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铁山瞪眼一看,咧嘴笑道:“老帅,您这眼力真毒!这地儿藏得够深啊!”
他拍了拍胸脯,粗声道,“啥时候干?我这就带弟兄们冲!”
陈云瞥了他一眼,哼了声,低声道:“急啥?天黑再上,白天冲,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顿了顿,眯眼盯着远处,沉声道,“晚上突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传令下去,歇一歇,吃饱喝足,等夜色一沉,咱们就动手。”
魏铁山点头道:“得嘞!”
他转身开口道,“弟兄们,下马歇着,吃点干粮!今晚跟老帅干票大的!”
兵卒们应了声,三三两两散开,蹲在草地上啃干粮。
喝水囊里的水,低声聊着,眼神里却憋着一股子劲儿。
夕阳彻底没了,天边黑得像泼了墨。
草原的风冷得刺骨,卷着枯草呼呼作响,远处乌尔图部的营地里。
火光点点,隐约还能听到几声蛮子的笑骂。
陈云站在一丛枯草后,眯眼盯着那片营地。
手指攥紧羊皮纸,低声道:“时候差不多了。”
他转头朝魏铁山低喝:“点齐人马,分三路包过去。骑兵冲前头,步兵跟上,别放跑一个兵!”
魏铁山咧嘴一笑,扛着大刀应道:“是!”
他扭头,“弟兄们,上马扛矛,跟我走!今晚宰光那帮蛮子!”
队伍动了,黑甲兵卒悄无声息地散开,像夜色里的幽灵,朝乌尔图部的营地摸去。
步兵猫着腰,盾牌扛在肩上,长矛攥得死紧,眼神锐利得像狼。
夜色深了,乌尔图部的营地静悄悄的。
几十顶毡帐围成个圈,中间堆着牛羊骨头,臭味随风飘来。
蛮子们大多睡了,只有几个哨兵拄着短矛。
打着哈欠在营地边晃荡,压根没察觉死神已经贴近。
陈云手一挥,低喝:“杀!”
话音刚落,骑兵像黑潮般冲了出去,马蹄声轰然炸响,裹着杀气直扑营地。
哨兵愣了下,刚要张嘴喊。
迎面一杆长矛刺来,捅穿胸口,血溅了一地。
“敌袭!”有个蛮子反应快,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可哪还来得及?
黑甲骑兵已经杀进营地,长矛捅得血花四溅,大刀砍得骨头咔咔响。
步兵随后跟上,盾牌一撞,长矛一刺,喊杀声震得草地都在抖。
魏铁山冲在最前,一刀劈翻个刚爬起来的蛮子
血溅了他一脸,他抹了把,哈哈大笑道:“痛快!这帮狗东西,睡得跟猪似的!”
他开口道,“弟兄们,别留兵,一个不剩!”
营地乱成一锅粥,蛮子们慌慌张张抄家伙,可哪是对手?
黑甲兵卒杀红了眼,长矛捅得又快又狠,刀光闪过,血肉横飞。
毡帐被撞塌,火堆被踩灭,哭喊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像是地狱开了门。
陈云骑在外围,眯眼看着这场屠杀,手里攥着羊皮纸,眼底冷得像冰。
他低声道:“乌尔图部,劫村子的账,今晚清了。”
他一夹马腹,带着亲卫冲进营地。
不到半个时辰,营地安静下来,满地尸体。
兵卒们喘着粗气,擦着兵器上的血,脸上却没半点疲态。
魏铁山走过来,咧嘴道:“老帅,大胜!这帮蛮子兵,一个没跑掉,全宰了!”
陈云翻身下马,眯眼扫了眼营地,低声道:“妇孺呢?”
魏铁山挠了挠头,指着几顶毡帐道:“那儿呢,几十个娘们儿和崽子,缩着没敢动。”
陈云走过去,掀开一顶毡帐帘子。
里头几个女人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惊恐。
他冷眼瞅了瞅,转头朝魏铁山道:“这些留着,别动。”
魏铁山愣了下,嘿嘿笑道:“老帅,您心软了?”
陈云哼了声,淡淡道:“不是心软,是没必要。兵是祸根,杀了干净。妇孺留着,吓破胆了,也翻不起浪。”
他顿了顿,低声道,“老夫要的是草原十年太平,不是满手血腥。”
魏铁山点头,咧嘴道:“弟兄们,收拾收拾,烧了营地,咱们走人!”
兵卒们应了声,点起火把。
扔进毡帐,火光冲天,映得草海一片红。
妇孺的哭声被风卷走,淹没在火光里。
陈云站在营地外,眯眼看着大火,手指攥着羊皮纸,低声道:“第一个,成了。下一个是谁?”
他摊开纸张,指尖挪到下一个红点,眼底杀气未散。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乌尔图部的营地化作一片灰烬,风卷着焦臭味飘向远处。
陈云带着一万亲兵,稍微歇了口气。
天刚蒙蒙亮,兵卒们围着几堆篝火,啃着干粮,喝着水囊里的水,脸上还带着昨夜杀戮的兴奋。
战马低嘶着,喷出白气,盔甲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泛着暗红的光。
陈云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攥着羊皮纸,眯眼盯着上头的红点,低声道:“补给一下,歇半个时辰就走。”
他转头朝魏铁山喊道,“去清点粮草和马匹,别磨蹭,下一个窝等着咱们呢!”
魏铁山咧嘴一笑,粗声道:“弟兄们,吃快点,清点家伙事儿,马上跟老帅干下一个!”
兵卒们应了声,麻利地收拾起来。
有的检查兵器,有的喂马,营地里忙而不乱。
陈云低头看着羊皮纸,手指点了点下一个红点,嘀咕道:“哈萨部,离这儿不远,三天路程。”
他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帮狼崽子,也该收拾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战袍上的灰,沉声道,“弟兄们,上马,出发!”
队伍动了,黑甲兵卒列队整齐,踩得草地沙沙响。
马蹄轰鸣,一万铁血老兵像条黑线,扑向草原深处。
陈云背影硬朗,白发在风中飘动,心里却暗道:“十八部,一个个来,老夫有的是时间。”
与此同时,草原深处,一座巨大的毡帐里,灯火通明,牛油灯烧得噼啪响。
帐中央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披狼皮大氅。
腰间别着弯刀,脸上纹着几道狰狞的疤。
他叫巴图汗,是草原十八部的共主,眼神狠得像头饿狼。
帐里站着十几个部落头领,个个穿着兽皮,带着刀,满脸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