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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众魔大会

    待半晌之后,远远看到前方一座黑蒙蒙孤山,山下坳里隐约火光闪烁。

    赵倜瞧向旁边朱初一,询问道:“此处山中可有打家劫舍贼寇,占山为王的强盗?”

    朱初一身为淮西濠州八玄门门主,虽然武功一般,但八玄门坐地帮派,走的是接来送往广交朋友之路,熟悉地方绿林江湖。

    他在马上躬身道:“殿下,这里名唤大孤山,既不险要,也无水林,从来没有匪盗贼寇占领。”

    “哦?”赵倜道:“看那火光影绰,似乎人还不少,不知从哪来的。”

    朱初一道:“殿下,会不会是过路江湖客,行货商贩之流?”

    赵倜眯眼观望前方,忽道:“居然有绿灯闪烁,必不是正经行人商贩。”

    他眼光好,这时身边也就鸠摩智、韦寒沉几个瞧见,旁人却是看不到的。

    那山坳光亮中,有一丛绿油油的光芒,不同寻常灯火的艳红或者昏黄。

    鸠摩智双掌合什:“磷光之色,必非善类,只怕是邪魔外道在此聚会。”

    众人闻言深以为是,但又未放在心上,此刻不但有军兵在,原本的江湖人足足五六十名,还有童贯、周侗这等好手,不论遇见哪个邪门魔派,都绝无什么忌惮之心。

    赵倜点头道:“放轻声音,靠过去瞧瞧。”

    随后继续往前,行得大半,就听得嗤一声响,一枚绿色火箭射向天上,蓬地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夜空都成深碧之色。

    见被发现,苏大粗声道:“殿下,我看一不做二不休,扫荡了这批妖魔鬼怪就是。”

    朱初一道:“这大孤山的山坳乃是块窝风之地,只要拦住前方出口,里面想要爬上去逃走却是不易,须本领高强,手下确有真功。”

    赵倜随即下令,叫军兵扇面合围过去,然后带着手下这些人从中间迎上。

    过不片刻,就见山坳口处立着一只大鼎,鼎中有一道烟气上升,细如一线,却其直如矢,颜色幽绿。

    这时周侗思索道:“殿下,这好像是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的物事,碧磷洞似乎被那什么……灵鹫宫收做手下了。”

    “哦?”赵倜闻言瞅向那鼎,苏大上前弯下腰来,用火把仔细观察,见鼎足上果然铸有一个“桑”字,乃以几条小蛇蜈蚣之状盘造而成,色泽旧黯,是件古物。

    就这时军兵从四周远远兜围过来,往坳口锁上,忽然就看那山坳口黑暗中“呼呼”两声响,金刃劈风,有人要往出冲,却被军兵一排羽箭射回,再没了动静。

    赵倜下令道:“封住此处,别叫出人,瞧瞧里面究竟怎么回事。”

    随即军兵箭矢齐发,前方开道,短短十几息便占据了坳口。

    这时里面的火把灯光灭了大半,传来阵阵怪声,有似狼嚎,有似鬼哭,还有疯言疯语伴随着隐隐约约的低笑。

    王承宗道:“公子,这些邪魔外道虚张声势,若真有胆量早便杀出来或者埋伏不动,哪会如此表现。”

    韦寒沉也道:“不错,这是怕了,否则怎会浪费此种力气。”

    赵倜道:“将火把打亮,全部丢进去,军兵绑火箭,往深处散射。”

    下面闻言一起动手,没片刻那坳中便火光冲天起来,只见不少黑影呈现,却是正在纷纷隐藏,有的躲在树下石后,有的攀附山壁岩间,有的往崖上爬去,有的则于洞口之前闪避。

    就在此时,左边的一处高坡山洞前有个声音传了过来:“何方帮派,到万仙大会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都不放在眼内吗?”

    韦寒沉周侗等人闻言都轻轻“哦”了一声,原来竟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些旁门左道。

    上回从少林寺离开时,寺门外已经见不到这些人,只以为随着灵鹫宫两名剑侍去了天山,没想居然躲在这里开起什么万仙大会来。

    韦寒沉看向赵倜,赵倜微微思索,不由一笑。

    这些人原本确实开了万仙会,想趁天山童姥功力受损之机商量联合起来对付童姥,解决自身所中生死符,本来该是在洛阳西面,可能因为自家去了一趟少林,梅剑兰剑着急回天山报信,他们才远远躲到了此处。

    赵倜点了点头,韦寒沉大声道:“原来是你们这群邪魔外道,什么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一群江湖宵小之辈,还不全现身出来,否则放火烧了此地,想要逃跑的全部射杀。”

    那些黑影其实早便察觉不妥,觉得来人不像江湖帮会门派,此刻闻言更加笃定,哪里有江湖人这般说话,沉默半晌,有个声音响起:“听你语音熟悉,不知我们是否见过?”

