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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阴阳合

    “起棺!”天师仰天长啸,声音穿透人群,如同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把现场观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余名兵丁合力将一口漆黑的乌木棺材抬上祭坛。棺材沉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怨气。棺盖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棺中躺着一具干尸,皮肤紧贴骨架,宛如被风干的枯木,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兵丁们小心翼翼地将干尸抬出,放置在祭坛中央的木台上。围观的人群纷纷捂住口鼻,仿佛那干尸散发出的气息能夺人心魄。

    紧接着,又有两名兵丁抬上一个稻草人,为其披上一件华丽的人衣。那衣服绣着金丝,闪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之息在风中摇摆。

    祭坛上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呼啸。天师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不住地对那干尸拂扫,仿佛在唤醒古老的符咒。

    “他在做什么?”四皇子忍不住低声询问。

    “招魂。”法印低声回答,目光紧紧盯着天师的一举一动。

    “能成吗?”四皇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法印还未回答,天师猛然将拂尘抛向空中。刹那间,天空中电闪雷鸣,几道闪电划破长空,天地骤然变色,白昼转为阴天,乌云翻滚,仿佛一场风暴即将降临。围观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魂来,魂来!”接着,就听那天师冲天一声声召唤。

    天师的声音如同从幽冥深处传来,苍老而洪亮,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唤醒了沉睡的亡灵。

    突然,就见一道闪电劈下,拂尘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头之人悬浮在空中。那无头之人身着宽大的衣袍,衣袍在风中飘荡,仿佛里面藏着一个无形的幽灵,正欲挣脱束缚。观者们无不心惊胆战,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使者。

    只是,令人奇怪,那个无头之人貌似只有衣服,没有身躯,衣服随风一吹,衣袍空空荡荡,令人看得心惊。

    天师猛然睁开眼,于背上抽出一把宝剑,剑身泛着寒光,他剑尖直指苍穹,口念咒语:“阴阳不测,鬼神间隔,天地无极,大道重说,神明之府,听我律令!”

    “魂来,魂来!”那天师又冲天一声声召唤。

    他的声音回荡在四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随着他的咒语,空中缓缓浮现出一颗苍白的人头,他双眼紧闭,面色如纸,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那人头悬浮在空中,晃晃悠悠,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缓缓向无头之躯靠近。

    场面诡异至极,观者屏住呼吸,仿佛连心跳都停止了。有年幼的孩子压抑不住恐惧,大声哭泣起来,吓得身旁的家长,急忙出手,捂口止住。

    就在那人头即将与无头之躯合二为一的瞬间,天师手持宝剑,倏地指向稻草人,只见轰的一下,剑尖赫然跃动起一张燃烧着的符箓,但见那符箓上的火焰,倏长倏短,上下跳跃,似在还魂。祭坛上的稻草人也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冲天而起,火光中仿佛有无数鬼魂在哀嚎,火星四溅,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

    孤鹤雁见状,立时起身,冲四皇子深深一揖,眼中闪着一股决绝:“四皇子,该我出手了!”

    “还望四皇子信守诺言,我与你灵云寺再见。”

    四皇子闻听,肃然一脸凝重站起身:“仙弟但做无妨,我有言在先,绝不违诺。”

    孤鹤雁闻言,遂转身望向容月:“容妹妹,你且在此……”

    孤鹤雁话未说完,但听广场响起一片惊讶之声,众人无不侧目。

    孤鹤雁扭头一看,只见空中那颗人头和无头之躯,在天师的剑指下,正一摇一晃,缓缓飘至祭台,要与那祭台之上的干尸合二为一!

    “不容多说,我先告辞了!”

    孤鹤雁言罢,随手向各位一揖,兴云而去。

    四皇子亲眼所见此景,不禁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心生种种敬意,望着孤鹤雁悠然不见的身影,他不由心中连声长叹:“仙人,果然是仙人!”

    “如得此人相佐,何忧大事不成?”

    “叼走了,叼走了!”人群中突然响起阵阵惊呼。

    但见那颗人头和无头之躯竟被一道紫色幻影席卷而去,犹如天狗叼物一般,拖绳而去,瞬间消失在云端!

    天师面色大变,他回头怒喝:“有妖孽作祟!速速捉拿!”

    身后两个弟子听令,兴云而起,驾云追去。观者们无不震惊,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神魔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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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鹤雁回来啦。”

    孤鹤雁兴云回到家,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高声冲家里喊。

    顾长世闻听,欣喜冲出洞屋,眼中含着泪光:“鹤雁,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奶奶都快想疯了!”

    孤鹤雁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抱住爷爷。两人相拥而泣。

    孤鹤雁闻听,激动的跑过去,一下抱住爷爷,两个人不禁的热泪盈眶。

    “哎呀,孩儿,你又长高了,长的更结实了。”

    “哎,你师父呢?”顾长世问。

    “师父他……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孤鹤雁低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去了?”顾长世闻听惊骇。

    “奶奶呢?爷爷,她还好吗?”孤鹤雁急切地问。

    “她在屋里,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天天念叨你,人都病了。”顾长世抹了抹眼泪,指了指屋内。

    孤鹤雁闻听,身形如风般冲进屋内。一进洞屋,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眼睛。但见奶奶贺氏正虚弱地躺在炕上,手指微微抬起,仿佛在探寻什么:“娃儿,是你吗?我的娃儿……!”

