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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获髓玉宝,新危伏暗中

    爆炸的余波在水下化作千万颗跳动的金珠,沈默的耳膜被暗流撞得嗡嗡作响。

    他攥着苏漓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直到两人被漩涡抛进一处天然石室,后背撞上湿滑的岩壁才惊觉掌心还嵌着半片炸碎的雷管铁皮。

    你...苏漓抹去脸上的水渍正要开口,瞳孔突然紧缩。

    沈默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见水潭泛起诡异的油膜状波纹。

    明代锦衣卫的浮雕此刻竟爬满青黑色血管,石质甲胄下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当那双镶嵌翡翠的眼珠转动时,他看清怪物腹腔里交错的青铜簧片——这分明是融合了古代机关术的活尸。

    跑!苏漓的咒骂混着呛咳,她脖颈处的萨满纹身正在渗血。

    沈默却盯着怪物腰间晃动的玉带銙,那些错位的矿纹在他视网膜上灼烧出青烟,是嘉靖年间镇墓将军的陪葬品,九爷连死人都不放过...

    活尸的锈剑劈开水面时带着腐臭味,沈默拽着苏漓滚向钟乳石丛。

    他的指腹擦过石笋断面,突然触电般缩回——这些看似天然的沉积物里,竟嵌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玉琮,排列方式与矿脉星图完全一致。

    赌命是吧?他舔了舔后槽牙渗出的血,玉化的右手猛地拍向石壁。

    掌心诅咒纹路亮起的刹那,整片溶洞的玉脉都在共鸣,活尸的动作突然凝滞如提线木偶。

    苏漓的银牙几乎咬碎:别用异能!你现在的诅咒是...

    五感随机封闭?沈默痞笑着用左手比划三根手指,猜猜我现在闻不到你身上的沉香味,算不算因祸得福?话音未落他突然侧身,活尸的剑锋擦着耳朵钉入石壁,飞溅的火星照亮他眼底暴涨的金纹。

    钟乳石砸碎的瞬间,沈默闻到苏漓发间的血腥味变成了白檀香。

    活尸头颅滚落时腹腔弹出一串铜制算珠,九爷的私印在珠面上泛着冷光。

    他抬脚碾碎机关核心,却发现苏漓正用银簪挑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他掌心的诅咒纹路上。

    湘西养尸人的控魂术。她的声音比冰锥还冷,那怪物是冲着我的萨满血来的。

    地心髓玉悬浮在青铜卦盘上时,沈默才明白为何历代鉴宝师都称其为活着的矿脉。

    玉髓内部流淌的荧光如星河倒灌,照得苏漓眉心的诅咒纹路纤毫毕现。

    当他伸手触碰玉璧的刹那,岩壁缝隙突然渗出黏稠的玉浆,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考工记》失传的铸玉篇文字。

    别动!苏漓的银簪突然横在他喉头,明代工匠会在灵玉周围布下...

    溶洞深处传来玉磬自鸣的清越声响,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拉扯每一块钟乳石。

    沈默僵在原地,他后颈的汗毛感知到某种古老的震颤——就像整个山体突然变成了呼吸的巨兽。

    地心髓玉在沈默掌心震颤的刹那,整个溶洞突然发出骨骼错位般的呻吟。

    那些流淌在岩壁上的玉浆骤然凝固,化作《考工记》里失传的蝌蚪文,像无数悬停在空中的黑色水蛭。

    退后!苏漓的银簪突然刺入沈默腕间穴位,他这才发现自己右手的玉化已经蔓延到肘关节。

    青铜卦盘上的二十八星宿纹路正顺着地心髓玉的荧光爬进他的血管,每颗陨石坑状的凸起都在吮吸他的体温。

    溶洞顶部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纹,钟乳石如倒悬的利剑簌簌坠落。

    沈默反手将苏漓护在身下,后颈被碎石划开的伤口竟渗出荧绿玉屑——地心髓玉正在同化他的血肉。

    西南坤位!苏漓突然扯开他的衣领,染血的指尖在他锁骨处画出湘西赶尸符,玉矿脉连着山体龙脊,这些机关是按照葬经里的九星锁龙局布置的!

