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多出来的房屋是不是就是纯赚?我们转手卖给其他人,是不是就赚了!”
“有点道理!”李贞眼前一亮,“爹,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手上就多了很多房子了。”
李玄明道:“这完全就是商贾行径呐,怕是会有很多人弹劾!”
宅基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一个不慎要出事的。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秦墨不让秦达来掺和,风险太大。
秦牧却是好笑,“我早说了,朝廷死盯着农民,时间一久迟早要出事的,世家为什么这么猖獗,不就是因为他们把住了农民的命脉?
要是有朝一日,朝廷不用百姓徭役,不用收农税,你觉得世家还能在地方上呼风唤雨吗?
那时候,就算他们想造.反,也没人搭理!”
李贞简单的咽了口唾沫,“爹,逸云说的有道理。”
李玄明道:“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吧!”秦牧道。
“是,可是......”
“我们给百姓补偿,给百姓房子,不用他们背井离乡,给他们修建一套如此完美的房屋,还集体供暖,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他们凭什么抨击咱们?”
“说白了,他们羡慕嫉妒,因为他们没能参与进来,所以他们才会打着与民争利的口号来约束朝廷。”
秦牧道:“大兴土木只要不劳民伤财,最后这些都会反哺给民间,修建一套房屋,从材料购买,到人力,到最后的装修摆设,这都是少不了的。
人一旦有需求,就会花钱,花钱的人多了,经济就会流通,经济流通,就会带来人气,国家就会繁荣。
这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做这件事,有七八成百姓都是受益的,那你还在乎其他人做什么?”
李玄明浑身一震,“你说的对,只要这件事,对绝大多数人是有利益的,就不用在意太多。”
秦牧暗暗松了口气,想要在大贞做房地产不容易,百姓接受度其实不高,这也就是有流民村做样板,他才刚提出这个方案。
“此外,除了多出来的房屋,下面还有门铺,这可是很吸引人的,秦家村的空房子都被炒出天价了。
商户削尖了脑袋也想去那边租赁店铺。
到时候在把新学往新坊市一丢,想要住进来的人怕是能把坊市门槛都踏破!”
“当然了,这件事最终受益的还是民间,所以我觉得,这里可以适当的反哺朝廷,交房屋契税。”
“怎么说?”一听说交税,李玄明耳朵都竖了起来。
“假如一套房子咱们卖五百贯,那就给朝廷五十贯税钱,卖的越多,户部收入也就越多,这样一来,民间,动迁的百姓,我们,朝廷, 四方受益。”
李玄明在心里盘算着,越算越觉得这件事能干。
朝廷要收地税,这是理所应当的,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给户部创收,谁敢不长眼?
“成本呢,高不高?”
“不高,一个千人的坊市,开发成小区,差不多有五六千套房屋,去掉成本,人工,应该能对半赚。”
“这么高?”李贞倒吸口凉气。
“这还算少的,要是压一压成本,赚个六成不是问题,不过,咱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得做好样子,不能坑了百姓。
而且,咱们成功之后,肯定还会有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他们休想!”李贞冷笑道。
“不,你错了,这生意咱们不能垄断,只有把盘子做大了,咱们才能赚大钱,朝廷也能赚钱。”
秦牧手指敲击在桌面上,“咱们吃肉,也要给别人喝汤才是,不带他们玩,总不能不让他们跟着玩吧?”
李玄明点点头,“逸云说的对,如果有人跟风,受益的是百姓和朝廷。”
“对,所以朝廷要出台统一的管理办法,防患于未然。”他看着李玄明,“特别是岳父,一定要小心。”
李玄明心中一暖,这小子还是挺关心自己的,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种红砖,水泥,玻璃窗,似乎只有秦家村才能生产对吗?”
秦牧嘿嘿一笑,“那不重要!”
“不重要个屁,他们没技术,做大了市场,靠他们自己根本压不下成本,根本没赚头。
到头来,也只能去找你买材料,你还能赚一波材料钱。
跟风的人越多,你赚的越多!”
“没办法,家大业大,这么多人吃饭。”秦牧摊了摊手,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都是你该赚的,想养活这么多人,的确不容易。”李玄明此时也猜到了秦牧的真实意图,“你想赚钱是其次的,供暖生意也是其次的,他想要用这种办法,去盘活流民村那些工厂和生意对吗?”
秦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
李贞也愣住了,旋即心中涌现出一股佩服,“逸云,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
“没什么困难,就是觉得自己既然建了流民村,就要想办法养住这些人,京师虽然大,却不足以养活这多出来的百姓。”
秦牧呼出一口浊气,“而想要养活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久而久之,等市场开拓成功,就不用发愁了。”
孙武也是肃然起敬,朝着秦牧竖起大拇指,“逸云,你是这个!”
鱼朝恩也是不住的点头,要不是陛下说,他们都没有明白秦牧的真实意图。
看起来唯利是图,可实则心怀苍生,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李玄明也是欣慰,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向秦牧这样尽力的。
毕竟在前面冲锋陷阵的人是自己,秦牧做的越好,他也就越有底气。
集体供暖,给百姓建新房,不仅要给钱,还要补偿房子,给他们最好的基础设施,最好的条件。
就算是爹妈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秦牧能做到。
秦牧不仅能做到,还能四方得利。
此乃,天授之才!
非老师能教授出来的。
他也是暗暗惭愧,“我也是糊涂,居然如此贪心,要这么多股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