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带领众将回到大营,转头道:“各位将军暂且回营休息,林将军留下啦。”众将拱手相继离去。白袍小将正欲离去,蓝玉道:“小兄弟暂且留步,来我营中一趟。”说罢头也不回而去。白袍小将与林将军对视一眼,快步赶上紧追蓝玉而去。
进得蓝玉大帐,蓝玉坐定后,淡淡道:“两位请坐。”两人告罪谢过而坐。蓝玉命人端来酒菜,缓缓道:“今日能除去我军中祸害,两位功不可没,我敬两位一杯,”说完,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林将军与白袍小将亦是一饮而尽。
白袍小将还未放下酒杯,忽感体内一阵剧痛传来,抬眼看向蓝玉,只见蓝玉面色冷酷,正冷眼看着自己。白袍小将惨然一笑,明白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一句话没说,就此气绝身亡。
林将军见突生变故,心中一阵寒意传来。蓝玉淡淡道:“林兄弟不必担心,我二人所饮之酒无毒。”林将军暗暗道:“好狠的心。”蓝玉接着道:“我等设计除去王军明,切不可走漏风声,我会厚葬此人,派人照顾其家人。”
事已至此,林将军也无话可说,惨然道:“末将代周兄弟家人谢过将军。”蓝玉冷声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道理林兄弟应是明白。”林将军道:“末将受教。”
蓝玉道:“我会派人把王保保率军来我凉州的消息告知教主,此时处于非常时期,林兄弟当派个可靠之人,否则我等身价性命俱都难保。在教主传来消息之前,我等当按兵不动。同时我还会写一封奏章,你让张二朋转交皇上,皇上一看便知。”林将军领命而去。
林将军回到自己帐中,暗暗道:“蓝玉和朱元璋乃一丘之貉,绝非久居人下之人,我还是尽早脱身为妙,”但转念一想:“蓝玉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此时离开恐怕良心难安。”闭目沉思良久,暗道:“也罢,士为知己者死。”想到这里,提笔疾书,把信写好,交给一个亲信之人,密语了一番。
话说张无忌协同赵敏、周芷若住在蓝玉府邸,倒也逍遥自在,虽说朱元璋派遣的影子刺客一直在附近监视。影子刺客都是一流高手,但张无忌等人轻功何等高明,身法如电在影子刺客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这日张无忌与两位夫人在房中闲聊。周芷若道:“江湖传言,东瀛武士偷袭武当大败而归,只是林儿为何现在还未返京。不会是又生了什么变故吧!”
张若林虽不是周芷若所生,但周芷若顾忌师父灭绝师太逼其所发毒誓,总是惴惴不安,每次与张无忌欢爱都是有备而来。张无忌知其心意,心中颇不以为然,却也不便勉强。是以周芷若对张若林疼爱有加,远胜赵敏、张无忌二人。
赵敏笑道:“周姐姐放下心来,林儿有殷环和韦蝠王同行,纵是龙潭虎穴也能全身而退。”张无忌也笑道:“芷若太过宠爱林儿了。”
忽然一人欢喜道:“那是当然。”张无忌等三人闻言转头一看,只见张若林等人站在院中,笑着看向屋内。张无忌笑道:“好小子,几天不见,轻功进步颇快啊。”张若林面色一红道:“是爹爹与娘聊的太投入了。”
赵敏道:“还站着干什么?快进屋里来。”三人走进屋来,韦一笑、殷环齐声道:“参见教主。”张无忌摆手道:“此间并无外人,大家不用多礼,随意坐。”
周芷若拉着张若林问暖问寒,把张若林当做小孩子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若林直感不好意思。张无忌道:“我太师傅和众位师伯叔都可安好?”
韦一笑道:“张真人远游,近十年都无回武当山,武当武侠等人俱都安好。”张无忌心中大慰,但想到张三丰以近一百二十岁高龄云游四方,心中颇为担心。
韦一笑又把武当山上的情况叙述一遍,张无忌连声说好,喜悦之情愈于言表。待得韦一笑说完,张无忌起身朝韦一笑一拜道:“多谢蝠王救我三师伯和武当大恩。”
韦一笑慌忙回拜道:“教主严重了,这是属下应当做的。”张无忌起身后道:“东瀛人经此大败,恐怕绝不会甘心,传令下去,要各地兄弟严密监视,一有动向,马上来报。”殷环点头答应。
张无忌朝三人道:“你们长途跋涉,一路劳顿,先下去休息吧!”三人点头答应,飘身出门而去。
赵敏忽然道:“无忌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张无忌奇道:“有什么事还能难得倒我们的邵敏郡主啊?”赵敏嗔道:“又来油嘴滑舌的,也不怕周姐姐笑话。”
周芷若笑道:“哎呦呦,假若我不在这里,就不笑话了啊。”赵敏闻言面色一红,并不言语。张无忌笑道:“敏妹,到底什么事?”
赵敏还未说话,周芷若道:“我的傻哥哥,敏妹肯定是想让你陪她去蒙古草原走一遭呀?”
张无忌道:“原来如此,只是我与这位大舅哥向来是对头,只怕与他见面说不了几句就和他手下高手打的不亦乐乎了。”
赵敏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开玩笑?”张无忌哈哈一笑道:“也罢,我安排一下事务,就陪你走一趟。”赵敏闻言大喜,感激地看了张无忌一眼。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和敏妹去吧,我和环儿他们留在京中顺便打探小心,摸摸影子刺客的来历。”
张无忌知道周芷若心意,心中感激道:“我张无忌何德何能,有如此贤妻相伴。”正欲说话,韦一笑忽然在门外道:“教主,蓝玉有密函送到。”张无忌闻言起身朝房门走去,周芷若与赵敏二人互看一眼,也都快步跟上。
待到张无忌四人赶到厅内,只有张若林和殷环站在厅内。韦一笑道:“送信之人呢?”张若林道:“来人说有要事在身,不及拜见爹爹,”说罢,把拿在手中的信函送到张无忌教主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