    韦寒沉冷笑道:“去年少林寺外曾经说话,这么短时间就忘却了吗?”

    他此言一出,那坳内各处纷纷传来低呼,显然都辨出了韦寒沉的声音。

    那人“呀”了一声:“竟是你们,你们不是少林寺的贵客吗?”

    韦寒沉道:“亏你还有些记性,这么多人聚在此处干什么呢?”

    声音滞了几息,尽量放得平缓客气:“既然有缘再次相见,还请问诸位到底什么身份?”

    韦寒沉哼了一声道:“你等还不知道我们是何身份吗?灵鹫宫那两个丫头没透漏一二?”

    声音听了尴尬笑了笑,语气愈发低和起来:“我等只知道诸位来历不凡,乃为贵人,与我们这样的江湖草莽远远不同,灵鹫宫的梅使者和兰使者倒也没讲,眼下再次遇见,未免,未免厚脸请教了。”

    韦寒沉闻言再次看向赵倜,赵倜道:“无妨。”

    韦寒沉大声道:“当朝燕王在此,还不全出来见礼,躲躲藏藏成何体统,谁失了礼数,即刻问罪,大军碾压,尸骨不留!”

    “啊!”他此言一出,顿时惊呼声不断,原本这些人在少林时就有猜测,猜他们是官面身份,但却没想到居然是当朝的亲王。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用在这些人身上极为恰当,这些人武功高低不同,人品善恶有分,散居独行皆是,不守江湖绿林规矩,我行我素,被称为旁门左道,乃是江湖之中最偏孤的一群人。

    这些人并不如正常的门派帮会,有机会接触官府,官府于他们极为遥远,至于庙堂简直好比天上地下。

    身处泥泞,随心所欲行事,不敢抬头望九天,宫阙如梦,并非不想看看天空风景,实是内心自惭,敬畏而不敢。

    此刻闻言,这些人纷纷愕然,不知所措,一生里从未料到竟有这般遭遇。

    随着惊呼过后,死一般的沉寂,韦寒沉冷笑道:“你们这些蛇虫,真想失礼于殿下吗?”

    之前声音急促响起:“并无此事,我等……我等立刻出来。”

    他一言出口,然后似乎使了个什么暗号,接着就看一处方向升起盏黄灯,跟着别的地方也都各有红黄二色灯火照亮。

    不过转眼之间,四面八方的灯笼、火把,松明柴草一一点燃,刚才不知藏在何处,现在忽明忽暗映照,一条条人影闪了出现,火光耀在各人脸上,个个震惊莫名。

    这些人男女皆有,美丑不一,僧道并列,既有长须飞舞的老翁,也有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半数怪状,并非全部宋装,有的持有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堂称呼。

    就看刚才说话之人,正是当时少林寺前的黑风洞洞主乌老大,他隐隐为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首领,此刻脸色极为复杂,纵横江湖几十年,哪遇见过这样事情,做梦都未曾想过。

    他看着前方火光冲天,带甲军兵纷纷举着弓弩,斟酌着上前两步,脸上努力堆出笑容,行礼道:“不想竟然是燕王殿下天驾贵临,草莽之人不识礼数,还请王驾莫要见怪。”

    韦寒沉哼了一声,目光瞅向后方那些洞主岛主,乌老大见状心中一凛,急忙回身道:“还不都赶快过来给王驾千岁见礼,傻了不成。”

    这些洞主岛主确实都在呆怔,以往话语再多的也不吭声,脾气再暴躁的也没了言语,性子再桀骜不驯的也垂眉低眼起来。

    个个闻得乌老大声音后不由骤然惊醒,开始或快或慢走上前方,声音参次,行礼道:“草莽之人见过王驾千岁。”

    无量剑的左子穆和辛双清也夹在人群当中,两个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尤其左子穆,没想到那时上剑湖宫的赵公子竟然是大宋亲王,不由阵阵后悔不迭,暗自叹气不已。

    他不比那些偏远地方的洞主岛主,总归在大理治下,与官府打交道次数不少,心中想倘那时知晓对方身份,便举派投靠过去,怕就不会发生身中生死符之事了。

    但此刻说什么都已晚了,行礼后不敢抬头,把脑袋深深埋起,脸色忧郁难当。

    “殿下看这些人……”韦寒沉望向赵倜。

    赵倜在马上瞅了瞅,足足一百多号,有的岛主并非一个,而是两人三人,而洞主有的也不止一名,如无量洞就左子穆和辛双清。

    而这些人一大部分还都有手下,却没在此处,如果把手下全算上,怕是会有上千之多。

    赵倜道:“叫他们挨个上前报名。”

