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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香味四溢

亲爱的女同学

    第一卷秦芳

    第二十章香味四溢

    星耀乾坤

    薛月贵马上接口说是的,他妈妈经常带给他吃的。

    “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呢?你不是经常带山芋和饼干子给我吃,为什么没有闻到想象中的肉香味?”我一边问,一般在薛月贵的脸上不断地观察他那复杂的表情。

    “人家好吃的东西太有诱惑力了,留不到上学就吃完了,薛月贵,我没有说错吧?”秦芳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口说道几句。

    我狐疑地看着她们的脸色,一个忧郁,一个调皮。我想秦芳就是逞能口舌快乐好说话,也有讨好人家的成分。薛月贵不知道如何说清楚,怕得罪人,所以很不自在,站着那里不停地东张西望。

    锅里的汤汁已经香味四溢,我们的注意力又被美味调回来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吃饭重要,更何况是难得的美味佳肴呢?我们不约而同地围到灶台前,看外公揭开的锅里上下翻滚的整个鸟儿,似乎熟了?外公有放了一些作料后重新盖起了锅盖。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无聊的话题。

    麻雀的惨叫总是那么悦耳。俗话说得好,“青蛙要命蛇要饱”,现在我们没有同情心也可以理解(关键那时我们也不需要理解的)。我们都站在厨房的小桌子旁边静静地听着,专注地看着。外公给麻雀剥皮,戏称给小鸡脱衣服,它们就像小孩子在供销社里试穿着喜欢的新衣服一样,动个不停,不肯脱下,拼命叫喊着,竭力抗议着。可是我们就像那些贫穷的妈妈,实在没有钱买下新衣服。饥饿吗?还是太馋了?也许兼而有之。它们****着站在那里不停地颤抖,就像一个患了风湿性关节炎的年老的病人,站在冬天的北风里颤抖,那种钻心的疼痛绝不亚于现在的麻雀失去皮肤的疼痛。麻雀是绝望的痛,老人的在经历生命的历练吧。这个让我想起古代的苦心修炼之人,栉风沐雨,披荆斩棘,浪迹天涯,最终就成了野人,他们裸体行走于冰天雪地中,我们先祖以为神人,无不膜拜。今天这几只麻雀在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叫唤,让我们多少有一些惊讶!生命太旺盛了,还活着!

    外公没有考虑到我们想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各自想些什么?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完全一样的终极目标,那就是要吃出麻雀的香和脆来。当外公抓住一个,用菜刀剖开腹部,取出内脏的瞬间,一个生命的声音才寂静了下来,很快就所有的麻雀都变成安静的东西,就等着到油锅里涅槃了。

    外婆开始烧口锅了,也就是外边的一口锅。外公向锅里倒了好多油,盖上锅,笑了笑说:“快了,你们不能再围着锅灶了。”

    我们那里听得下去,依然围着,锅里的油开始有声音了,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外公揭开锅,先放了四只麻雀,然后把锅盖盖上,静静地听着。我们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是那种很快乐的那种兴奋红色。

    外公安排我们坐到厨房里的一张小桌子旁,我们坐立不安。这里说什么好呢,真是孩子!秦芳可能觉得不好了,也可能快熟了,不着急了,竟然趴在桌子上休息了。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很是难为情,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和薛月贵一道像长颈鹿一样,伸着长长的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滚热的油锅里翻着气泡的麻雀,这时候麻雀已经金黄色了,一看就很金贵,随气泡破裂释放出的肉味特有的浓香,将我们的食欲完全激发了出来。以前听爷爷说过,饥饿年代,生铁都要咬几口的。现在我们也不怕才取出来的麻雀烫嘴,只有给我们,我们肯定毫不含糊吃它的。

    外公说好了,大家准备一下。薛月贵立即跑去挑选颜色较深的一只。我也去看,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盯着看。只有秦芳慢慢地走到碗橱旁,打开碗橱门,取出五个开口大碗(1970—1990年时候用的,现在很少见了,有可能成古董了吧?真使人怀念!),一把筷子,她来到灶头,把碗放在灶台里面,笑了笑说:“先把麻雀放在碗里爽油吧,这里温度高,有很快就清了,再吃也不烫人的。”

    外公说:“我们都是粗人,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做,以后知道了,这样还能节省下好多油的。小姑娘,谢谢你!你真是贵人啊!”

    “我哪里知道啊!都是我妈妈经常这样做,我看了记住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秦芳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当一回事。我知道秦芳家里人不喜欢吃油炸东西,应该是秦芳没话找话说的。

    外公终于把所有的麻雀都放到油锅里了,盖上锅盖,向外婆叫了声:“上来吧!今天辛苦了火头军(农村说那些烧火做饭的人,后来专门说那些一无能处,只会烧锅的人,也有说成‘伙头军’的)上来吃吧!”外婆从灶下出来,走到外面,拍打了灰尘,走了进来,把我们都叫去洗手。秦芳刚才送碗后洗筷子的时候洗过了,现在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金黄色的麻雀,非常惬意!我们洗手后,也没有擦去水珠,只是随手甩了甩,有那么几个调皮的水珠,竟然跳到了锅盖上,又有那么几个从锅盖的缝隙里钻进了油锅了,只听到很大的爆炸声。

    外公说:“真是危险嗯,好在盖锅了,不然肯定有人成为麻子的。”

    “就是,做事情有小心,我们老师经常教育我们的。”秦芳跟着说。

    “好了,好了,快的坐下来吃吧!”外婆招呼着我们。我拿起一只麻雀准备啃的时候,看到秦芳还没有拿,而是看着薛月贵在啃呢,我有看外公外婆,他们也没有吃,在看薛月贵那个吃相,我觉得很不雅,老人肯定要说道说道。于是,我也没有吃,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

    薛月贵吃了一只,也没有看我们,再用手去抓第二只麻雀。外公用筷子很响地打了薛月贵的手,很有力道的,薛月贵竟然哭了,哭得莫名其妙,哭得无可奈何,抬起一张泪脸,看着我们,好是惊奇!看到外公的青色的脸,胆怯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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