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刚刚睡下,听闻朱允炆深夜求见,情知有要事即可宣了进来。朱允炆小心翼翼地向朱元璋奏报王军明勾结蒙古鞑子的情况。
朱元璋闻言大怒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叛国小人,凉国公行事正合朕意,其家眷男的斩首示众,女人充军为奴。”朱允炆小声答应。
朱元璋站起身来,扶起惴惴不安的公孙渊道:“公孙将军一路辛苦,先回驿馆休息。”
公孙渊大声道:“臣遵旨,这里有凉国公奏章一份,”说罢朝朱元璋恭敬地呈上。朱元璋接过点了点头,看也没看,挥了挥手,公孙渊见此跪拜后出宫而去。待公孙渊离去,朱允炆小声道:“皇爷爷,孙儿看来,蓝玉已经起了不轨之心。”
朱元璋冷哼道:“这还用说,王军明这样的酒囊饭袋岂能是久经沙场蓝玉的对手。”朱允炆知道朱元璋在表达对自己举人不贤的不满,是以满面愧色,不敢接口。
朱元璋看完蓝玉的奏章,啪的一声扔到地上,脸色铁青、怒气冲天。
朱允炆急忙道:“皇爷爷切莫生气,保重龙体要紧。”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蓝玉奏章道:“你自己看看吧。”说完走到龙榻之上,闭目不语。
朱允炆捡起蓝玉的奏章细细看了一遍后,也怒道:“这厮阴谋叛乱,却还向朝廷要钱要粮,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断不能让其得逞。”
朱元璋睁开眼睛,面无表情道:“蓝玉奏章中所言,你吩咐户部尽快办妥,让公孙渊押送粮草、军械回凉州。”朱允炆闻言不禁瞠目结舌。
朱元璋接着道:“蒙古铁骑在王保保的统帅下,已经开往凉州,如若凉州失守,蒙军就能长驱直入,关中地区都是其囊中之物,为今之计朝廷要全力支持蓝玉抵抗蒙古大军。至于他阴谋谋反之罪,事后在算不迟。”
朱允炆不安道:“皇爷爷,蓝玉如果和王保保勾结,我们不可不防。”
朱元璋摆手道:“从目前形势看来,蓝玉和明教勾结已经是事实,至于和蒙古人勾结,他还没那个胆量,否则朕不动手,张无忌也会取其性命。”
朱允炆道:“孙儿明白了,那王军明家眷之事……”朱元璋冷哼道:“朕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懂吗?”
朱允炆面色一变,低声道:“孙儿知道了,皇爷爷您早些休息。”说完行礼跪拜而去。
张无忌等人不待天亮,收拾行装,没有惊动府中守卫,径直出府而去。
就在几人刚刚出府,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汉子也悄然出府,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突然街上拐角处,赵敏探出玉容,朝张无忌等人道:“果然不出所料,蓝玉府中真有细作。”张无忌道:“随他去吧。”众人出城朝西北而去。
朱允炆按照朱元璋的吩咐,当天夜里吩咐户部从国库征集三十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粮草,骏马器械更是不计其数,派人请公孙渊点验后,也没让公孙渊入宫面见朱元璋,打发而去。
朱允炆忙完回宫,刚刚品尝一口内监呈上的茶水,忽然侍从来报锦衣卫霸天请求觐见。
朱允炆闻言吩咐道:“有情。”过不多时,锦衣卫都指挥使霸天急步走了进来,着急道:“殿下,卑职在蓝玉府中的眼线来报,说张无忌一行人这些日子俱住在蓝玉府中,今日刚刚离去。”
朱允炆猛然起身怒道:“混账,现在禀报还有何用。”霸天道:“殿下息怒,卑职眼线说张无忌夫人赵敏好似对其起了疑心,盯得非常紧,是以拖到现在。”
朱允炆长叹一声,惨然道:“事已至此,即便蓝玉现在要反,皇上也对其无可奈何,公孙渊已经押送大批粮草骏马器械离去。”
霸天道:“现在卑职率军追击尚可来得及,请殿下下旨。”朱允炆摆手道:“不用了,这事乃皇上亲口吩咐,本宫乏了,如无它事,霸指挥使退下吧。”霸天虽心有疑惑,却也不便直言相询,施礼告辞而去。
朱允炆刚刚闭上眼睛,听到贴身太监道:“殿下,夫人求见。”朱允炆烦道:“想是为王军明之事前来,不见不见。”侍从领命而去。
蓝玉设计除去王军明后,顺理成章地登上明教凉州分坛坛主之位,蒙古大军入侵凉州消息传出以后,除蓝玉每日派人前往打探消息外,明教弟子也派出探子搜索情报。
这日蓝玉在中军大帐内对着地形图沉思,林将军进帐报道:“明教黄有为求见大将军。”
蓝玉眉头一皱,低声道:“不是吩咐说过白天禁止前来大营?”
林将军道:“我观黄兄弟神情,应是有急事。”蓝玉沉吟道:“既然如此请来议事。”林将军点点头,出帐而去。
黄有为进帐后,低声说道:“属下有急事禀报,还请坛主见谅。”蓝玉淡然一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黄有为道:“我教探子来报,蒙古大军距离凉州已经不足三十里。”
蓝玉惊呼道:“王保保果然了得,统兵之才不下乃父。”话还未落,林将军又匆匆进来道:“将军,我军探马来报,王保保已经在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蓝玉道:“黄兄弟刚刚禀报过。”林将军闻言朝黄有为报以佩服的眼光。
蓝玉接着道:“如何迎战王保保却是难事,京城那边是否有教主的消息传来吗?”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林将军所说。
林将军还未回答,黄有为代为答道:“禀告坛主,张教主派人飞鸽传书分坛,说他们已经启程来凉州的路上,按照教主等人的脚程,明日或将到达城内。”
蓝玉长吁一口气道:“如此甚好,今夜辛苦众将小心守城,严防蒙古人遣军偷袭。”林将军领命而去,黄有为也随即告辞而去。
当夜蓝玉指挥众将把凉州驻军分为四队,分守四个城门,蓝玉调派自己的亲卫军——虎豹营居中四方巡逻、策应,并严防蒙古高手前来城中捣乱。一时间城中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日一早,林将军飞马来报,蒙古大军两个万人队已经抵达北门之外。蓝玉闻报,闪身出帐跃上战马朝北门城楼驰去。
登上城楼,只见蒙古两个万人队站在一百步之外的地方,两个万人队后又是大旗飘飘,数不清的军马严阵以待,军容甚是整齐。
一个头戴紫金冠、身披链子黄金甲的大将横枪而立,彪悍至极。蓝玉叹道:“蒙古铁骑果真名不虚传,王保保治军乃有成吉思汗之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