    韦寒沉道了声是,然后看去前方:“殿下让你们报上名号,姓甚名谁,都是哪洞哪岛之人。”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朝上亲王想干什么,但看着也不似要直接动手,毕竟对他们这等江湖草莽真要动手,哪里还会询问什么姓名。

    乌老大看了眼众人,暗自示意,然后先走出来道:“王驾千岁,草民乃是秦凤路云雾山黑风洞洞主,名唤……乌老大。”

    赵倜闻言脸色微沉,韦寒沉在旁喝道:“大胆,在殿下面前居然敢称老大?”

    乌老大闻言心中憋屈,哪怕纵横江湖几十年,也没人在他名字上挑毛病,可此刻却是哪怕再憋屈,但眼睛望向前方的队伍,觉得如泰山一般沉重,叫他有些上不来气,便难以升起一丝反抗之心。

    “草民,草民这名字是同道叫惯了,就像绰号一样称呼,并非,并非草民在千岁面前故意炫耀。”乌老大低头道。

    “这个名字不好,你原本叫做什么?”赵倜这时悠悠开口说道。

    他声音极轻不重,但听在众人耳中却仿佛巨雷一般炸响,个个都变了颜色,心说这位朝堂亲王好雄厚的内力!

    可他们同时心中也泛起层层疑惑,如果说这位身边护卫之人武功高强情有可原,为何这位自己还修得这么深厚的内功?

    只有左子穆苦笑一声,去年赵倜坐着便能几剑之下赢了他,此刻看来却是一日千里,说不定弹指之间就可令他败北了。

    他偷眼去瞅旁边的辛双清,辛双清同样一副震惊模样,满脸不可置信。

    “王,王驾千岁……”乌老大心中惊骇,脱口道:“草民原本也没什么名字,小时出身贫寒,爹娘未曾取得大号,不过二郎三郎地叫着。”

    “既然没有大名,本王赐你一个名字好了。”赵倜坐在马上看着乌老大,微微一笑。

    “啊?!”乌老大此时觉得对方武功好生高明,这声音在脑中震荡不休,层层叠叠,仿佛山峦回声。

    他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黑马上这位王驾身前仿佛有烟雾笼罩,看不真切,但却不知为何又显得分明,淡淡檀香之气从这位身周随风飘来,竟叫人感觉有如神明一般庄严心生膜拜,不由神情间便是阵阵恍惚。

    “你既然出身云雾山黑风洞,本王便赐你一个熊字好了,从今往后你便叫乌熊罢了。”赵倜说道。

    “草民,草民多谢王驾千岁赐名。”乌熊浑身一颤,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极为激动,庙堂亲王赐名,哪怕就算是赐个阿猫阿狗阿龟,也比江湖上谁起的无敌霸天或者云雷风电甚么要好上十倍百倍。

    自此出外,与人提起,哪个不艳羡,哪个不敬畏?朝堂亲王千岁给起的名字啊,就算几世十几世之下,后人们也不会忘记,他乌家先祖的名字可是大宋亲王开口所赐。

    一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哪怕身上武功不凡,却浑似没了半分气力,膝腿一软“噗通”声竟然跪倒在地,叩头道:“草民,草民多谢千岁赐名之恩,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时竟然忘记了身受生死符之痛,也忘记了在此开这万仙大会,心中喜悦掩盖住旁的一切事情。

    后方众人见状,不少露出诧异目光,乌老大武功高强,性子也向来阴沉自负,手上一口秘练绿波香露刀,舞起来寒气碧光,宛如幽蛇,毒雾弥漫,中者立时剧痛,毒气攻心,从不肯与人示弱,这时居然下跪叩头?

    但这些人转念一想,居然被当朝亲王千岁赐名,这若行走江湖之上,该是何等的风光,何样的排场,立刻便都恨不得上前将乌老大薅去一旁,自己代替过去,求个姓名出来。

    赵倜见状微微点头,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虽然是旁门邪道,但里面还是有那么几名好手的,这乌老大就是其中佼佼者,他印象之内,此人武功也就比慕容复略微低那么一个层次而已。

    他淡淡道:“起来吧。”

    乌老大起身,后面一个大头老者急忙窜上前来,也是当日在少林寺开口说过话之人,乃琼州岛五指山赤焰洞主端木元。

    他报完名后,赵倜点头,接着后面人逐个上来。

    待到左子穆时,弓着身子,不敢露面给赵倜看,赵倜笑道:“左掌门却是越混越回去了,无量剑变成了无量洞,愧对令门祖宗了吧?”

