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何五先是诧异,然后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把自己那张跟驴一样的长脸一横,咧开嘴巴露出黄色的大门牙: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那些青衣汉子也是附和着发出大笑,好几个人都笑得嘴歪眼斜的,有几个甚至还在地上打滚儿。
比鸭子叫还难听的笑声刚刚回荡在这片街道上,周围那些离得较远的人根本都没有听见刚才夏知蝉的发言,所以有些不解和害怕地后退几步。
“你踏马的……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吗!”
何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瞬间紧绷起来,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狠毒如蛇般的目光径直落到夏知蝉的脸上。
与此同时,有吞天狮子外号的史镇象把目光一凝,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但是他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何五身后的几步之外。
他就像是一只最忠诚的猎犬,只等自己的主人发出捕猎的命令,就瞬间扑向猎物,将对方撕成粉碎。
“夏某……从不戏言。”
夏知蝉是根本不怕,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落在对面二人的眼中,就好像又是一次极尽侮辱的挑衅。
何五眯起眼睛,嘴角上勾露出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学着刚才夏知蝉的动作,同样是伸手虚空一点。
“好好好……我让你变成将死之人!”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手指用力一摆,就像是某种进攻的号令,周围的那些青衣汉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地聚集过来。
史镇象在何五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一个大踏步,双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跺,不但发出一声巨响,还留下了一对清晰的脚印。
“别一下子打死他,给我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打断!”
何五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一边带着怨毒的眼神看向夏知蝉,一边嘴里还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他是什么人?五虎帮的帮主,任何敢对他不敬的人都难逃一死的结局,任何胆敢挑衅他的人,他更是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记得有一次,有个穷酸书生当街辱骂何五是什么狗仗人屎。他知道之后,带了几十个兄弟到书生家里面。先打死对方的老娘,然后再抓住书生的孩子,活生生地把不满一岁的娃娃丢进水缸里淹死。之后更是当着书生的面,把他的媳妇强行侮辱,还让自己跟着的几十兄弟挨个上。最后那妇人咬舌死了,书生也被呛死在粪坑里面。
这只是他人生中所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比这个还要可怕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啊。
落仙镇里的许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人昨天刚到何家去告状,第二天就死在自己的家里面,而且每一个都是死相凄惨无比,好多人就连收尸都不敢,只能任由尸体腐烂生蛆,最后化作一具白骨。
“呔——”
史镇象距离最近武功最高,他自然是头一个冲过来的,他平常惯用的兵器是一把长柄大刀,只因为过于沉重携带不便,所以只能赤手空拳地打过来。
但是可千万别小看了他的拳头。
寻常人要是被他打上一拳,就是不死也最起码要断上好几根肋骨。之前他刚刚来到落仙镇的时候,就是因为一拳把城东农家耕地的牛打死了,才被何五收拢到五虎帮里面的。
沙包般大的拳头,几乎是瞬间就落到了人的头顶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
人的头骨是最坚硬的,但是在史镇象的拳头下面,还是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直接爆裂开来。
红颜色的和白颜色的,混合着喷了一地。
“好!”
“史爷威武!”
“那个浑蛋小子一下都没挨住,哈哈哈,就死了……”
那些青衣汉子们自然是拍手叫好,他们一个劲地对着史镇象拍马屁,嘴里是什么好听就说什么。估计这个时候史镇象要是放个屁,也有不要脸的小子跑过来闻,还得说是香的。
远处的人群则是发出几声惊呼,紧接着就有人被吓得尿了裤子,还有些人直接腿软的坐在地上,有些人想要逃跑,可是双腿就是不听话地打着哆嗦。
“我的妈呀,当街杀人了!”
“唉,真是一群造孽的……”
“神仙就这么死了?不会吧,哎呀!老天爷你怎么就不能开开眼呢,降道雷把这些家伙给劈死……”
那些人窃窃私语,但是都不敢高声,生怕一不小心被青衣汉子们听见了然后报告何五,那自己估计都活不到明天。
而刚刚挥拳杀人的史镇象则是呆愣愣的站在一旁,他的脚边就是那具被打爆了头颅的尸体,脖颈处还止不住的往外面喷着血。
“我都说了……将死之人。”
夏知蝉往后退了一步,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喷出来的血溅到自己的衣袖上,虽然这件黑白玄袍是极品法宝,自然不会被血迹污染,但多少也会让人感到有些恶心。
“你做了什么!”
