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准备出发的早晨
星耀乾坤
十月三日，天还没有亮，妈妈就把我从儿童式的美梦中拽了出来。我起来就到处找来火柴，再到锅门口点火烧锅。只有很少的几只蚊子嗡嗡地叫着，飞来飞去，非得我心里非常郁闷：愚蠢的蚊子！飞了一夜就不累吗？我从妈妈的房里找来一把扇子，在灶台后面用劲扇了一阵，终于把几只可恶的蚊子赶跑了。
辛勤的劳动创造出香味扑鼻的饭菜。我从灶后面伸头一看，啊！早饭非常丰盛：白玉米煮饭、青葱蒸蛋羹、辣椒炒韭菜、虾皮焖茄子、白糖南瓜汤。这些我都喜欢吃。尽管还没有饥饿的感觉，还是早早地坐在饭桌边等待了。
“等等吧，等秦芳来了一起吃。”妈妈说。
“她在家里不吃吗？”我不相信。
爸爸也起来了，看到我坐在桌子旁，脸色就寒了下来：“陈三江，你成天就是专吃！你就不能读书吗？”
我只好去房间里把语文书拿出来，坐在柿子树下朗读了起来。太阳虽然没有出来，但是天色已经很亮了。
爸爸在家前屋后的菜地里忙碌了一阵也回来了，喊我洗脸吃饭。我把书本送到房间的书包里，跑了出来。爸爸让我先洗脸，他后洗脸，然后就坐在饭桌旁，我就去拿碗筷。
“不要着急吃饭，你爸爸肯定有话要交代的。你端碗热水先给他喝。”
我端碗热水出来给他。水是晚上烧的白开水，今天就只有温热，这样不烫人，很好喝的，也节省时间。
“把你早上读过的书背诵给我听。”
“我读得太多了，你听不过来的。”
“我听得过来，你从头背诵。”
我就按课文背诵了几句，那是很熟悉的背诵课文。
“停！不是这个，我记得你开始读的不是这个，重新背诵。”
“今天读的课文不需要背诵。”我毫不示弱。
“废话！不要背诵读什么？那不是肉上涂油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吗？我知道你没有心思读书，装腔作势给我看。哼！我今天就看着，你不把书背出来，就不允许吃早饭。”爸爸毫无道理地大发雷霆。
我胆战心惊地默默回忆着，是啊！我就是读读书混时间吃饭的，还是回房间把书拿出来再看看吧，于是就准备去房间拿书。
“站住！不准动！背出来再走。”刚动几步就被叫住了。
我只好站在那里绞尽脑汁地回忆今天早上朗读的课文，感谢平时的勤奋记忆，我终于想出来了。难怪老师经常说：“学习是水磨的功夫，关键在平时。”
“我开始背诵！”我对爸爸小声说，可怜的自信心都被爸爸刚才的无名火焰给烧没了。我心里想：今天特殊，乖巧些，可能爸爸不想让我去外婆家玩，正在找茬呢。情不自禁地想起伟大的居里夫人，她曾经说过：“一个学习的人，如果连自信心都学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书读了比不读还可怕！”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于是背诵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
“停停，你去把书拿来给我，我要看着书听你背诵。”
我悻悻地去拿书。我妈妈在一旁对我爸爸说吃早饭吧，可是我爸爸说不饿。天哪！不会今天又气饱了。
我把书拿出来的时候，秦芳和她的妈妈已经来到了。我妈妈说三江在背书呢。秦芳就高兴地说她抽背。
我爸爸就说他自己抽背。
秦芳就说我们一起背书，还说她最喜欢背书。
我妈妈不知道哪里来的智慧。说你们一人一句背诵！
我知道：现在所有在场的人都准备看我背书呢！秦芳也不例外，她背诵是强项，现在是自我表现的需要罢了。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背诵。大人们都静静地听着我们背书。开始秦芳还纠正我个别词语读音不准确，后来我也注意了，就顺畅多了。
我背诵下来后，我妈妈就把我搂在怀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父母“惯孩子”。有时候，我觉得我妈妈就像一只母鸡，只会惯孩子，不会培养孩子的能力，不能给孩子应该具有的智慧。但是村里人都说我把惯，有出息，不像他们的孩子，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给惯坏了。其实，我爸爸曾经就这事告诫过我妈妈的。
现在我们都坐在饭桌旁边吃饭，秦芳的妈妈原来不想吃，还要回家烧早饭的，但是秦芳说她妈妈不吃，她也不吃，她妈妈只好吃了。于是，大家就都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谈话，较多的话题从我们的学习到今年的收成。总之，我们这顿早饭吃得非常热烈。
早饭吃好了，秦芳的妈妈叮嘱了几句就回去了。我妈妈一个劲地叫她放心。
我妈妈叫我搬椅子，拿篮子，说是要摘些柿子带给外婆。
“我爬上树摘，上面的红了，甜着呢！”
“不要爬树，柿子树树枝很脆的，不结实，断了就会跌下来的，跌疼了就去不了外婆家了。”
我们看着高大的柿子树，还是想出了方法：爬上树后，把自己用绳子绑在粗壮的树干上，然后用钩子够来有红透的柿子的树枝，把柿子摘下来，放在篮子里。这样摘了十几个。同时，我妈妈站着桌子上面的椅子上，摘了一个一个地传给秦芳，秦芳再放在篮子里，也摘了好多个。妈妈看着在地下的篮子里的柿子说够了，我就首先把篮子用绳子吊下去，接着就解开绑住树干的绳子，最后爬了下去。
我们三个人都坐在小板凳上，围住柿子，一个一个地捡了起来，把红的或者大的捡了一篮子，上面用围裙盖住。篮子的外边也擦拭干净，放在饭桌子上。
妈妈打来一盆热水，说给我们洗脸。妈妈先给秦芳洗脸，慢慢地轻轻地洗，什么地方都洗了一遍，后来是我，最后是她自己。脸洗好了，就搽雪花膏，是那种有点香味的油脂类。我不喜好雪花膏，把脸搽地油油的，在太阳底下亮亮的，很招人眼色。
太阳完全出来了，我们也收拾完毕，就列队出发了。我在前面走，秦芳在中间跟着我，妈妈最后压阵，照看着我们。我是东张西望，秦芳和妈妈说着话，有时也唱歌，向我们希望的快乐家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