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成知道自己完了！
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韩琛派往警队的卧底刘建明，特么的竟然是杀害倪坤的凶手。
韩琛这个混蛋，真的是把自己害死了。
袁浩云进来，直接把黄志成给提到了另个审讯室。
黄志成还想要挣扎一下：
“袁sir，黑警的话不要轻信啊。”
袁浩云满脸的讥笑：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发现了刘建明之后，才发现的你吧？”
黄志成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
袁浩云看他的眼神满脸的厌恶：
“我们一早就收到对你的举报了，不过你是O记的督查，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慎重。”
“我们这一组，暗暗的对你的过往展开了调查。”
黄志成大怒：
“这不符合警队流程！”
“我要投诉你们！”
袁浩云嘲弄道：
“决定是老总下的，你去找老总去！”
黄志成顿时熄火。
袁浩云冷笑道：
“你是老警察，自然知道事情由我们接手，算是给了你一个脸面。”
“要是由内政部接手……”
黄志成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没错，要是有内政部接手，祖宗十八代都得给你查的干净。
名声更是臭的不能再臭。
袁浩云扔给他一个档案：
“你特么的自己看吧。”
黄志成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打开档案，心神俱震——
他，韩琛、玛丽的往事全都在档案上，人家是真的追查到了自己的童年。
三人从青年到成年一件件一桩桩事情，查的分明！
这还怎么狡辩？
“原来，你们查的这么清楚？”
“是，我与韩琛玛丽是从小在村屋长大的，我也喜欢玛丽，只是玛丽跟了黄毛韩琛。”
“我不舒服。”
“也不服气。”
“后来我就想，我是兵，他是贼。”
“他一辈子就要活在我的阴影里面。”
“我想要掌控他，就给他创造条件崛起。”
“当时……”
黄志成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他不交代。
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一抬头看着袁浩云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
黄志成满脸的茫然：
“袁sir，我真没有隐瞒，我都连如何设计杀害倪坤，如何收买倪坤的保镖，如何选择杀人的日期都告诉你了。”
“我真的都交代了。”
袁浩云冷冷道：
“陈永仁呢？”
嘶！
黄志成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特么的你们也知道？
那你们不早点抓捕我？
黄志成咽了口唾沫，苦笑道：
“那天和老陆一起陪陈永仁吃饭，正好撞见了倪永孝。”
“我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倪家是要倒的，但倪家倒台之后呢？”
“韩琛那家伙万一不受我的控制怎么办？”
“我想要给他安插一个钉子。”
“陈永仁痛恨倪家，也痛恨走粉的，他又是倪坤的私生子，出卖他，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的压力……”
黄志成再没有侥幸，把事情说了个干净。
袁浩云关掉监视器，来到黄志成身边，低声道：
“面对犯罪分子，无论用什么手段其实都可以理解。”
“不过，你突破了界限，连无辜的人都敢利用。”
“我们，又怎么敢把后背交给你？”
黄志成呆若木鸡。
大人物给黄炳耀老总施加了压力，O记的所有人员都动了起来。
袁浩云出了审讯室就看见了陆其昌：
“黄志成全撂了。”
陆其昌叹息一声：
“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黑警。”
袁浩云微微摇头：
“功利心重一心想要往上爬，这没有什么。”
“但是不管弟兄们的安危，甚至连无辜的人也利用，这就饶不过他了。”
“刘建明和黄志成被抓，其他的几个黑警被抓，韩琛可能有所提防。”
“我们的动作要快，绝对不能拖。”
陆其昌想了想道：
“今天倪永孝的五大头目在火锅店聚会，正好把他们带走。”
“还得劳烦你一趟，去把甘地的老婆带过来。”
袁浩云笑道：
“没问题，我一早就派手下盯着了，可巧，昨天的时候国良和甘地的老婆一起出现在濠江。”
陆其昌深深吸了口气：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行动。”
两人各自点起本部的人马，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
袁浩云直奔甘地家里。
此番行动，黄炳耀都开了绿灯，各种手续一应俱全，甘地的家人哪里拦的住？
甘地的老婆不解的看着他们：