史镇象睚眦欲裂,他不敢相信的看向地上的尸体,虽然脑袋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身子还能依稀分辨,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会有错,绣着五只老虎的服饰。
何五死了,就死在史镇象的手里面。
但是即使是作为杀人凶手的史镇象,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刚才他出手了不假,但是打出去的拳头明明是奔着夏知蝉去的,为什么最终落到了何五的头顶上。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喝彩的青衣汉子连忙靠拢过来,然后这才发现刚刚被史镇象毙于拳下的人,居然是何五。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瞬间僵硬了,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事实。
“五爷!”
“五爷死了!”
有的人还知道假哭几声,来表达自己的忠心;有的人则是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连忙后退的准备离开这里;有的人则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才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何五死了的消息就如同一道炸雷一样落到周边众人的耳朵里面。
周围本来就因为死人而被吓到的人们更是一脸疑惑的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何五就死了呢?难不成刚才倒地的人就是何五,那史镇象又为什么要杀何五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脑海里蹦出来,让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史镇象向前两步,伸出如同蒲扇般的大手,径直去抓夏知蝉的前襟,同时嘴里大声的呵斥道。
夏知蝉微微一笑,他屈指一弹。
那只伸过来的大手就像是被刀剑砍中了一般,手腕处瞬间出现一道血线,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鲜血。
啊!
史镇象惨叫一声,他连忙收回右手,同时用左手死死压住手腕上的伤口,可就是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血已经染红了袖口。
周围有一些青衣汉子原本是准备上来帮忙的,但是看到平时在帮派中如同天神一般无人可敌的史爷居然都没有碰到对方就吃了亏,于是连忙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准备逃走。
“都站住。”
夏知蝉自然不会让这些狗腿子轻易逃走,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那些四散开来作鸟兽散的青衣汉子却都很是听话的同时站住了脚步。
“嗯?我怎么动不了了……”
“我的腿不能动了!”
“走啊,该死的到底赶紧走啊!”
那些青衣汉子并非是听话之人,但是他们在听到夏知蝉所说话语的同时,自己从腰以下就都失去了知觉,无论怎么挣扎,两条腿就像是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有些人着急,干脆用拳头去捶打自己的双腿。砰砰砰的砸了好几下,可就连应该有的痛觉也消失了,每一拳砸上去,就好像砸到别的地方一样。
“动了,我的腿动了!”
其中有个人原本也是站立不动,然后忽然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他却状若疯魔的大笑着,等到众人的目光都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动得那条腿弯折出了奇怪的角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打折了。
这个人为了能够逃跑,居然把自己的腿都打折了。
“这也是你施的妖术,你不是人,是——妖怪!”
史镇象看到周围发生的诡异景象,他身体直接僵硬在了原地,脸皮抖了半晌,才好不容易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
他明明武功高强,明明是一人之下的副帮主,明明杀人如麻的强盗。可到了现在,他站在夏知蝉面前,却如同一只可以被随时碾死的蚂蚁。
周围发生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快剑客,也见过冲阵无双杀人如麻的将军,更参拜过江湖第一刀客,可就算把他生平见过的所有可怕之人都加起来,也不及眼前的这个男子可怕。
史镇象的手指在哆嗦。
他的手在哆嗦,脚也在哆嗦;脸皮在哆嗦,脖子也在哆嗦;胳膊在哆嗦,腿也在哆嗦。
总之,他在哆嗦。
史镇象年轻的时候就无恶不作,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都是家常便饭,所在这才在江湖上闯出来了“吞天狮子”这个霸气的外号。只因为作恶多端,尤其是做了好几件震惊朝野的大案,他被发下海捕文书,天下所有地方都捉拿他。
他虽然不怕那些公衙捕快,但是架不住对方为了捉拿他,把周围屯田的兵卒都调过来,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披甲精兵,他也只能焦头烂额的四处逃窜。
最后终于是机缘巧遇的逃进了落仙镇里面,这座古镇没有衙门,朝廷的海捕文书也传不到这里。于是史镇象稍加思索,就决定干脆留下来,又正好碰见为帮派召集打手的何五,二人可以说是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史镇象一辈子也面临过许多事生死考验,有一次甚至砍自己脑袋的大刀都要落到脖子上了,却又阴差阳错的没有死掉。
他既然敢做出许多恶事,自然是个不怕死的人,所以即使白天杀人,他晚上也能毫不在意的做个美梦。
一个不怕死的人,难道还会害怕活人吗?