    沈默疼得龇牙咧嘴,却瞥见少女脖颈处的萨满纹身正在褪色。

    那些靛青色的图腾化作细小的蛊虫,顺着她苍白的皮肤钻进自己伤口。

    当第一只蛊虫触碰玉屑的刹那,他听到三百年前矿工开凿岩层的凿击声。

    来时的水潭已被坍塌的汉白玉封死,沈默的异能此刻反倒成了催命符。

    那些嵌在石壁里的细小玉琮疯狂共鸣,在他视网膜上灼烧出星图状的光斑。

    苏漓突然拽着他扑向东南角的石笋丛,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正从裂缝中蛇行而出。

    看地面!她靴尖挑起半块碎裂的陶片,明代官窑的冰裂纹,这是祭祀坑的标记...

    话音未落,整片岩层如活物般翻卷起来。

    沈默的玉化右手不受控制地插入石缝,地心髓玉突然爆发出尖啸。

    他看见玉髓里的星河倒灌进苏漓的瞳孔,少女后颈浮现出与青铜卦盘完全一致的星象图。

    别松手!苏漓的银簪扎进他虎口,疼痛让他混沌的神经骤然清醒。

    坍塌的钟乳石雨中,一条幽暗的甬道在玉屑纷飞中显现——那分明是某具巨型青铜鼎的侧耳轮廓,鼎身花纹竟与沈默父亲矿帽上的徽记如出一辙。

    腐臭味混合着血腥气涌进鼻腔时,沈默的诅咒突然发作。

    他眼前的色彩全部扭曲成矿脉纹路,却能清晰看见苏漓周身缠绕的黑色丝线——那是九爷用南洋邪术种下的追魂咒。

    往左!他凭着异能对金属的感知扯开暗门,青铜枢轴转动的声响里夹杂着齿轮咬合的怪声。

    苏漓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小腿不知何时缠上了布满倒刺的青铜锁链,链节上刻着的傅字正在吸食她的血液。

    沈默的玉化右手直接抓住锁链,诅咒纹路与机关术产生剧烈反应。

    他的指尖开始碳化脱落,却在血肉重生的瞬间窥见锁链内部游走的玉髓——这根本不是什么防盗机关,而是九爷用活人魂魄喂养的噬魂器。

    赌命是吧?他咧嘴一笑,将地心髓玉狠狠按在锁链的傅字上。

    玉髓中流淌的星河突然沸腾,锁链里传出无数冤魂的尖啸。

    当那些玉化的魂魄碎片钻进他瞳孔时,沈默终于看清甬道尽头那尊青铜鼎的真容——鼎腹上铸着的,分明是他父亲年轻时测绘矿脉的侧影。

    傅九爷的笑声从鼎耳的蟠螭纹里渗出时,整条甬道突然亮起磷火。

    那些青绿色的火焰贴着岩壁游走,照出壁上密密麻麻的殉葬坑。

    沈默的右眼开始流血,他看见九爷的虚影正从某个殉葬者的头盖骨里爬出来,手中把玩的正是苏漓族人的银质天葬面具。

    把髓玉放进鼎耳的饕餮口!苏漓突然将银簪插入自己锁骨,喷涌的鲜血在地面画出萨满渡魂阵,这是用我族十三位长老魂魄铸的锁龙鼎...

    沈默的玉化右手已经蔓延到肩胛,地心髓玉在他掌心长出血管状的根系。

    当他把玉髓按进饕餮口中的瞬间,青铜鼎突然发出编钟齐鸣的巨响。

    鼎身上的矿脉图开始流动,他父亲的身影竟转过头来,用口型说出三个字:小心玉。

    甬道深处传来机关兽的嘶吼,九爷的虚影在磷火中时聚时散。

    沈默拽着虚脱的苏漓冲进新露出的裂缝,身后传来青铜鼎崩裂的轰鸣。

    地心髓玉突然变得滚烫,玉髓中的星河开始逆流——他们携带的根本不是灵玉,而是整个矿脉的诅咒核心。

    岩缝尽头透出天光时,沈默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玉化。

    苏漓的萨满纹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沿着血管蔓延的玉脉星图。

    当九爷的第三声冷笑贴着后颈传来时,他看见悬崖外的云海里悬浮着无数明代矿工的尸骸,每具尸体手中都握着带傅字烙印的凿玉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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