“甘地的事情你们找甘地去，我从来不参与我家男人的事情。”
袁浩云丢给她一沓照片：
“那是你家男人么？”
甘地的老婆也不在意：
“甘地在外边偷吃？就他的那小东西还出去丢人现眼？”
然而照片上眼之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陡然高声尖叫：
“你们这是偷窥我的隐私！”
那里面可不是甘地偷情的证据，是她跟国良约会的秘照！
甘地的老婆气急败坏又夹杂着几分恐惧，下意识的撕碎照片。
袁浩云一句话就击溃了她的幻觉，
“随便撕，这样的照片我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甘地老婆惨然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底片在人家手里，可不是想要多少照片就有多少照片么？
“你们想要做什么？”
袁浩云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
“夫人，你也不想让甘地知道，你跟国良有一腿吧。”
噗通！
甘地老婆颓然坐倒在地。
真心不敢让甘地知道，要不然，她和国良两人都活不了。
成为雕塑？喂鱼？或者是凌迟……这大概是他们最有可能的经历。
审或者，给自己打了吗啡之后送往凤楼接客……
甘地老婆马上认清了形势：
“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
袁浩云微微一笑：
“夫人，我们只是想要办案。”
“只要你把与国良的交往从头到尾的说出来，我们保证不会打扰你。”
甘地老婆无奈，只好道：
“你们赢了！”
袁浩云使了个眼色，借调出来的程思林马上开始询问甘地老婆。
没办法，谁让他们小组连个女人都没有。
其实不光是他们小组，陆其昌和林浩天小组都没有女人。
“没有女人在，审问这些女性犯罪嫌疑人，很麻烦啊！”
袁浩云这边很顺利。
甘地老婆已经被死亡的巨大恐惧击溃了精神，交代两句就要问一句“警官，你们一定会把甘地绳之以法吧？”
或者加上一句，
“警官，你们一定不会让甘地知道我跟国良做的事情吧？”
程思林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审讯完成。
甘地老婆乖乖的签了字，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程思林冷冷道：
“早知道如此，你跟国良结婚多好？”
她是看不起这种出轨的家伙。
然而到底是心软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的。”
甘地老婆千恩万谢，然而送走了袁浩云一行人，忽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那位女警官只是说不会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那我算不算无辜？”
一路上，程思林还是愤愤不平：
“这家伙死了也是活该，竟然背着丈夫出轨。”
“要么不结婚，要么结婚不要出轨。”
袁浩云明智的没有说话。
程思林吼道：
“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袁浩云满脸的问号：我刚才说话了么？
等到回到警队，陆其昌已经把倪的五大头目都给分别关了起来。
“口供拿到了？”
程思林文静的举了举甘地老婆的口供，陆其昌大喜：
“多谢程警官。”
袁浩云叹息一声，思林越来越会骗人了。
陆其昌与袁浩云对视一眼，
“你我分工？”
袁浩云马上道：“我找国良谈谈人生。”
陆其昌想了想：
“一会儿你再去找黑鬼谈一谈吧。”
“黑鬼的仓库我们的人进去了，照片一会儿给你。”
袁浩云愕然道：
“你们找到了黑鬼的仓库？那还留着他干嘛？”
陆其昌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
“仓库的线索是大sir从大人物的渠道里面得到的。”
“反正已经派人盯上了。”
“黑鬼跑不了，仓库也跑不了。”
大人物就是林枫。
袁浩云一想也对，
“现在把倪家连根拔起才是征途。”
只是他的嘴角微微发涩，
“咱们是警察，居然要靠着社团成员才能拔出倪家，怎么想都有一股挫败感。”
陆其昌嘴角也是一抽，还是提醒道，
“别乱讲话，大人物档案很清白的。”
袁浩云只是笑。
陆其昌怕他一时上头，不由的再次提醒：
“想想那张支票！”
袁浩云顿时心情平静下来。
林枫把支票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楚，这是东星赔偿他的悬赏花红，里面透露的消息太多了。
细B灭门案是东星做的。
东星想要祸水东引。
于是林枫干脆就把这张支票给捐献了出来。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林枫送支票还有一层意思——
你们要是不抓紧时间把倪家扳倒，那么，就别怪我往江湖上再扔几张支票了！
到那个时候，倪家固然会倒台，但是江湖上腥风血雨已成必然。
警方是绝对不会想要看到这个局面的。
无论如何，警方的作用是震慑犯罪，维持社会稳定。
袁浩云深深叹了口气：
