚要再说什么，贝尔纳黛却已经抬了抬手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奥狄斯有多么重要。”
大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像奥狄斯这样的天才，不能用强迫的手法让他效命，万一他闹脾气不干了，那就麻烦了。
这时候，奥狄斯回到船长室，对大家微笑道：“法阵一切运作正常，本次海试十分圆满的成功了。”
船长室里的三名船员立即起身鼓掌，此时他们还感觉有点不大相信，这艘威力强大的船竟然是用大半个月时间建成的！
在返程的过程中，贝尔纳黛询问奥狄斯：“你的船我看也快要封顶了。”
“法阵还没有布置呢。”奥狄斯微笑道：“而且我听说，装修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要一两个星期之后才能下海。”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海盗团的雏形都有了，却还没有船。”
“让跟着你的那些学者们，帮你去布置法阵。”贝尔纳黛道：“至于装修，等布置好法阵后，你把装修图纸给我，我帮你一把，让你的船这个星期就下海。”
舰长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意识到，“女王”在拉拢奥狄斯。
“我倒忘记，还有非凡能力可以加快速度了。”奥狄斯挠了挠头：“多谢女王。”
贝尔纳黛又问：“出海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就在大海上航行。”奥狄斯微笑道：“目前也没有什么太明确的目的。”
“嗯，那到时候我送你去狂暴海。”贝尔纳黛又解释道：“拉夏岛周围的海域，海岛比较少，相隔很远才会有座岛屿。
“对于新手来说，这片海域没什么意思。”
奥狄斯也察觉到：她怎么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
于是微笑道：“是不是这艘船远远超出了你的预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了？”
贝尔纳黛实话实说：“算是吧。”
她突然意识到，船造好之后两个人之前的交易就结束了，而如果奥狄斯离开了拉夏岛的话，可能就永远也不会来了。
“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的，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奥狄斯微笑道。
贝尔纳黛稍稍松了口气……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关注这件事情了？
诚然，奥狄斯这样的天才确实很难得，但对她来说保持一定的联系也就可以了，其实没必要非得把对方留在拉夏岛。
贝尔纳黛没有再说什么，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够冷静。
回到船坞，奥狄斯给学者们放了一天假，请他们周五的时候，再帮自己布置那艘小船。
此时学者们对奥狄斯要到达崇拜的地步，当然是欣然答应下来。
这天晚上，贝尔纳黛在翡翠宫又进行了一场宴会，表彰奥狄斯和诸位学者，以及船舶设计师们。
新船的出现，让“要素黎明”的实力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可惜这些新船还不能完全对外公布，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这次海试奥狄斯也很高兴，这艘船是他第一次大规模运用自己的核心研究，虽然不是最先进的研究，但这是一个重要的尝试。
同时，是对他的研究方向的一个巨大肯定。
非凡世界的底层逻辑虽然是混乱与无序的，但混乱和无序的表象当中有一定的秩序，可以通过这些秩序性的东西，利用这个世界的独特力量。
这其实是科学的思维方式：观察世界，找到规律，利用世界。
只不过不同的是，科学利用的是物理规则，而现在奥狄斯则利用的是物理规则之内及之外的“非凡规则”。
大家都很高兴，纷纷向奥狄斯敬酒。
奥狄斯来者不拒，又喝了不少酒。
……
拜亚姆，肯特蓝街。
周四，清晨六点左右，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
做了些伪装的鲁伯特，快步来到巫师事务所，巴泽尔已经来了，请鲁伯特坐下等一等。
鲁伯特问：“今天你要参加行动么？”
“是的。”巴泽尔道：“我在塔卡尔有些渠道，或许能有用。”
塔卡尔是蓝山岛内部的一个小镇。
蓝山岛的面积很大，仅是港口就有三个，不过最大、最繁华的还是拜亚姆，其他两个港口的存在，主要是为了方便其它方向的船只和运输。
但这两个港口就货物吞吐量而言，加起来也不足拜亚姆的三分之一，论作用的话，更是跟拜亚姆不在一个层次。
在蓝山岛上，也有一条铁路，几乎贯穿整个岛屿，把这个岛屿上所有的香料、粮食、矿石运到港口，把一些工业产品运到岛屿的内部去，在那里有很不错的销路。
塔卡尔是蓝山岛内部一个十分重要的小镇，生活着不少鲁恩人。
当然，也有不少通缉犯会逃到那里去避风头，所以巴泽尔经常会去那座小镇赚取赏金，在那里有一定的渠道。
六点十分左右，也做了些伪装，穿着正装，手持手杖的奥狄斯赶来，他微笑道：“这是我们全体船员的第一次行动。”
