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沧桑文学 > 深港夜吻 > 第13章不走

第13章不走

    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他想着,总归是累着她了,便也由着她去了。

    不曾想,却是看人的。

    梁砚邶开门,启唇,“来两个人。”

    很快,两名女佣人便过来。

    他语气冷淡,“送夫人的好友回去。”

    许笙隐约听见“回去”二字。

    挣扎着说:“我不要回去。”

    抱着魏妤的劲更大了,死活不肯松开。

    佣人不敢用力,怕伤了夫人,一时间有些束手束脚。

    梁砚邶眸光流动,“不是让你回去。是让你的好友回去,如今,天色不早了。”

    许笙半睁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是梁砚邶,她的新婚丈夫。

    “不好,我要和魏妤在一起,我哪都不去。”说着便闹了起来。

    她潜意识里,以为梁砚邶要赶她走。

    多年前,也是有人,譬如她的大伯,像这时候这般,哄着她到二伯家。

    不久二伯同样觉得她是个累赘,又哄着她到大伯家。

    不过是见她虽年纪小,股份却不好骗到手,才这般罢了。

    她一切都看得清楚,她早就没了家,亦不愿意赖在别人家不走。

    只是,不愿体验被人赶的滋味,罢了。

    梁砚邶不知如何与喝醉了的人说清楚,该走的人不是她,只能耐着性子,再重复一遍。

    “这里是你的家,不是让你回去,是让魏妤回去。”

    他第一次,记住了魏妤的名字。

    两名佣人其中有一个,是从港城老宅跟过来的,在她印象中,从未见过这样的梁先生。

    不敢多看,低头。

    “你骗我,我早就没有家了。”

    “你个坏蛋。”

    许笙说着,眼眶便染上了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流过白皙的颈脖,直至锁骨,方才停下。

    泪珠子是热的,她却开始察觉到冷意。

    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的手感,此时起了一点点的小疙瘩,却并不影响美观。

    梁砚邶想法强烈。

    然,必须直面一个麻烦。

    许笙抱着的那个麻烦,偏偏麻烦本人喝醉睡着了。

    无奈。

    烦躁。

    好在不久,刘管家便端着醒酒汤过来了,并未进来,而是待其中一名女佣接过,便退下了。

    全过程低头,不敢直视夫人。

    可,如何让许笙喝下,亦是个问题。

    梁砚邶轻轻触碰那浓密的长睫,又拿起一撮许笙的长发,轻轻扫过那线条流利的鼻尖。

    许是睡着不舒服,许笙松开抱着魏妤的一只手,摸摸鼻尖,肩上的吊带便顺势滑落,露出一大片肌肤。

    梁砚邶垂眸,遮住了那一片漆黑的眸色,他伸手握住那如绸缎般的肩膀,轻轻抚摸。

    许笙感觉到肩膀一片热意,本能的,往热源方面靠拢,梁砚邶顺势将她抱住。

    就这样,完成了分离。

    女佣见状,联手扶起魏妤,准备送她回家。

    自然不敢让喝醉的魏妤一个人待着,左右她们陪着,等人醒了再走,就是了。

    可在走出门口那一瞬间,她们听见一个娇糯的声音。

    即便小声,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不要魏妤走。”

    她们明白这是夫人的声音,正犹豫着是否该继续送夫人的好友走,便听见梁先生冷淡吩咐。

    “送魏妤去客房。”

    房间极多,不差魏妤一个住处。

    女佣松了一口气,按命令执行,不再有迟疑。

    离开,关门。

    梁砚邶抱着许笙,换了个姿势,她自己便“嗯”了声,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继续待下去。

    他右手端起醒酒汤,凑到许笙嘴旁,哄道:“乖,喝下去,醒了就舒服了。”

    许笙也不知是没听见,亦或是听见了亦懒得动了。

    总之,她闭着眼,醒酒汤半分不少。

    梁砚邶嘴里含了口,以唇为媒介,喂予许笙。

    本不必多少次,但,那朱唇过于诱人,上面尚且沾了红酒,是甜的。

    堪称致命。

    久久,不舍离去。

    索幸,虽每次都是少量,但总算喝了进去,只要能喝进去,人就能醒。

    也不知缠绵了多久,许笙才睁眼,恢复了些许意识。

    梁砚邶声线微哑,“醒了?”

    许笙懵懵的,几秒过去,方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话还在嘴边没说出,便被梁砚邶堵在喉咙里,再也没机会讲出。

    无非就是回应的话。

    讲不讲都无所谓。

    许笙脑袋放空着,很快,唇角便传来一阵刺痛,她听见那微哑的声线中带着些磁性。

    “惩罚。”

    专程离开后,再说的。

    许是惩罚她不专心,许是惩罚她喝醉了酒。总之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了。

    醒酒汤渐渐起了作用,许笙脑子愈发清晰。

    许久,她才听见梁砚邶问:“能自己回房间吗?”

    许笙果断摇头,娇声道:“太软了,站不直。”

    明明有人抱,她又何必非要自己走。

    况且,她舍不得离开这行走的热源。

    直到梁砚邶将她放在床上,许笙果断放手,将厚被子扯过来,披在身上,闭上眼睛,舒适极了。

    梁砚邶却不愿她这么舒服,将被子掀开,许笙力气比不过他,被子便掀开了。

    许笙知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平时,她就配合了。

    可今日不行,她身子吃不消。

    她试着商量,“前两天都做过了。”

    下一句就该是,今晚便算了。

    许笙没说出口,但梁砚邶懂。

    懂归懂,却不见得照听。

    今晚许笙折腾得他够呛,他一直压抑着,好不容易,不必再忍。

    火已起,又岂是几句话便能熄灭的。

    况且,他很快就要到国外出差,有一段时日是见不到许笙的,今晚,便是最后的温存时间。

    于是,矛盾就此产生了。

    许笙挠痒痒般的反抗,于梁砚邶而言,不过是助兴,渐渐的,她累了,便也不愿挣扎了。

    只是脑中的一个声音,愈发清晰。

    趁着这次机会。

    她与他,该分开一段时间了。

    她是有理由,生气的。

    待他出差回来,待她气顺了。

    她要找个时间,与梁砚邶好好聊聊,起码做好约定,不能再这般无节制下去。

    她想不明白,明明白日里,是慎独慎微的君子,怎的到了晚上,便跟换了个人似的。

    据外界传言,梁先生自制力极强,那么她便相信,这个约定,是可以约成的。

    她以为,梁砚邶是不会允许自己放纵的。

    一切回归平静。

    待梁砚邶帮她洗好后,许笙转过头,睡到另一边。前两日都这般过来的,谁曾想,今日便不许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