“我们与大人物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开始做事吧。”
两人微微点头，带着人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审讯室。
袁浩云推门进来的时候，国良嚣张的把脚放在桌子上，嘴里甚至哼着《宇宙锋》。
国良是进宫无数次的老油子了，警队的档案足足有三尺厚，早就不在乎被警察请进警队。
“sir，难道我们几个老友吃火锅还犯法？”
袁浩云叹息一声：
“我把你请过来，是为你好。”
国良哈哈大笑：
“长官，咱们可没有什么交情。”
“你想要跟我玩拉关系那一套？”
“那可找错了人。”
袁浩云认真道：
“倪坤死的那个周六，原本是你们给倪家交数的日子。”
“甘地带头不想交数，你和黑鬼觉得他说得对。”
“然后也对外宣称不交数。”
“但是，倪永孝一个电话打过来，你们纷纷背叛了甘地……”
国良立刻把双腿收了起来，赶紧坐起来：
“警官，你说得什么倪家的，什么交数的，我不知道。”
“你别胡乱的攀扯人。”
“从现在开始，我的律师不到场，我绝对不说话。”
袁浩云耸耸肩，
“你不说话就不说话，我说你听就行。”
“倪永孝很聪明，对你们各个击破。”
“他先把电话打给了你。”
“然后你第一个认怂了。”
国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种见鬼的事情，是谁特么的告诉警方的？
难道吃火锅的其他四个人有人做了叛徒？
不能吧？
袁浩云扔出一沓照片，
“你说，甘地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饶了你？”
国良人都傻了！
这么机密的事情，警方就知道了？
他不敢相信。
哆哆嗦嗦的打开相片，只是一眼，国良就想晕过去，特么的还真的是啊。
然而国良动了动嘴，马上想好了说辞。
袁浩云已经替他想好了：
“你是不是告诉我，你们是偶然在濠江见到，一起结伴旅游的？”
“毕竟我们没有拍到你们的床照对吧？”
国良干笑一声，心里发虚：
“对对对，就是个误会。”
袁浩云冷笑道：
“我们把这些照片给甘地看，你说他会不会认为这是误会？”
嘶！
国良呆愣半晌。
别说甘地了，若是有人给他看了自家老婆与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照片，他都能让海里多一尊雕塑。
袁浩云淡然道：
“我们是警察，办事会讲证据，所以，我们贴心的给补充了证据。”
国良呆呆的看着袁浩云扔过来一份口供，赫然是甘地老婆的交代，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你特么的是魔鬼吧？
袁浩云两只胳膊撑着桌面，身子前倾，他本来体型就高大，这个动作做出来，压迫感十足。
笑容更是半点都没有，取而代之的全然是冷厉之色，
“要不要等你的律师来？”
“明着跟你说，给你两条路让你选。”
“第一条，我们把你放了，把甘地也放了。但是甘地回家之前会得到这些照片还有这份口供。”
国良慌忙道：“别别别，那样会出人命的啊，长官！”
袁浩云的目光如虎一般欲择人而噬：
“第二条，转为我警方的污点证人，指认甘地还有倪永孝。”
“路给你了，你自己选！”
袁浩云一脸轻松的推开了另一间审讯室。
黑鬼疑神疑鬼的看着他。
“警官，无缘无故的把我们请过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袁浩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与黑鬼拉起了家常，
“你们倪家的五大头目，聚会的时候都愿意吃火锅。”
“这次把你们五人一起请来，其实我们不准本审讯甘地和文拯的。”
“甘地是五大头目里面实力最大的一个，他是一个死硬分子，一定会硬撑到底的。”
“文拯是彻头彻尾的墙头草，只要你们五人倒下，他也绝对不会硬撑。”
“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审问韩琛、国良还有你！”
黑鬼嘿嘿笑道：
“袁警官，我不懂你的话。”
“什么倪家的五大头目，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袁浩云笑道：
“你不想要说话也不要紧。”
“只不过你已经是多次进出警队的客人了。”
“你应该懂得一件事情。”
“我们警队有规矩的，先开口的，会有优待。”
黑鬼撇撇嘴，他知道有这种优待，但他绝对不想要这种优待。
说白了不过是做警队的污点证人，转而指正他人。
要是他这么做，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以他犯下的事情，足够把牢底坐穿了。
袁浩云叹息一声：
“你的机会可不多了。”
黑鬼依然撇嘴，警队的手段他见识的多了。
这是在恐吓自己。
袁浩云认真的为他着想：
“国良已经交代了，”
“留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黑鬼脸色大变：
“你唬我？”
袁浩云嘲弄道：
“我堂堂O记的高级督查，会唬你？”
“你个瘪三值当我唬你？”
