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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此道士

    “张太玄……是谁?”

    道士脸色一僵,他兀自咽了口唾沫,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南二,像是在看一个天外来客。

    在龙虎山的地界上,恐怕是三岁的娃娃也听过张太玄的名字,更是能声音洪亮的说出他的身份,什么道门掌教,大齐国师等等……

    “你居然不认识我?”

    南二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他还有些好奇的反问回去:

    “你很出名吗?”

    “哈哈哈哈哈哈……不出名,不出名,不过是个老道士而已哈哈哈哈。”

    道士不怒反笑,他难得真的开心,哈哈大笑的声音就连客栈门口路过的人都能听见。

    南二挑了下眉毛,把目光移到远处瘫在地上不能动弹是小二,嘴里好奇的问道:

    “张太玄到底是谁呀?”

    “张张张张……道门掌教,大齐国师,龙虎山如今的主人,活神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小二哆哆嗦嗦的说着,他被刚才南二的杀气吓到,一直到现在自己的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而且还感到热乎乎湿乎乎的。

    “你是道门掌教张太玄……不太像啊?”

    南二上下打量一番,对面的道士哪里有道门掌教的威严,吃完肉的嘴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门牙上还沾着菜叶。

    脏兮兮的样子,别说他是道门的掌教,就说一般道馆里的道士,估计别人都是不信的。

    “咳咳,贫道张太玄。”

    道士咳嗽几声,脸颊绷紧变得异常严肃,他的后背挺直如剑,双手落下扶在桌案上面,微微张口说道。

    咚——咚——

    南二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对方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口黄铜大钟撞击后发出来的,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耳畔。

    “行行行,我信了……”

    道士微微一笑,虽然还是这个人,还是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可就好像是在这幅皮囊下塞进去了另一个灵魂一样,对方的气场如山岳般压迫而来。

    南二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的脸,想要从现在张太玄的脸上找到刚才那个不着调道士的影子。

    “你——”

    又是一阵黄钟大吕,南二又瞬间捂住耳朵。

    “咳咳咳,不好意思。你现在相信了吧?我真的是张太玄……”

    张太玄咳嗽一声,原本回荡在南二耳朵里面的轰鸣声瞬间消失,他面带歉意的说道。

    “呃,我信了。”

    南二摇晃几下脑袋,虽然耳朵里的轰鸣声消失了,可突如其来的安静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门口走过去一男一女。

    “这位夫人,你要相信我,贫道张太玄,乃是这龙虎山之主,怎么可能欺骗于你……”

    男人是个道士,打扮倒也干净整洁,就是满脸长满黑色的麻子,让人看了膈应的吃不下饭。

    他觍着脸伸手拉前方走着的妇人,二人就在客栈门口拉扯起来。那个妇人年纪不大,长得也算是肤白貌美,此时正羞红了脸颊,焦急的想要离开。

    “不行,你说的方法……与苟合无异,我决计不从!”

    妇人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一角从对方手里抽出来,然后就想要赶紧离开。

    “这不是苟合,夫人你命中无子,想要能够生儿子,就只能跟神仙借种,你我不是苟合,不过是神仙借我的身体来送给你儿子罢了……”

    麻子道士压低声音言语急促的解释道。但是看他的样子,再听几句他所说的话,就知道他其实是想要接机对这个妇人耍流氓,占便宜。

    南二是练武之人,自然是耳力过人,他很清楚的听见了麻子道士的话,于是目光略带调侃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太玄。

    张太玄原本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当他听见麻子道士也自称张太玄之后,脸皮就微微一抖。

    紧接着听见麻子道士把苟且之事说的道貌岸然,脸上就显露出些许怒气,再加上南二调侃的目光,让他更是皱起眉头。

    啪!

    张太玄把手掌往桌子上一拍。

    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就瞬间松开,麻子道士感到自己扯着妇人衣角的手掌忽然一滑,那妇人就趁机快步走开了。

    他还想要追过去,却突然感到脚下也一滑,身形站立不住,直接平地摔了下去。

    啪!他满是麻子的脸正好摔在地上,正好地上有颗不大不小的石头,正好石头就撞在他的门牙上面。

    “啊——”

    随着一声惨叫,麻子连忙从地上蹿起来,他捂着血淋淋的嘴巴,嘴里呜咽着发出几声惨叫,然后另一只手指着地上脱落下来的两颗带血门牙,又哭又恼的拿脚咚咚咚跺着地面。

    可刚跺了没几下,就忽然感到脚下又是一滑,嘭的一屁股蹲坐了下来。

    “哎呦我的妈呀!”

    麻子发出一声惨叫,他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屁滚尿流的蹿了出去。

    从此以后在龙虎山附近就没有见过这个骗人的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二捧腹大笑,对面原本想要绷着脸保持严肃的道士张太玄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小二,再来两壶……不,直接拿一大坛酒来!”