但是他现在怕了……
史镇象用力咬住牙齿,只有这样让他脸部的肌肉紧绷起来,才能抑制住脸上的抖动,他才能不显得那么狼狈。
“放我一条活路,我家有黄金万两,都给你!”
他咬着牙,努力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夏知蝉笑而不语。
史镇象知道,既然对方不是一般人,想要弄到金钱就更是简单不过了,不说别的,就是说人家能把周围那些青衣汉子都定在原地。
要是会了这招定身法,那不是想拿什么拿什么,想拿多少拿多少吗?
可是他除了钱以外,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面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也许是有的,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拥有呢?
夏知蝉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没做。
史镇象哆嗦着弯下了腰,他僵硬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把自己的一条腿后撤,让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凹陷的深坑。
他双膝跪地,整个人直接匍匐到地上,其实地上还有何五刚刚喷出来没干的血,但是现在为了能够活下去,也就顾不上了。
“求求你,放过我……”
这句话,估计在史镇象一辈子作恶的人生之中听到过有无数次,有数也数不过的人跪下来向他求饶。只不过在今天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他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史爷……”
周围那些青衣汉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一向是顶天立地的史镇象居然都给夏知蝉跪下来了,心里大概也能猜到这一切异常事件的源头就是夏知蝉。
有些人也想学着现在史镇象的样子跪下来,可因为自己现在的腿根本不听话,就算是努力的弯腰,双腿也是伸得笔直。
“饶命啊……”
“放过我们吧……”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青衣汉子,一个个比戏台上的戏子还会演戏,都是声泪俱下的求饶着,有的人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夏知蝉还是不着急说话,他也没去看一旁跪着的史镇象,也没看那些哀嚎的青衣汉子。
他把目光落到更远处的人群中,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询问什么。
相隔比较远,按理来说那些人根本看不到夏知蝉的目光,最多知道他是面冲着这个方向的,仅此而已。
可当夏知蝉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
一个声音就出现在了那些饱受摧残之人的心里。
“他该怎么处理?”
那些人看了看周围不停哀嚎的青衣汉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匍匐求饶的史镇象,心里面阻挡情绪的闸门忽然被打开了。
“杀了他……”
不知道是谁先说出口的,声音很低也很颤抖。
人们中有几个人着魔般的抬起头,用跟之前那个刺杀少年一般的仇恨眼神怒视那些青衣汉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都是熊熊火焰。
人群中间有个中年男子,他原本一直是低头不语的,但当看到何五身死,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青衣汉子都像被抓进笼子的鸡崽一样惨叫,心里面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喷涌出来。
在周围人还只敢低语的时候,他率先站了出来。
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冲着夏知蝉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中年男子把自己的嘴角咬出血来,用力的在地上叩头:
“求神仙诛杀恶人,为我的两个女儿报仇!”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那些身负血仇却只能苟且偷生的人纷纷站了出来。
噗通噗通噗通……
不多时,人群已经是跪倒一片。
很多人在痛哭,更多人是一边痛哭一边诉说着五虎帮的罪状,想到自己已经惨死的亲人,更是肝肠寸断。
“求神仙给我们做主……”
夏知蝉没有回应众人,也没有再搭理地上跪着的史镇象,他只是稍微瞥了一眼那些还是不能动的青衣汉子。
嘴唇轻启,好像说了什么。
然后他的身形就直接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就像是天上的一片云朵,突然就消散于无形了。
“神仙!”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有些失望的看向夏知蝉消失的地方,他们不明白自己都这么卑微的恳求了,为什么对方不愿意出手杀死史镇象。
有的人干脆直接破口大骂,嘴里如同粪坑一样什么污言秽语都喷了出来。