    “是我,奶奶,我回来了!”孤鹤雁跪倒在炕边,紧紧握住奶奶颤抖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孤鹤雁感到奶奶的手在不听使唤的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奶奶,你怎么了?”

    顾长世在一旁道:“你奶奶得了颤症,自打你离开,她天天念叨你,忧思过度,病倒了。”

    “你奶奶啊,这是得了颤症,自打你跟师父离开,她天天的念叨,架不住身体有疾,忧思过度,就病倒了。”

    “奶奶!”孤鹤雁闻听顿时心如刀绞,他哽咽道:“如果我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绝不会离开!”

    贺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轻轻抚摸着孤鹤雁的脸,安慰道:“娃儿,别哭,奶奶没事。你们上天找到治病的法子了吗?”

    孤鹤雁强忍住泪水,便将自己与师父九蝉上天,到天目湖饕餮洞的经历一一说来。当说到自己与慕府老君的孙女慕卉云成婚时,贺氏突然坐起身,她激动的紧紧抓住孤鹤雁的手,一连追问:“娃儿,你成婚了?那闺女长啥样?”

    “你带回来了吗?”

    “能给我看看吗?”

    孤鹤雁点点头,随即驭音传声,询问玄阴瓶中的卉云。慕卉云闻听,毅然决然,从瓶中现身。贺氏摩挲着这位看不见的孙媳妇,压抑不住心中的高兴,热泪盈眶:“好姑娘,这真是个好姑娘,个儿好高啊!”

    “鹤雁遇到你,真是他有福气!”

    顾长世一旁描绘道:“这孩子长的俊俏呢,我看就是月宫的嫦娥也难比得过她呐,你看那一头秀发,亮的跟真丝绸缎是的。”

    慕卉云温柔道:“奶奶,我一路上总听鹤雁念叨您,我一心里直在想,鹤雁挂念的这个奶奶到底长什么样,今天我算看到啦。”

    “您老真是慈祥,岁月浸染书香,通情达理,和蔼可亲。鹤雁能有您这样的奶奶,真是他幸运!”

    贺氏闻听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立即从腕间褪下一只古朴的手镯,递给慕卉云:“孩子,这是奶奶的心意,你戴上。”

    “这孩子,真是会说话,我听着太受用啦!”

    孤鹤雁和慕卉云连忙推辞,顾长世在一旁劝止:“哎,这是老人的心意,你们可不能拒绝!”

    “不能让老人寒心!”

    慕卉云闻听,乖巧地接过手镯,轻轻戴上:“奶奶,这手镯真漂亮,我一定好好珍惜。”

    “鹤雁回来,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就给你买了些绸缎,你给自己做身衣裳吧。”

    “另外,老君托我给你带了一个香囊和一个金镶珠玉寿喜簪,您老请收下。”

    “哎呀,你奶奶真是太有心了,太有心了。”贺氏摩挲着手里的物品,高兴的合不拢嘴。

    孤鹤雁见奶奶如此高兴动容,于是趁机抱住奶奶说:“奶奶,我还有一个特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贺氏闻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孩子,难道还有比你成婚更大的好消息?”

    孤鹤雁欣然道:“是的,奶奶。”

    “那个气死你儿子的总兵大人的大公子,布奴阿图,他被我亲手吊死了。”

    “啊!”贺氏闻听,手中之物应声而落,她禁不住双手拉住孤鹤雁,难以置信的跟他确认:“孩子,你说的这是真的?”

    “真的,奶奶,真的,千真万确!”

    “你是不知道,外面到处都在通缉我呐!”

    随后,孤鹤雁便把容月被布奴阿图掳走,自己火烧汤泉福宫,再到过江阳城,搅了那天师招魂合灵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贺氏闻听,不禁双手合十,仰首对天谢恩:“哎呀,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我的儿啊,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说话间,两行热泪自她双颊串串滑落,那是积压多年的悲愤融化的眼泪。

    令所有人惊愕不已的是!贺氏突然想到什么,竟猛地站起身,快速走到衣柜旁,颤抖着手从中取出一把古朴的团扇。

    顾长世简直难以置信,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声音颤抖的问:“老伴,你,……你能看见了?!”

    贺氏这时方才察觉,自己的视,竟在这一瞬间,奇迹般地恢复了!

    “哎呀,是啊,是啊!”贺氏激动的把那把团扇抱到胸前:“我能看见啦,我竟然能再看见啦!”

    “这是我儿子留下来的团扇,这上面都是他,亲手画的……”贺氏说着,热泪又不禁的夺眶而出。

    一家人闻听,都不禁得热泪盈眶,孤鹤雁和慕卉云冲上前,紧紧将奶奶抱住!

    贺氏紧紧抓着慕卉云的手,仔细端详着她道:“卉云这姑娘,长的真是漂亮!”

    “我能亲眼看到这一切,我真的,……真的是,太幸福了!”