黑鬼不说话，两只脚下意识的抖动。
这些小动作丝毫没有瞒过袁浩云的眼睛，
“你抖腿干嘛？心虚啊？”
“当年你们在甘地的带领下一起要反抗倪家，拒绝给倪家交数。”
“为什么不反抗到底呢？”
“是不想么？”
黑鬼黑着脸，他的脸色本来就黑，这黑着脸更不容易分辨自己的表情。
袁浩云随手扔过来一沓照片。
黑鬼想看又不想看。
他怕这是警队钓鱼的手段。
袁浩云大马金刀的坐下，整个人变的慵懒：
“看看吧。”
“不然你会后悔的。”
黑鬼相当的愤怒，袁浩云的做派，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袁浩云看似懒洋洋的，实际上十分高傲，那是吃定了他黑鬼的意思。
想他黑鬼出道多少年，看着陈欣健从高级督查到警司到高级警司，半点没有让警队抓到把柄。
你一个小字辈，竟然敢这么无视我？
看就看！
黑鬼一把抓过照片，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照片里面的东西他非常熟悉，每隔三天都要去看一趟。
“很熟悉吧。”
“这是你的仓库。”
“里面的粉起出来够你坐一辈子牢的。”
黑鬼心里在滴血：
“不知道你说什么。”
袁浩云依然懒洋洋的：
“对，上面没有写着你黑鬼的名字，你大可以推脱这不是你的仓库。”
“只是，麻烦你老兄看看，这里面的货物你是不是很熟悉？”
“是不是觉得，它们原本不该属于你的？”
黑鬼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袁浩云：
“你……你……”
袁浩云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欠打的模样，
“我好好的跟你说过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国良都已经开始往外倒他知道的东西了，你以为我是在诈唬你？”
“你有那么大脸么？”
袁浩云稍微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手里有王牌在手，这感觉就是爽。
那位大人物给的压力很大，这着实不假，西九龙总署的老总都被他调动了。
可人家给的助力也多啊。
就像这些线索，简直是把食物喂到嘴里来，要是再摆不平这些家伙，袁浩云感觉愧对了辣手神探这个名字。
袁浩云缓缓的站起，他的身材很高大，向来能够震慑犯罪分子。
“我好心好意的给你指条明路，你特么的还拒绝？”
“那好吧，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了。”
“实话告诉你，这个仓库已经被我的同事监控了，谁敢去那个仓库，就是自投罗网。”
“也就是说，你想要把仓库的货物变现，基本上不可能。”
“亏死你！”
黑鬼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这也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袁浩云呵呵冷笑：
“你好像没有弄明白状况。”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这个仓库是你的，但是，这里面可有一部分货物是甘地的。”
“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把这个仓库跟你彻底绑定，但是，只要把东西刊登在报刊上……”
“我们有合作的媒体，这种走粉的案子肯定会宣传的满大街都是，这可是提升我们警察形象的好机会。”
“我们会为某些东西特写，你该明白是什么东西吧？”
“然后甘地就会发现，原来本应该沉在海底的货物，忽然就跑到了你的货仓里面。”
“你当然可以否认货仓是你的。”
“我们没有证据。”
“但是甘地会不知道那个货仓是你的么？”
“他，需要证据么？”
黑鬼一下子乱了套，袁浩云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
袁浩云忽然一改懒洋洋的样子，面目变的狰狞起来：
“你这种人渣，其实我是不赞成把你逮捕归案的。”
“知道为什么么？”
“香江已经废除了死刑，你这种就算是枪毙十次都是死有余辜。”
“让你坐牢，那是便宜了你。”
“我特么的不在乎你是不是被我们刑之以法，让甘地折磨你，于我而言是一个好主意。”
“想想看，甘地会怎么折磨你？”
“三刀六洞？水泥罐顶？凌迟？或者是其他的花样？”
黑鬼顿时大喊：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是警察，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承认那个货仓是我的。”
“赶紧把我逮捕归案吧。”
袁浩云怒目圆睁：
“还有呢？”
黑鬼福至心灵：
“我知道其他人很多事情，包括你、甘地、韩琛、国良、文拯……我都告诉你们。”
啪！
袁浩云怒骂道：
“那你还不快交代？”
“好心好意的跟你说你特么的还不愿意，非得让我浪费口舌。”
“贱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