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望着笑容灿烂的洪玉茹,脸色十分精彩。
他想过会被洪家找到。
洪家兄妹见过他的模样,找一个厉害的画家画成画像。
按图索骥,只要人还在澧水县,花点时间和精力,总能找到。
但他没想到,会在第二天,被洪玉茹以蹲守的方式找到。
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朴素的方法往往最有用。
张坤双眼微眯,手摸上刀柄,环顾四周。
城门口人来人往,洪玉茹附近围绕近三十号人。
好消息是实力比他强的“好骚哥”不在。
剩下的人当中,除了紧随洪玉茹身后,疑似炼脏境的老者,稍微有点威胁,其余连换血境都不到。
万一打起来,他砍瓜切菜一通,全身而退不难。
思忖间,洪玉茹向他走来,热情挥手打招呼:“小哥还记得我吗?”
刚走两步,疑似炼脏境老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声提醒:“玉茹小丫头,别靠太近,此人危险。”
大半辈子都在刀口舔血的他,直觉一向很准。
眼前的少年看似白白净净,人畜无害,可给他的感觉,像一头充满危险的人形妖魔。
他将手搭在剑柄上,死死盯住张坤摸刀的右手。
一有不对,他会第一时间动手。
洪玉茹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异。
大哥不是说此人只是换血境吗?为何炼脏境的七叔公,会觉得危险?
是觉得她危险吗?
她笑嘻嘻安抚道:“七叔公,别紧张,小哥不是什么坏人。”
转而冲张坤眨眼:“小哥你说对吗?”
张坤皱眉。
太小了,他指的不单单是年纪。
前世,他学过姿势的外籍老师,接近四位数。
有过深入交流的学生、模特和都市丽人(全国可飞),少说也有两位数。
还不至于被刻意表现出可爱的干瘪四季豆,迷了心智。
他喜欢经得起横冲直撞的肉感。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他看到围观过来的人群,只觉得麻烦。
他有考虑和洪家兄妹接触,但不是现在,更不是这种公众场合。
他礼貌且疏远道:“在下有事在身,不便和小姐详聊,有缘再会。”
说完绕过洪玉茹,朝河边走去。
洪玉茹急了:“小哥你去哪啊?是去猎杀妖魔吗?带我一起啊。”
张坤充耳不闻,越过人群,当即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将洪玉茹远远甩在身后。
洪玉茹追之不及,气的直跺脚。
好不容易逮到人,没说两句话,人就跑了。
跺着跺着,突然扑哧一笑:“好有趣的小哥。”
从小到大,她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勾勾手指,七家那些小屁孩,就会像狗一样扑过来。
何曾受过这种冷遇?
以她往常的行事作风,有人敢如此怠慢她,轻则打断狗腿,重则剁碎喂妖魔。
可张坤不一样,他既能猎杀三阶妖魔,还长的好看。
主要是好看,整个人像是在闪闪发光(冰肌)。
老者望着少女犯花痴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玉茹丫头,你该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
洪玉茹笑嘻嘻:“有一点心动。”
老者眼见的慌了起来:“这小子姓甚名谁、品行、家境背景,你有了解过吗?可别做傻事。”
他受洪世贤委托跟着洪玉茹,防止有心之人图谋不轨。
守了半天,有心之人没出现,守的人成了有心之人,他跟谁说理去?
洪玉茹点头:“大哥查过,此人名叫张坤,出身城外猎户之家,父母双亡,和胞弟张梁相依为命,适合入赘。”
“他应该跟孙礼一样有过奇遇,拥有换血境巅峰层次的实力。”
老者脸色古怪:“猿门孙礼?那此人品行有待考验。”
在澧水县普通百姓眼中,猿门孙礼可不一般。
城外贱民出身,自创武学,自创门派,徒子徒孙过百人,是澧水县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可在得知内情的豪强眼中,此人禽兽不如。
相传孙礼猎户出身,上山打猎误入三阶妖魔白头猿洞穴。
刚失孤的白头猿,不仅没吃他,还拿他当儿子养,一养三年。
三年的精心养育,让孙礼脱胎换骨,稀里糊涂有了换血境的实力。
然后他做了一件自鸣得意的壮举。
趁白头猿熟睡,将它掏心挖腹,生吞活剥,一举跨入换血境巅峰。
下山后,孙礼四处吹嘘他的“壮举”,一度受到众人追捧。
可在不少人眼中,他弑杀并生吃“养母”的行为丧良心,不配为人。
以七家豪强为首的本地掌权者,对他十分鄙夷,没有一家招揽他。
毕竟谁也不想养出一头白眼狼。
老者一听张坤类似孙礼,立刻提出考验其品行。
对洪家而言,人品这玩意不需要太好,但不能完全没有。
洪玉茹咯咯笑道:“七叔公,还早着呢,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者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洪玉茹神神秘秘道:“七叔公可知族中叔伯,是如何俘获女子的吗?”
老者老脸一红,不自然道:“老夫如何知晓?”
洪玉茹一脸认真:“前段时间,十七叔和二十三叔,各看上一名貌美妇人。”
“十七叔蠢,他派人杀了妇人的丈夫一家,将人强掳至家,那妇人不堪其辱,撞墙而死。”
“二十三叔聪明,他不杀不抢,而是让人打压妇人夫家和娘家,再稍作暗示,妇人夫家和娘家一致决定,将妇人洗干净送到他床榻之上。”
“如今那妇人对他极尽奉迎,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二人所为,高下立现。”
老者听的头大。
一群混账玩意,玩女人就算了,还带坏晚辈整出来一套歪理。
他真想打断那两个混账的腿。
“这可不兴学啊!”
洪玉茹展颜一笑:“七叔公放心,我比二十三叔聪明,我不会自己动手。”
老者闻言一愣:“那你想怎么做?”
少女眼中闪烁智慧的光芒。
“今日之事,必会传至另外六家耳中,他们为了拉拢大哥,可不止一次想让我嫁过去。”
“您说要是他们得知我心有所属,会怎么做?”
“他的品行和能力,自有六家替我把关。”
她气呼呼道:“他不是对我爱理不理吗?等他被其他六家逼的走投无路,看他怎么求我。”
她是心仪对方,不代表对方可以对她甩脸色。
若不把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以后成亲怎么办?
老者皱眉:“你就不怕他死在六家手里?”
洪玉茹笑眯眯道:“七家小辈,除大哥天纵奇才,其余不过换血境,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我会放话出去,哪个老家伙敢动手,我会让大哥一枪捅死他。”
“若他还是扛不过,死就死了,证明他不配当我洪玉茹的夫婿。”
“毕竟他入赘洪家,迟早要和六家照面,宜早不宜晚,等成亲之后再死,岂不是连累本小姐当寡妇?”
豪门千金看上穷小子,哪有那么简单?
老者擦了擦汗:“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此刻,某个正在河里摸鱼的靓仔,还不知道他惹上一场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