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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求和平,忍辱负重

昨天夜里这边动静闹得不小,吴氏担心了一夜。

    想要过来看看情况,又怕惹老三媳妇不高兴。

    所以一直忍到现在,听见隔壁有了动静才找了理由过来。

    哪知道来开门的人是江清月,她还接连喊了两句娘。

    不光称呼变了,人也变了不少,脸上身上处处透露着干净和爽利。

    而且竟然还会让老三躺在床上,自己早起做饭?

    江清月见她反应这么强烈,这才想起来原主对待婆母的态度,顿时有些窘迫。

    但是转念一想,这一步迟早都要迈出去,更何况这个婆母看起来人也不错。

    若是换作其他的母亲,看到儿子被逼着娶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媳妇,早就不知道闹了多少回了。

    这么一看,这婆母还真有点‘圣母’,可对象是自己,那就没问题了。

    江清月想了一瞬便主动开口解释道,“娘,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还请你原谅,以后我和阿砚——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吴氏愣了愣神,还未开口就先滚下两行热泪来,抓住江清月的手激动地哽咽了一会。

    高兴过后,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揣着两个鸡蛋,便连忙掏出来偷偷塞给了她,“这俩鸡蛋你煮了和老三一块吃,你看你忙的满头大汗,好好补补。”

    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对了,前天老三弄丢了你一条蛇,今天我让老大去山上给你抓两条回来。”

    江清月一听到蛇,顿时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以后再也不吃了,你们千万别送来。”

    吴氏还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满脸紧张,“这是咋了?你不是最爱吃蛇羹吗?”

    江清月吓得快要魂不附体,只好拉人来背锅,“是阿砚,他害怕蛇,所以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话音刚落,一阵爆笑声从墙头飘来。

    笑声中还夹杂着一句戏谑,“得了吧!还以后都不吃了?她要是不吃我以后随她姓!”

    江清月抬头一看,宋砚的亲妹宋冬梅此刻正趴在两家中间的墙头上看热闹。

    吴氏见状,连忙朝着她喊了一声,“你胡咧咧什么?怎么和你三嫂说话的?没大没小。”

    说完,又扭头看向江清月,“冬梅她就这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冬梅一听,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娘,你跟她道哪门子歉啊,她说的这话你信吗?”

    “娘,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这女人给三哥下了药,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宿不睡,二嫂昨夜蹲墙根听得一清二楚!不信你自己问去!”

    吴氏一听昨天晚上还有这事,忙震惊地看了一眼三儿媳。

    江清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娘,我就是着急想要个孩子,阿砚他一直不肯,我也是一时糊涂才——”

    老三两口子之前一直没有圆房,吴氏是知道的。

    为这事她也一直心中有愧。

    这么看来,两人昨晚肯定是圆房了,所以老三媳妇今天才会变化这么大。

    虽然用的手段不对,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不由得转忧为喜,“小月啊,既然你和老三成了真正的夫妻,以后要好好过日子,那药你收起来,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用了啊。”

    说着,便匆匆地往屋里看了一眼老三,就急忙忙要走了。

    江清月见婆母笑得一脸的难为情,立马明白她是误会两人已经成了。

    想要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关上了大门。

    屋内,躺在的床上的宋砚见母亲这么容易就听信了江清月的话。

    连过来亲自问他都没有问一声,不由得苦笑起来。

    上辈子,母亲也是这么一直维护着那个女人。

    哪怕被她骗过无数次,还依旧坚持把她要往好里想。

    如果不是看在母亲身体不好,不想惹她伤心,或许上辈子两人早就和离了,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站在院子里的江清月哪里想到宋砚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竟然会偷偷听她讲话。

    她这会正站在院子抱臂和宋冬梅大眼瞪小眼。

    宋冬梅朝着她又是翻白眼又是吐舌头,江清月却丝毫不为所动。

    一向强势的宋冬梅也看傻眼了,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跳起来和自己对骂了!

    难不成三嫂真的转性了?!

    没等宋冬梅想明白,吴氏就已经匆匆赶回了院子,拿着扫帚把她给赶了下来。

    江清月听见对面传来吱哇乱叫的喊声,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看着手上揣着的两个鸡蛋,忽然眼底一亮。

    刚才她还犯愁光吃白粥没有营养,这不是来了吗?

    江清月拿了碗打了蛋,加点凉水和盐巴疯狂搅拌后去沫,开始上锅隔水炖起来。

    等鸡蛋羹炖好,江清月又盛了碗白粥端着一起去了卧房。

    走进去一瞧,宋砚的姿势还和早上一样。

    人不会死了吧?

    江清月连忙轻唤一声,走过去熟练地探了探鼻息。

    哪知道下一秒,宋砚竟倏地睁开了狭长的眸子,语气冰冷中带着一丝讥讽,“是不是很失望?”

    江清月被吓了一跳。

    心底暗自骂了句神经病,面上还是强作淡定道,“你没事就好,起来吃饭了。”

    宋砚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米粥和一碗鸡蛋羹。

    那米粥白得和雪一样,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鸡蛋羹表面也光滑得像冰面一般,看不出来有没有放东西。

    便警惕地扫了一眼江清月,“你怎么不吃?”

    江清月吃了一大碗馄饨,哪里还有胃口吃这个,便抿了抿唇道,“刚才在厨房吃过了。”

    宋砚薄唇轻抿成线,目光中若有所思。

    刚才他听得一清二楚,母亲一共送了两个鸡蛋过来,明显都在这碗里了。

    她竟然舍得一口不吃,全部留给自己?

    江清月瞥了他一眼,立马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这青天白日的,她又不是什么秦兽,怎么可能一大早就给他弄这一出,简直没处说理了。

    又转念一想,他弄不好是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毕竟昨晚的事闹得有点过,警觉性增高也是正常。

    江清月虽然没处过男朋友,但是她之前养过一只奶狗,那奶狗应激的时候就会浑身炸毛,一点响声都害怕。

    想到这,江清月稳了稳心神,耐心解释道,“我刚才喝的是白粥,这鸡蛋是专门留给你补身体的,什么也没放。”

    哪知她越是平静,宋砚越是狐疑,“你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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