巴泽尔郑重地点点头，鲁伯特却露出了个意味深长地微笑，突然从冒险家变成了海盗团的二副，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奥狄斯打了个哈欠，当先登上巴泽尔早就找好的出租马车。
他心里不得不感慨：非凡者的体魄真的强大了不少，如果是没穿越的时候，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肯定得误事。
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找人，而不是让奥狄斯用“旅行”带他们去找人，是鲁伯特的提议，他的原话是：我感觉这样更容易找到目标。
马车晃晃悠悠地缓缓向前，奥狄斯问鲁伯特：“这两天没有遇到敌人的跟踪吧？”
“没有。”鲁伯特肯定地道：“我的感觉没错，拜亚姆更适于隐藏行迹。”
奥狄斯点了点头心说：也有可能是对手占卜到在哪里可以遇到你，所以根本没有跟踪你。
接着他又问鲁伯特：“那个叫布莱尔·科林的农夫具体被卖到了哪里，或者你具体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听说是卖给了一个叫杜克的，当地的奴隶贩子手中。”鲁伯特道：“这两天我也找人打听了，得到了这个奴隶贩子具体的住址。”
“我也听说过这个奴隶贩子。”巴泽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但问题是，拜亚姆这边，经手过布莱尔·科林的奴隶贩子在上周就被杀了。”
“你确定我们到了塔卡尔之后，还能找到杜克？”
理论上来说，在上一周的时候，对手从拜亚姆这边得到了情报后，应该立即就去了塔卡尔。
而现在，杜克要么早已经供出了农夫布莱尔的去向，要么早已经被杀了好几天，这个线索在这里应该就断了才对。
鲁伯特却信心满满地道：“会的，嗯，也许我们根本就不用找杜克。”
对于老师所交代的，必须是星期几，或者什么日期行动，他有着十足的信心。
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证明，只要按照老师所说的日期行动，一般而言都能比较顺利地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次之所以会找个帮手，是因为鲁伯特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自己的行动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奥狄斯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闭目养神，保持最好的状态。
巴泽尔则随时注意后面，看有没有人跟踪。
好在清晨的时候，马车并不多，很容易区分是否被跟踪了。
六点半左右，他们到达了火车站，将从拜亚姆乘车，前往塔卡尔。
每天都有好几列从拜亚姆出发，前往蓝山岛内部的火车，不过没有专门的客车，基本上只有一两节客车车厢，后面的则是货运车厢。
三个人乘上了最早的列车，不留痕迹地观察着上车的每一个乘客，不过车厢里的所有乘客，看上去都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呜~
随着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驶出拜亚姆，很快进入了树林当中。
本来车厢里还有些人聊天，气氛还是比较欢快，但进入了树林后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候奥狄斯看到，有几名持枪的乘警从前面的驾驶室出来，他们有的前往后面的车厢，有的就在客运车厢里警戒。
巴泽尔小声对奥狄斯解释道：“反抗军很喜欢在树林里攻击火车，或者干脆埋设炸弹。”
奥狄斯点了点头，心说：那是以前，现在“海神”换人了之后，反抗军的袭击行动应该就大幅度减少了。
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围的雨林仿佛一下子消失，变成了一片片肥沃的农田。
众人也稍稍松了口气，来到了拜亚姆之外的第一站。
火车减速的过程中，奥狄斯往外眺望了一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点缀着一栋栋房屋或者小院。
巴泽尔又解释说：“这里是拜亚姆主要的产粮区之一，我们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些农庄。”
奥狄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这里面有当地人的土地么？”
“这里的奴隶……不，新法律颁布之后，就不能叫奴隶了，而应该叫‘租用土地的农民’。”鲁伯特笑着调侃道：“真是一个文明的词汇啊。”
接着他又道：“这里‘租用土地的农民’是当地人，据说曾经这是他们的祖辈开垦出来的土地。
“目前当地人的土地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那边的山上，还有另一边的山岗里，总之，那些地都很贫瘠……”
刚说到这里，鲁伯特注意到三个正在上车的乘客，然后很自然的扭头看向窗外。
奥狄斯看到鲁伯特的反应，又看了看上车的乘客，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玫瑰学派”的人上车。
感谢【搵大钱撒撒水】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