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认识我娘亲吗?”韩傻儿露出了狐狸尾巴。
“认识呀,你娘亲可好看了,武功也高强。”江采莲的美,是甜美,如一朵笑莲,安静而迷人,男的喜欢,女的也喜欢。天分也不输与她,京城长安初见,都还是青涩少女,她六星二环大剑客,江采莲五星五环险峰剑客,而她为爹爹凌虚子亲手所教,江采莲为江南四杰白鸡冠的爱徒,错着事呢,颠倒过来,孰强孰弱还未可知。
“你说我娘亲中了虫毒,是真的吗?”这才是韩傻儿最想问的问题。
“真的,是虫毒!”侍妾非常肯定。鬼手郝成双事后对割下的囊肿描述过,确为虫毒无疑。
“那,大姐姐,你知道谁下的虫毒吗?”韩傻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大概是长白剑派的吧,我也说不准——你想报仇是么?甭操心,他们全死翘翘了!你想找长白剑派算账,也得等长大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帮你。”苗疆的人擅长用毒,长白剑派的一个支派也善于用毒,跟峨眉剑派三位剑灵对搏的,应该不是苗疆的,苗疆的武功实力没有那么强悍。而对付长白剑派,决非韩傻儿一人可以做到。
“不!我要亲手报仇!踏平长白剑派!”韩傻儿豪气干云地说。几何时,他梦里咬牙切齿,誓将贾郝仁大卸八块。
“好!少主志向恢宏,必能顶天立地!来日相招,奴婢甘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侍妾受感染,一激动又说漏嘴了。尊贵无比的地位、炙手可热的权力,富可敌国的财富,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江湖中人亦莫能外,倘若在主流社会风风光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在凄风苦雨、打打杀杀的江湖混呢?
“大姐姐,说过不喊少主啦,怪别扭滴!打仗是我们男子汉的事儿,你们安享太平好啦!”韩傻儿大大咧咧地,过早地怜香惜玉了。
“好吧,好吧!”侍妾应和着,打了个哈欠。奔波一天,确实劳累了。
韩傻儿见状,即送侍妾回房休息,边走边问:“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知道名儿,将来找你也好找呀!”
“我的道号雨燕子,晓得的人不多。”侍妾老实作答。她名字叫雨燕,附加一个子,标明剑灵身份,至于姓氏,还不能泄露。鬼手也有成双子的雅号,更不常用了,再进一步,才能获得类似凌虚子、圣虚子那样的称号。
“雨燕子,蛮好听滴!”韩傻儿拍过马屁,指了房门,转身又去找华大人,他精力还旺盛着呢,送上门位博学鸿儒,不讨教一二岂不可惜了?这种机会,寻常难遇,不容易抓到。
华大人与苟史运聊一阵,也疲乏了,鉴于韩傻儿深藏的家世,也欣赏他的勤学好问,强打精神,就《大学》、《中庸》的难点、疑点,倾力做了辅导和解答。直到眼皮睁不开了,韩傻儿才“识趣”放过他。
韩傻儿又练了一遍剑法,才去睡觉。奇怪,火火今晚那么安分呢?至于睡那么早吗?或者,又赌气了......
第二天,华大人一行告辞。经过深入思考,决定华九妹现状不变,从某种意义上说,保障韩傻儿的现状,才是重点中的重点,优先中的优先。如果让韩春旺、华九妹搬到虚有州,万一妨碍了高层的计划,承担不起责任。刘朵儿那般目光短浅的低级错误,自己决不能犯。
经过两天两夜的翻来覆去,刘朵儿也想开了,与其覆水难收,不如及早放手,兴许还可以留下“伏笔”。返程后便接了休书,远赴观音阁道观出家修道不提。
却说几日后,雨燕子带着少女作伴,再登圣泉村探望韩傻儿一家。贾郝仁被处徒十五年、流三千里,抄没家产,除赔偿受害人家属外,悉数纳入官库。韩春旺、景棠沐各得赔偿白银六百两,雨燕子正是为了送银而来,因关系特殊,没动用官差。
这笔赔偿,略显尴尬。赔偿韩春旺,等于也赔偿给了华九妹,贾郝仁算华九妹的养父吧,平日何曾出过六两银子?
既然官府三堂会审公断的,却之不恭,韩春旺心安理得地受领了,他有些事情要办,也缺银子。同时暗暗佩服自己的老岳父做事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短了《契约》和谈时商定的景棠沐一百亩果园,给他找回来六百两,还多了一百两,自可绝了景棠沐的忌恨。
第一件事情,翻盖房子、拉院墙。三个娃儿一天天大了,挤在一间屋里,不方便。有了院墙,安全上也增加一道心理屏障。盖景济仁家那样的大院子,没必要,像景德震家那样就行,大概百十两吧;第二件,给韩傻儿打造一把趁手的剑,订制一张适宜的弓。老是练木剑,分量、准头会失真。剑与弓,他是外行,听听苟史运的意见再说;第三件,绘华九妹添置衣服、首饰,现在妻子成州牧家的千金小姐了,见人的行头不能不讲究。这笔钱,主要花在风格和品位上。余下的钱,视情况再购置一些药草。
韩春旺提到铸剑,雨燕子令同来的少女解下佩剑,交予韩春旺。她的佩剑,看似也不大,却为玄铁用峨眉剑派秘方、经过九九八十一天锻造,分量达到五百斤,是驰名武林的天金磬音宝剑,因剑暗含金光,声如钟磬,故而得各,简称天音剑,韩傻儿拿不动。少女的佩剑,为她年幼时获赠,也是宝剑,本为两柄,一雄一雌,拟为定情之物,结果没用到。华大人是文官,她作为侍妾,另送了象征身份的摆设性佩剑。少女为华大人平反冤狱时所救孤儿,死心塌地当了侍女,后来才跟她亲近,顺便服侍她,她也传授了不少功夫。两柄小剑,渐渐地到了侍女手中,而侍女,似乎与众不同,就喜欢佩戴那柄雄性宝剑,不爱佩戴那柄雌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