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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章 我从来就没有不要你

    “不给,要是给了,你真跑了,我上哪找人去。”

    颜姒没想到,他居然耍起了无赖,她所有证件都在行李箱里。

    “江砚黎,你混蛋。”

    他眉梢挑了一下,把颜姒抱起来,他坐进大班椅里,再把她放在前面,他双腿叉开坐,颜姒就在他腿间那一小块范围,他从后面圈着她,薄唇似触未触的在她耳旁说话,“真本事了,都会骂我了,能耐啊?”

    颜姒挣脱不开,被他给圈得死死的,她恼得回头,话没说,被他在唇上亲了一口。

    “你是不是很闲?”

    “这几天是。”

    “那你和我去把离婚证领了。”

    “今天没空。”

    “你——”颜姒气得没脾气。

    江砚黎在她脖颈上亲,“晚上奶奶叫回家,一块去?”

    “我和你都要离婚了……”

    “那我这边的孝道你都不尽了?”

    颜姒:“……”

    他是混蛋,但江家的长辈对她都很疼爱,颜姒是真不想和他继续有牵扯,可自从提离婚以来,他在面前刷存在感的频率实在太高了,能跟她贫嘴,就是不接离婚的茬,她又不能强行扭着他去民政局,或许让长辈干涉能更顺利些。

    “别想了,你要是想气死他们,就回家嚷嚷得人尽皆知,反正我不离,你趁早打消了念头。”

    江砚黎就像能洞悉她的想法似的,把颜姒给堵得哑口无言。

    也没问医院是不是还需要她留下,江砚黎直接去找了院长,带颜姒离开。

    就近在医院附近吃了早餐,颜姒要回老小区洗个澡,可那个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江砚黎将她带回豫园。

    颜姒把卧室门和浴室门都反锁,匆匆洗了个澡,她将头发擦到半干,从浴室出来,江砚黎居然坐在沙发上抽烟,她眼皮抖了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江砚黎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拇指在眉梢上轻划,他吐烟时笑了一声:“老婆,这是我家。”

    颜姒翻了个白眼,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她手腕被抬了一下,江砚黎走到她身后,把吹风机给接了过去。

    他吹头发都是照顾沈星眠积累下来的经验,颜姒是第一次享受,他把她发顶吹干后,让她仰躺在椅背上,发丝垂下。

    颜姒从镜子里,看着叼着烟的江砚黎,他弯着腰,眉眼半垂。

    她有些难以自抑,却也是隔着面镜子才敢肆无忌惮。

    暖融融的风吹在脸上,颜姒眯了眯眼。

    风停了,唇上贴了片柔软。

    江砚黎在低头吻她。

    她睁开眼,怔怔的看着男人吞咽的喉结,忽然脸红羞恼,伸手要推他,被江砚黎给捉住,他在她唇上试探般亲了亲,闷声笑了:“你现在的模样,特别乖。”

    颜姒眉头皱紧。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没空对沈星眠说的话,全对她说了?

    她推开他起身,“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嗯,好。”

    江砚黎出奇的听话,顺手将卧室门给带上了。

    颜姒松了一口气。

    她没忘了这三年受的委屈,被冷落,被猜忌,时常被他冷言冷语,她头脑清醒,虽说不知道江砚黎吃错什么药了,但给她吃几颗糖就想让她忘了之前呼在她脸上的巴掌,那不能够。

    出门前,江砚黎问她需不需要在家里睡一会儿。

    颜姒压根就不想回豫园来,不肯留,结果上车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只浅眯了两个小时,车里座椅硬,但她也睡得沉。

    梦里她又梦见了爸爸,还有当年跟着爸爸破获不少大案的那条缉毒犬,它叫天天,名字还是颜姒给取的,她很高兴,朝爸爸跑过去,爸爸冲她展开双手,接住她后抱起来,往天上抛再稳稳接住,可将她放下来后,脸上的慈爱不见了,他后退得很快,颜姒追不上,眼睁睁看着爸爸捡地上的石头扔她,好凶的骂她,让她回去。

    “爸爸……”

    江砚黎眼梢轻侧。

    车里没开灯,外面天色黑了,他在车里陪着坐了一下午,没忍心叫醒她,盖她身上的毯子是回老宅里拿的,他坐下来后想抽根烟,就听见颜姒在小声的哭。

    “姒姒?”

    “爸爸……”颜姒声音弱弱的,脸儿蹭进毛毯里,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毛屑混在空气里往她呼吸里钻,在梦里哭的声音越来越憋闷。

    江砚黎把座椅往后调到最大,他把颜姒抱到怀里来,毯子压到她肩膀下,手指轻抚慢捏她的脸儿和耳垂,“姒姒,醒醒。”

    “爸爸,我好想你……”

    江砚黎眉心皱起,想了想,顺着她的话说:“乖,不哭。”

    “为什么不要姒姒……”

    他吸了一口气,舌尖舔唇,喉结上下翻滚,凭本心接了句:“我从来就没有不要你。”

    “你有……”

    颜姒突然揪着他衣服,攥着衬衫上的纽扣往手心里攥,力气越绷越紧,他被她拉下来,手撑在方向盘后的台面上,另一手将她往怀里抱。

    颜姒一下哭猛了,憋了一口气再抽出来,把自己给哭醒了。

    她恍惚了好久,没适应眼前的黑暗,江砚黎的衬衫也是黑的,她看岔了,一偏头,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好像是她主动一般。

    然后她手上摸到一片湿的,就听头顶落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摸试试,家里有房间。”

    颜姒吓得松开手。

    她手指间被纽扣给压出了印子,再一看江砚黎的胸口,那是被她给哭湿的,恰好湿的那块又被她攥了好久,皱皱巴巴的。

    颜姒反应过来,摸自己的脸,眼角还有泪,她用手背擦干净。

    “对不起。”

    难得她对着他不再那么强硬。

    “梦到什么了?”

    颜姒不打算说,他却铁了心要问:“听见你在梦里喊爸爸了。”

    她抬起头,眼神微晃,而后眸子里沉了一片冷意。

    是不愿意自己藏得很深的心事被江砚黎知道。

    “我岳父的坟埋在哪了,明天带我过去,我给我老丈人上点香。”

    颜姒冷笑,“现在问是不是晚了?”

    “怎么会晚?”

    他觉察到颜姒想从他怀里起来,扣着她的腰没放,非要贴近了说话:“有的是一辈子跟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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