    “今天晚上,你们就住这洞屋,要把这里当洞房,我和你爷爷到外面住。”

    “这怎么行!”孤鹤雁闻听不答应。

    “哎,这事你要听我的!”贺氏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奶奶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今天就想和老伴一起,一起看看月亮,看看星星,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言罢,贺氏又拉起卉云的手,语重心长道:“卉云啊,这阴阳虽然有别,但阴阳也有合。”

    “男女相成,阴阳互济,是天地相生的事,就像天地昼分,而夜合一样。”

    “阴阳合,天地乃盛。”

    “修道之人常说,得阴阳之术,不死之道,精气相合,则万物生而不穷。”

    “洞屋我就交给你们了,我也好久没和你爷爷一起看星星了,今晚,我们就睡在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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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孤鹤雁和慕卉云依偎在洞屋中,屋外星光璀璨,仿佛在为他们的重逢而闪烁。慕卉云轻声道:“爷爷奶奶真好,你们一家人都很好。”

    孤鹤雁笑了笑,轻轻抚摸一下她的秀发:“你是不是不想再回瓶里了?”

    慕卉云闻听一笑:“我还没见到蘑菇,见完我再回去?”

    孤鹤雁闻听如梦初醒,他一拍脑门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去叫它。”

    孤鹤雁走出洞屋,晨光如诗,洒在大地上,万物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孤鹤雁正欲呼唤蘑菇,却惊喜地发现,这个小家伙正依偎在爷爷奶奶身旁。爷爷奶奶彼此依偎着,头碰头,肩靠肩,仿佛沉浸在甜蜜的梦境中。

    孤鹤雁不忍搅醒这份甜蜜,于是便轻轻走过去,伸手触碰了一下蘑菇。

    然而,蘑菇回头,眼中却是噙满泪水,神情异常悲伤。

    “怎么了,蘑菇?”孤鹤雁低声询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蘑菇没有回答,只是用脑袋轻轻蹭着奶奶贺氏的身躯。孤鹤雁低头一看,只见奶奶贺氏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顾长世在一旁泪流满面:“你奶奶……终于解脱了。”

    “不!不!不要!”

    “奶奶!”

    “奶奶!”

    孤鹤雁不禁跪地恸哭,那哭声,穿透山川,穿透云层,直击人心最深处,让天地都听得动容!

    “你确定吗?”陈奇翘着二郎腿靠在老板椅上,冷酷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朦胧着。

    银河私立学生会纪律部部长蒋沧海似乎完全没听到白金龙的问话,更像完全没有把白金龙放在眼里,稍稍扬着下巴,一语不发。

    王勃和一条隆沉默了,他们能理解张扬这件事上的伟大,江北一中篮球特招生,为了弟弟,舍弃这个身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能被秦牧特招进江北一中的,也许日后会成为家喻户晓的篮球明星也未必不可能。

    只见闇风此刻半跪黄沙,正引手拭去嘴角血痕,紧咬着牙怒视前方位置,遥望远方,可以看到一道黑影若隐若现出现在了夜幕下,正急速朝着此地行将而来。

    三天前,他第一次睁开眼,就是躺在这间无主的平房中,屋顶的窟窿,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这位“天降之物”的降临通道。

    从邪王之心上掉落下来的无名液体,落在了夏阳跳动的心脏之上。

    它们身上的厚重铠甲崩溃,紧接着它们的武器相互穿透它们的智能核心。

    “你是夏阳?”赵东极眼中露出凝重之色的看着眼前的神秘白衣男子问道。

    那君剑兴身体却瞬间消失,接着便出现在那大力金刚熊的背后,紫色飞剑一闪,便向那头大力金刚熊斩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她没有醒来,所以龙吟殿的防守很薄弱,冷纤凝仔细的查探过,没有暗卫,只有几个巡逻的侍卫。

    萧然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爱着霜儿,即便那夜发现了她的身子已不完整了,却并未计较,反而更是暗暗发誓,要好好爱他一辈子。

    西凤的冬天向来短暂,似乎才短短几日便已有了春天的气息。龙吟殿内,百里彦希失神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仍然在昏睡中的人,轻轻蹙眉。

    叶之渊挑了挑眉。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解了领带,搁到一旁的衣架上。

    对他来说,苏夏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这里的主人,说得难听点,自己是在别人家白吃白住白治病。虽然他有信心回到帝都后能够千倍万倍回报于她,但此时此刻,说什么却都是多余。

    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她的心抖的更加厉害,她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心口痛的无以复加,仿佛这一剑是刺在她的胸口上。

    “我知道,我也偶尔喝,又不是天天喝。”没想到今天他的话比她妈妈都多,叶晓媚有点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修行时间如此短暂的方成,天资天赋诚然优秀绝伦,甚至他也必须赞叹。

    刚走近,就听到了一个几人在帐中议事,四周并无任何守卫在外值守。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储存好精子了。所以咱家不会绝后!”冰冷无情的话再次传到大黄鸭的耳朵里。

    离开北境的这四个月来,林若一直能收到京中传来的消息,有林家传来的,也有慕容冲的手下传来的。所以,她对京中所发生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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