有的人则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
那些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青衣汉子脸上并不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纠结和挣扎。
之前因为打断自己腿而倒下的那个人则是咬了咬牙,伸出拳头用力砸在自己另一条没折的腿上,直到把自己的另一条腿也打折了。
“哎呦呦……可疼死我了。”
腿被打折了,反而就能动了。把自己双腿折的人顿时感到如同钻心般的疼痛,于是他坐在地上痛呼不止。
那些原本还纠结迟疑的青衣汉子见到打断自己的腿后就能活动了,于是也只能纷纷咬着牙,冲自己的腿挥着拳头。
场面十分的诡异。
只见那些人纷纷打断自己的腿,然后啪的一下跌坐在地上,纷纷痛呼出声惨叫不止。
他们打断了自己的腿,那一辈子就别想再站起来。
至于地上跪着的史镇象……
他早就死了,即使临死之前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四肢匍匐在地上,背后的那只雄狮却也不再是威风凛凛,而是早就变成一具枯瘦的尸体。
史镇象死了的消息,还是在第二天一早,才被早就回到家中的人得知。只是因为过了一天,跪在地上的史镇象也没有动,于是有人大着胆子过去查看,这才发现人早就死去多时了。
至于他的死因嘛……有人说是神仙杀死的,有人说是咬舌自杀的,还有不要脸的站出来,说是自己杀的。
那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你去问夏知蝉,他的回答一定是——被吓死的。
是的,史镇象是被活活吓死的。至于这其中夏知蝉有没有做手脚,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修道者不能杀人。
但是他一没有动用真气,二没有拳脚相加。
怎么能说是他杀死的呢?
……
何府大门前,一顶小轿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身穿管家衣服的何五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他随手给了轿夫一些钱,然后就连忙摆手打发他们离开。
他自己则是甩了甩袖子,走到何府的侧门,很是不客气的拍了好几下。
“哟!是二管家回来了……”
门房连忙是笑脸相迎,脸上的肉都挤成一朵花,他嘴里发出嘿嘿的傻笑,连忙把门口站着的何五迎了进去。
“踏马的,怎么这么久啊,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让踏马的老子在外边等这么久……”
何五一脸的不耐烦,他大踏步走进来之后,看到身后还在关门的门房,直接是一脚踹了过去。
鞋底上沾着泥,直接是在门房的外衣上印出来一个清晰的鞋印。
“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是是是,是小的耳背。没听清楚是二管家您叫门的声音,小的该死。下回我直接把铺盖搬到门口,您来了敲一下门我就开门……”
门房挨了一脚,脸上也不敢有丝毫怒气,反而是更加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他连外衣上的鞋印都不敢擦去,生怕再因为这个惹怒何五。
“少踏马的废话……”
何五正准备往里面走,却被那个门房扯住衣角,然后听见他说道:
“二管家,老爷吩咐过了。您要是回来的话,就去后院仓库找他吧,他有要紧事吩咐。”
“知道了……”
何五刚答应一声,旋即一个大嘴巴抽在门房的脸上。
啪的一声,门房都是肉的脸上出现一个十分清晰的红巴掌印,他则是被这一巴掌打懵逼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在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位二管家了。
“踏马的,老子的衣服也是你能摸的。”
何五扯过自己的衣角,根本看也不看脸上青红不定的门房,自顾自大摇大摆的往后院里面走。
他是二管家,在何府下人里的身份仅次于大管家何四,所以这个后院他也是常来的,没过多久就走到了何老爷雕石头的仓库里面。
“老爷。”
手里拿着尖头锤子的何老爷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他一边在石头上敲打,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刚刚进来的何五吩咐道:
“何五啊,你今天忙什么去了?”
“回老爷,我去看了看南市的铺子。”
“哦,没什么事吧?”
何老爷也许是累了,他停下手头的工作,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里继续问道。
“没事儿。”
“那就好……你吩咐你的那些手下,最近去处理一下城东那边的事情,让多嘴多舌的家伙安静一些。”
原来何五组建五虎帮,何老爷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不但知道,还在暗中大力支持。
“是。”
“把这个东西拿去换了钱,分给你的兄弟们,不能让人家白白出力呀。”
何老爷转过身来,把一直放在腿上的一个檀木盒子递了过去,何五连忙接到手里面。
入手的份量还很沉,何五有些不解的推开盒盖,然后就看见一只用红绸子裹着栩栩如生的金猫雕像。
何五脸色一僵,这只猫他见过,只不过在之前不久的时候,它还不是现在的金色,而是……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