    左子穆闻言讷讷:“千岁,千岁所言极是,小人没有本领,愧对无量剑的列祖列宗……”

    众人听见不由惊讶,这左子穆竟然认得王驾千岁,他武功平平,怎么会认得这等庙堂之上大人物?一时间心中不由艳羡不已。

    等所有人都报完了名姓,赵倜扫过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乌老大身上:“乌熊。”

    乌老大忙躬身道:“千岁,草民在。”虽然对方直呼其名,但他此刻又哪在乎这些,他又没有表字,江湖上没那么多说法。

    赵倜想了想:“梅剑和兰剑去了哪里?”

    乌熊道:“两位剑侍回去缥缈峰灵鹫宫,汇报少林之事了。”

    赵倜闻言笑道:“童姥现今如何?”

    一听童姥二字,众人脸上变色,有的竟然后退了几步,身子发抖,直是怕得厉害。

    乌熊这时重新忆起自己身中生死符事情,顿时面上惨白一片,不过还是道:“草民不知童姥如今怎样了,千岁,千岁认得童姥?”

    赵倜摇了摇头,原本就是乌老大无意间发现缥缈峰上的反常之处,推测天山童姥可能出了问题,判断童姥受伤或无暇他顾,正是摆脱其控制的好时机,所以才召集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开万仙大会,商议对付天山童姥之策。

    他道:“我却是与童姥不识,但看你们在此地开大会,不是商议如何对付童姥吗?”

    众人闻言都不自禁发出“哦哦”声音,显得心情甚是激动,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有的惶惑,有的惨痛,更有人发出“呜呜”似乎悲咽。

    乌熊道:“千岁,千岁果真不识童姥吗?”

    韦寒沉喝道:“你敢质疑殿下的话?”

    乌熊急忙道:“不敢,不敢,草民失口,还请殿下恕罪,草民等人实在是对……童姥惧怕过深,才,才……”

    赵倜点头:“这我倒是知道,你们受尽了天山童姥的凌辱荼毒,实无人生乐趣,江湖英雄豪杰闻之,无不扼腕,你们开这大会不就是想要奋起反抗吗?

    众人面色不觉一变,但随即却又垂头耷脑起来,乌熊苦笑道:“没想江湖小事,千岁竟也知道,实在是我等本领不足,才,才……”

    “不就是那生死符吗?”赵倜淡淡道。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变色,不少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童姥用生死符控制他们做事,这符发作起来会先觉得全身奇寒,仿佛身处冰窖,骨髓都被冻住,冷得牙关打战、浑身颤抖,紧接着又会酷热难耐,像置身火海,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焚烧。

    这符还会扰乱中符者的内力运行,使内力在经脉中四处乱窜,如同无数根针在经脉里乱刺,经脉胀痛、气血逆行,还冲击脏腑,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

    每次生死符发作痛苦难以忍受,而且发作过后,中符者身体会极度虚弱,四肢无力,仿佛大病一场,需要长时间调养才能恢复些许元气,但只要生死符未除,下次发作还会面临同样的痛苦。

    “千,千岁也知生死符……”一想到此符可怕之处,乌熊不觉牙齿竟有些打战,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本王自然知道。”赵倜思索道:“不过此物似乎一个月左右就得服次解药,如今梅剑兰剑不在你们这里,到时犯病你们如何自处?”

    “二位剑侍这番走得匆忙,临行时多留了几个月药,而草民之前发现缥缈峰似有不妥之处,所以才敢与众位洞主岛主远远离开西面,跑来这里一起商议摆脱童姥之事……”乌熊一咬牙,全盘说了出来。

    “摆脱童姥……”赵倜摇了摇头:“所谓摆脱童姥就是摆脱生死符,可即便你们联合一处,趁着缥缈峰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时,杀了上去,哪怕就算是擒捉住了童姥,便一定会解掉生死符吗?”

    “这……”乌熊脸色有些不太好,此事他和这些人也商量过了,其实根本没有完全把握,只不过实在忍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拼命搏上一次而已。

    那些洞主岛主都长吁短叹起来,其实刚才商议半天,就是怕此番即便能攻上灵鹫宫,但却解不了生死符。

    赵倜看这些人表情,不由淡淡笑道:“生死符……本王倒是有些办法。”

    这些人闻言,不禁露出震惊神色,一起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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