    坐在地上的小二挣扎着站起来,但是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堂躲去。

    掌柜也快步走到后堂,不多时亲自搬了一坛好酒过来,但是他是个文人,一大坛酒搬得还是很吃力的。

    张太玄隔空伸手一抓,那一大坛子酒就凭空飞了过来,咚的一声落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面。

    “喝酒……你就别绷着个脸了。”

    南二伸手打掉坛子口的泥封,然后打开塞子,往小二拿过来的粗陶大碗里倒酒。

    “唉——我也不想老绷着脸,还不是因为当这个掌教的原因。”

    张太玄伸鼻子一嗅,这次掌柜拿出来的可是珍藏十几年的好酒,只是一开坛,那股酒香就充满整个大堂。

    “当初以为大师兄是深明大义,才退位让贤的把道门掌教的位置让给了我。现在想起来,真是气得想要骂人。什么狗屁大义,不就是觉得掌教的事情太过繁琐,所以干脆把麻烦推给我。”

    一大碗酒,南二刚端起来,就看见张太玄一边端着酒碗,一边嘴里骂道。

    ……

    “阿嚏!”

    张太虚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脸色异样的揉几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小声的说道:

    “不会是有谁在骂我吧。”

    “太虚道长,您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咱们两个已经绕着龙虎山的山路走了一个时辰了,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说?”

    夏知蝉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头张太虚,就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他对他的印象,已经从一个高深莫测的得道修士,变成了一个街头巷尾串闲话的长舌妇。

    一个时辰,张太虚拉着他说个不停。先是京城的花边新闻,后来又说到他们师兄弟小时候的丑闻,甚至是他们几个小道士偷跑到女澡堂偷看的事情都说了。

    现在在夏知蝉的印象里面,张太虚就是个碎嘴子,而二弟张太玄则从小就是个老实蛋,很多时候都是背锅的那个。还有老三张太空,是个调皮捣蛋无所不做的野猴子。

    也就四妹张太灵,是个文静淡雅的性子,从小就受到师父的偏爱,但是近些年越发深居简出,很多时候都在自己的洞府里清修,不问世事。

    “啊?一个时辰……哈哈哈,聊的太开心了,贫道都不感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张太虚笑着摇摇头,他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处大院子,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手持利刃的披甲兵卒,面色冷峻的在站岗。

    “那里便是飞花公主所住之地。”

    虽然在龙虎山这个地方,飞花公主不可能有任何危险,但是作为兵卒还是要恪尽职守。

    “怎么?您还打算让我见见这位飞花公主……我可没有兴趣,就算她貌美如天仙,也打动不了我的。”

    夏知蝉可不想见识这位性格彪悍泼辣的飞花公主,万一倒是她发起脾气,扯着自己要给她找个如意郎君,难不成他真的把二师兄推出。

    可以想到自己二哥那性如烈火的暴脾气,如果把他跟这个彪悍的飞花公主放在一起,那可真就是往火药堆里丢进一把大火。

    到时候崩天裂地,场面真的不敢想象。

    “非也非也。这飞花公主是皇族血脉……”

    张太虚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费话,他把眼睛一斜,忍着笑意继续说道:

    “我龙虎山上下几乎没有人敢跟她交谈,只有一个人能够略微跟她交谈几句,只是因为这个人跟她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姜沁!”

    夏知蝉在对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老道士嘴里所说的人到底是谁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向飞花公主的别院走去,老道士张太虚还一脸笑意的扯着夏知蝉的衣袖,嘴里调侃的说道:

    “哎呀,夏灵官不是说不想见飞花公主吗,咱们就不要去了,唉唉唉,你别扯着我啊……”

    夏知蝉看着拽住自己衣袖的老道士,对方脸上嘲讽般的笑意,让他心里真是窝火。

    “你松开我——我又不是去见飞花公主,我要去见姜沁!”

    老道士的一双手就好像是铜打铁铸的一般,牢牢的掐住夏知蝉的手臂,对方无论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

    “太虚道长,你赶紧松开我!你这是为老不尊,在耍赖皮啊!”

    “哈哈哈哈哈哈……”

    张太虚大笑着松开双手,然后就看到收不住力道的夏知蝉直接身形一闪,咚的一下撞到路旁的大树上面。

    树叶被撞得摇晃,夏知蝉揉着发晕的额头,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心花怒放的笑脸,笑得连脸上的皱纹都绽放了。

    “太虚道长,你真是个老顽童呀。”

    “看到你们这些人,让贫道觉得自己都变年轻了……”

    张太虚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白发,有些感叹的说道,他如今已经是年近花甲,头发半白,一辈子的时间都花费在龙虎山上。

    “您还不老嘛,依我看还能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夕阳红恋情。”

    夏知蝉笑着调侃道。

    张太虚老脸一红,他只好故作咳嗽的把手挡在自己脸前。夏知蝉之所以敢这么调侃,就是看出来张太虚如今还是童子之身……老童子也是童子嘛。

    “咳咳咳,快些走吧。”

    现在换夏知蝉在笑,张太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年轻的时候当然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奈何那个姑娘实在是性子冷淡,而他虽然看似幽默风趣,但在这种事情上就好像个没胆子的泥人一样,最后蹉跎了岁月,浪费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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