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最适合作为埋骨之地。
张坤用洪玉茹随身携带的短枪,挖出一个七八米深的土坑,让活泼可爱的少女入土为安。
远处隐隐传来龙吟声,显然眼下不是下河摸鱼的好时机。
他带着剩下大半的猪婆龙王,回到鱼龙帮驻地。
那里有一口大锅,还有剩下的调料,可以吃上一口热乎的熟食。
他决定奖励自己一顿鳄鱼火锅。
待吃饱喝足,龙吟声早已匿迹。
他带着猪婆龙王的肠子,找一处水深的地方打窝。
四阶妖魔的肠子,对许多低阶妖魔而言,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刚放下去不久,就有一头头低阶妖魔,闻着味赶来。
张坤守在旁边,来一头打晕一头,刷的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被龙吟声吓得撤退的七家豪强,卷土重来。
这一次,没有洪世贤从中作梗,双方各自奋斗,相安无事。
然而没过多久,空中响起咆哮的龙吟声。
风云变幻间,隐隐传来一声怒喝:“放肆。”
正在“摸鱼”的张坤毫无感觉,猎杀妖魔的七家队伍,只觉耳边响起一道炸雷。
不少人只觉挨了一记重锤,头昏脑胀,耳鼻口渗出丝丝鲜血。
坐镇的七家家主,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嘶声大喊:“龙王发怒,全部撤退。”
话音刚落,河面掀起滔天巨浪,排山倒海,如海啸一般,淹向仓皇逃窜的七家队伍。
大浪涌来,树木拦腰而断,人仰马翻,一时间死伤无数。
这是澧水河的王,在惩罚贪得无厌、大肆猎杀它子民的无耻人类。
某位靓仔为了更快的刷经验,只打晕不杀,反而躲过一劫。
已刷的盆满钵满的张坤,并未因为逃过一劫,而眷恋不去。
他拎起完好的猪婆龙王肠子,飞快上岸。
谁知道河龙王怎么想的?
万一只是一时间没顾得上他,他留下来,岂不是小命难保?
河龙王大闹一场,加上天色渐暗。
张坤决定暂停刷经验。
遥望离他最近的李家,一会亡命奔逃,一会救治伤员,乱成一团。
见七家遭遇变故,无暇自顾,他决定趁机潜入城内,去瞧瞧七家炼丹的进度。
对了,还得去看看石头。
他越过城墙进城,穿街走巷,来到石头住处。
偏僻狭小的房间空无一人,桌上没有留信,只有薄薄的一层灰。
张坤脸色微变。
如果石头安然无恙,哪怕不着家,也会留下书信。
连书信都没留下,明显出了意外。
莫不是洪世贤对付陆县令,顺带把陆县令刚收过来的户房和武房,清洗了一遍?
是被抓走关起来,还是直接杀了?
家里没有血迹,有可能是前者。
石头还有大用,他得救人。
张坤想了想,翻墙进入内城,来到一处整洁的院落。
……
“咳咳!”
范明咳嗽连连,心有余悸回到家中。
以前只听过河龙王的传说,今日亲身经历,方知“龙王”之名,名不虚传。
连面都没露,仅仅隔空出手,就让成千上万人溃败,死伤无数。
若非他偷奸耍滑,做的是运输妖魔尸体的工作,差点小命不保。
他那偏心的父亲就没那么好运,据说伤了肺腑,起码得卧床几个月,才能养好。
唉,家族猎杀那么多头妖魔,为何不能分一枚妖心给他?
说什么家族有大用,估计是优先供给嫡系几位堂弟。
他的命真苦,偏偏托生为庶子。
他又想起“碧落黄泉”的那位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三阶妖心送来?
他不是没怀疑过张坤是骗子。
当七家族老出面追杀张坤,却一去不复返后,他便坚信张坤不是骗子。
能轻松弄死一群四阶武者的强大势力,需要骗他一部四阶武学?
开什么玩笑。
“小哥啊小哥,我等的你好苦啊!”
他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忍不住感慨道。
忽然冷不丁有人问道:“你在等我吗?”
范明一蹦三尺高,神色激动:“小哥,是你吗?”
张坤从黑暗中露出身形:“如果你找的是我的话,那就是我。”
范明大喜过望:“真的是你,我的三阶妖心有消息了吗?”
张坤面不改色,微微点头:“已经在送来的路上,快的话,三五天可以送到。”
范明一脸激动:“太好了,这两天家族给我发了两瓶锻骨丹,我很快能完成锻骨,就等三阶妖心了。”
“小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
张坤面带微笑:“这是其一。”
“其二得麻烦范公子帮我一个小忙,事成之后,多送你一枚二阶妖心。”
年轻人就是好骗。
他还在想,怎样忽悠范明心甘情愿帮他找石头。
对方已经送上了理由。
听到“二阶妖心”,范明立刻拍着胸脯道:“小哥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张坤淡然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带过来的小兄弟吗?上头认定的预备成员。”
“他被我安插进了户房当税吏,你们对付县令时,顺带把他抓了,我想知道他在哪,把人救出来。”
范明一脸恍然:“我想起来了,本来是要杀掉的,是洪世兄说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先关在大牢调教几日,等调教好了,再放出来。”
“我这就去大牢瞧瞧,看能不能把人捞出来。”
张坤想了想道:“你给我找一套家丁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救人这种事,当然是亲自出马最保险。
万一范明怀有异心,或者救人遇到阻碍,他可以凭着手中长刀,将人安全带出城。
范明满口答应:“好。”
张坤换上家丁服,脸上涂点蜡,变得暗黄无比,免得因为太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范明的带领下,张坤顺利进入大牢,见到被关在地牢里,神色憔悴的石头。
石头见到张坤,眼神一亮,却谨记张坤的教诲,忍住没开口。
范明指着石头对狱卒说道:“这个人我要带走审问,把他押出来。”
狱卒看向一旁笑而不语的牢头。
张坤上前,送上两锭十两重的银子,笑道:“大人给个方便。”
牢头轻蔑的看了银子一眼,伸手打翻:“这点银子就想带走重犯,范公子打发要饭的呢。”
张坤叹了口气。
他想低调的带人离开,为何非要逼他?
长刀扬起,牢头和狱卒,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