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巴水县城内,围观的群众无一不发现,罗子今日与往日大不相同。
罗子原本预计,李安良最多比自己晚上几分钟。但事情的发展并未如他所愿,在这段时间里,他每时每刻都透过人群的缝隙,急切地观察李安良有没有到来。
围观者如汹涌澎湃的深海巨浪,欲将那飘摇的孤帆无情吞噬。闹市中嘈杂的声音,好似一道道恶毒的咒语,如乱麻般交织缠绕,使得罗子的内心犹如被万千蝼蚁啃噬,无比烦躁
本应蹲在地上的罗子,突然在众人眼前如鬼魅般消失,众人皆纷纷诧异。
“哎?人呢?怎么突然消失了?”
“刚刚还在,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围观者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突然间!有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指向屋顶上的一名男子,正朝着城门方向疾奔而去,那苍老的声音如洪钟般大声喊道:“哎哎哎,快看房顶,那是不是罗子?”
众人纷纷望向老者所指的方向,那人虽已远去,但从衣着仍可以清晰地发现就是罗子!众人从难以置信,紧接着迅速转变为对罗子的夸奖。
“以后得叫他罗大侠!”
“我靠,这罗子真会武功啊?”
“这叫轻功!”一男子反驳刚才那人道。
“这小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罗子内心无比担忧,如火焚心,故此才如灵猿般跳跃至房顶去寻他,暗自念叨。
罗子宛如轻盈敏捷的空中燕,在这错落有致的房屋之上毫无阻碍地轻易穿梭。
甚至!就连那一个个双目如鹰、全神贯注的城门守兵,也从未发现罗子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城。
在林中穿梭的罗子,身法敏捷似灵猴,无视重重阻碍,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眼观六路,不错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迹象,一路沿着来时路不断寻找李安良。就在此刻,忽听到有人打斗的声响传来,犹如平地惊雷。
“臭小子,你可别出事,我的三餐还得需要你。”罗子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般连忙闻声而去,只因在那激烈的打斗声音中,听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声音,正是李安良!。
此刻男子犹如山中猛兽,在无情且肆意地把玩着自己即将到口的猎物。
拳似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挥向眼前比自己矮小的少年,将少年一步步强硬地逼近其身后的粗木。
面对高于自己半身的男子,因受伤的缘故,一些凶猛重拳,难以避开!一退再退的李安良,此刻就像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小船,只能在对方挥拳的间隙,忍受着疼痛进行反击,迅猛地向着男子腿上刺去。
男子并不理会,任由那犹如汹涌蜂潮般的攻击刺向自己,强忍着疼痛,继续重拳猛挥。二人的打斗方式,极其简陋单一,故此也为李安良创造了机会。
“好机会!”
一挥一避,一刺一忍,就在此刻,李安良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将持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男子裆部。
男子在意识发现剑刺向自己裆部的刹那间,如闪电般迅猛出手,一下子就将那木剑紧紧抓住,朝着李安良吼道:“小子,你以为,老子能让你得逞吗?”
此刻,见男子又抓住剑身,李安良瞬间像是失了魂,本是如铁钳般紧握剑柄的手却松了。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人踢踹。
紧接一记势大力沉的重踢,猛地将李安良踢入其后身的树木。
一息间!一道黑影从林中出现,将在空中的李安良接住,来者正是罗子!
“那个独眼瞎是你将其刺伤的吗?”罗子诧异眼前一男一女,则是被自己单手抱之的李安良问道。
李安良艰难蹦出一个字“嗯!”便晕厥过去。
见状,罗子将其放在地上。
风轻云淡,树梢摇曳,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陆离地洒在地面上。罗子脚踏着这些斑驳的光影,身姿挺拔如松,双目如鹰隼般锐利。
那股不言而喻的杀气,却是与这宁静的森林格格不入。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却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的冷酷。
落叶悠悠飘过,转瞬间!罗子仿若鬼魅般出现在男子上空,单腿犹如泰山压顶般朝向那男子的头颅狠狠劈去,怒吼道。
“吴三木,你个狗娘养的!”
随着一声闷响落下,吴三木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向地面。罗子神情冷淡地转身,将木剑吸附手中,踱步来至独眼男子身前,言语间冷意四溢道:“吴二木,你哥俩竟又做出这等苟且强暴之事!”
闻声,吴二木知晓此人,哪还顾得上疼痛,连忙如捣蒜般磕头认错求饶,“罗爷,罗爷,小的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
“姑娘,你是哪的人?为何一人?”罗子并未理会磕头求饶的吴二木,转眼看向那女子,女子早已经失了神,罗子对此只是冷淡地笑问道。
“那个,我是成东之人,来南村办事,离村时被这二人盯上。”女子强自稳住心神,然而那嘶哑颤抖的声音还是如决堤之水难以掩盖地道。
罗子先是无奈地冷笑一声,转身将李安良背在身上,紧接着轻描淡写地一脚踢出,一颗石子如同出膛的子弹击中吴二木脑门,“碰”的一声巨响,吴二木瞬间应声倒地。
“赶快走吧!”纵身一跃,消失在女子眼前。
女子踉跄着仓惶逃离此地,脚步虚浮,却也时不时惊恐地回头望向吴家二兄弟,那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二人突然起身。
回至家中的罗子,小心翼翼地把李安良放在炕上,随后像只没头苍蝇似的翻箱倒柜寻找药品,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陶罐,倏地赫然出现于手中。
将其打开,一股浓郁得好似能把人熏倒的药味瞬间弥漫至整个房间。他先将那李安良的破衣褪去,紧接着把药水倒置于手中,双手急速地互搓起来。
正因这双手的互搓,那温热的双手好似轻柔的微风轻抚着伤口,待药水擦遍全身,李安良却仍如沉睡的石头般并未惊醒。
至于那二人,吴三木苏醒后,费力地将自己兄长背至城中的药堂。当大夫询问究竟是何原因,致使如此严重的伤势,吴三木只好支支吾吾地遮掩道:“上山劈柴,所致!”
夜幕笼罩着宁静的村子,月亮高悬在深邃的天空,洒下柔和的清辉。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家家户户都已熄灯睡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这短暂的宁静,但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吴三木紧紧搀扶着受伤严重吴二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他们好不容易挪到门边,用手缓缓推开那扇破旧的门。
暂借着微弱的月光,兄弟二人突然发现家中竟有一个身影。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强忍着恐惧,他们离近身前观瞧,待看清那人面容时,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此人正是罗子。
绝望瞬间笼罩了兄弟俩,他们“扑通”一声双双下跪,涕泗横流地求饶。
罗子那冰冷的双眸透露出无尽的杀意,冷冷地开口道:“可曾还记得,你兄弟答应我的事情?”
然而,还未等兄弟二人哆哆嗦嗦地开口辩解,白芒闪过血喷泉。
罗凶手段虽残忍,生平最令人不耻、最为可恨的,就是他曾强暴女子,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想当初,这兄弟二人也是因同样的罪行被人追杀。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与罗子偶遇,双方互相协助,摆脱了各自的困境。
此后,兄弟二人跟随罗子到了巴水。罗子为他们安家并找活计,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永不再行此等恶事。
然而,兄弟二人违背了承诺,罗子怒不可遏。
抛野尸骸风泣诉,前因后果孽缘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