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手持人质,很是得意。
情况危急,大勇大喊,“栓子哥,我们没有恶意,你放了女孩,我们好好聊一聊。”
陈清河眼神扫过人群中的每个面孔,没有发现她想看到的人,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
那人也正好回头,看见了陈清河。
她嘴巴微张,吐出两个无声的字。
那人身体颤抖,陈清河点点头。
随后示意那人看向栓子。
那人转头死死的盯着栓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栓子毫不知情,提着女孩的手抖了抖,吓的女孩和女孩爹又尖叫一声,他扯出一抹冷笑,“你们杀了三当家,二当家失踪,言军师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三个,杀了我们兄弟无数,你们能放过我。”
“我可不是傻子,你们只是想拖延时间,可惜啊,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会放过这女孩。”
“你想怎么样。”大勇喊道。
栓子眼睛看向陈清河,“你杀了他,我就放了她。”
“不可能。”大勇下意识的反驳。
“行,我真的你跟大当家关系好,当然对他的孩子也是爱屋及乌。”栓子提出另外一个要求,“那你杀了言军师。”
陈清河眉毛一挑,看向言康。
栓子死死的盯着言军师,他知道言军师这个人很聪明,要是时间一长,不知道还有出什么岔子。
大勇听到栓子竟然误会成陈清河是大当家的孩子,脑海中突然一闪,他好像知道了,之前胖子怎么那么好说话了,原来也是跟栓子一样的想法吗?
又听到栓子想要杀言军师,他瞬间不说话了,默默的看着好戏。
言康与陈清河交换了个眼神,露出个笑容,“哦,你想杀我?”
“别假惺惺的笑了,老子最讨厌你这样的读书人,胖子是第一,你是第二。”栓子厌恶的抖了抖脸皮。
“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你怎么如此讨厌我呢?”言康有些无辜。
“哼,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时最爱装模作样,你脸上笑的这么开心,心里指不定的怎么想着弄死我吧。”栓子脸色阴沉,脸上赤裸裸的表达出对言康的厌恶。
“你们读书人,怎么会想到我们这些不能读书人的难处,你们有机会吧,不好好珍惜,也不懂得感恩,胖子有那么好的爹,教他读书做人,他呢,竟然将他父亲杀害。“
栓子的情绪非常的激动,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勒的女孩快要喘不过气来,“而言军师你,看你年纪不大,却又这么老奸巨猾,家里人对你一定不错,而你,却上了山匪窝,也是一样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胖子死的活该,你也是。”栓子已经快要嫉妒的发疯了。
他喜欢读书,可惜从来没有人给过他机会,他在流浪的时候偶然认识了胖子的父亲,还教过他认过几个字,他非常高兴,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的第二次机会,可惜后来他不得不因为生存离开。
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听说他的儿子不满他的严格管教,竟然推了他一把,头磕在石头上,就这样逝去,而那个杀人凶手竟然入了匪窝。
他恨这世道。
有人有机会不珍惜,而有人千万般想求的东西,却在他人看来如垃圾。
“如此说来。”言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跑来做山匪了。”
“那是自然,若有正经营生,谁能来做这杀千刀的山匪,我可不是那不懂感恩的家伙。”栓子神色有些激动。
言康隐秘了看了下陈清河,随即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在大当家受难时不出手,他没有对你有恩吗,即如此,为何在一行寨受到外敌侵袭后,没想过保护山寨反而直接逃跑,山寨里的其他兄弟与你无一点关系吗?即如此,你为何要挟持一个无辜的女孩,让她以及她的父亲担心受怕,遭受无妄之灾!”
“我...我...”栓子哑口无言,他想起大当家,想起以前帮助过自己的兄弟,随后看向手中的女孩的惊恐带泪的目光。
以及她的父亲那惊惧的脸庞。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那个教导过自己的先生,他说,做人,要立本...
“栓子,不要分神!”
高处,传来声音惊醒了栓子。
“晚了!”陈清河顺着声音往来处望去,没有见到人,直接从怀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毒素,上到了尖锐的刀片之上。
随着陈清河拉开了简易弓箭,锋利的刀片划过天空,直接割伤了栓子的手。
栓子只觉身体一麻,整个人使不上一点的劲,整个人左晃右晃的,最终像右边一倒,就要掉下悬崖。
提着女孩的手也一松。
“啊...爹!”
“不要啊。”
女孩爹慌忙的推开人群,伸出手。
没抓住!
女孩爹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
从接收到陈清河的信息,石当一直在关注着栓子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消息。
虽然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傻子怎么变了个样子,还来到这里,还听那个栓子说什么杀了好多人,但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
他关心的时陈清河口中石头还活着。
这个消息让他原本以及死掉的心重新燃了起来。
眼见栓子手上松手,他不顾身体的孱弱,及时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女孩的胳膊。
“抓住了!”
女孩爹连忙从地上爬过来伸出头一看,自己的女儿正被人牢牢抓住胳膊,还正仰着脸,对着他甜甜的笑呢。
“呜呜,女儿,是女儿啊。”女孩爹欣喜一同抓住胳膊,将女孩提了起来,他抱着女儿在一旁,平复着失而复得的情绪。
石当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高强度的紧张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虚弱感。
头顶传来一片阴影,他的视线转移到陈清河的脸上。
石当激动的问道,“我儿子他真的还活着?”
陈清河露出一丝歉意,“我找到他时,他还活着,但伤口太大,我给他包扎好伤口,将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
陈清河顿了顿,“和天意了。”
石当眼神一暗,他听着旁边那对父女的欢声笑语,心里难受的紧。
他在期待什么,石头被那狠心的贼子划了那么大一条口子,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