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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京城诡事

    京城新来的县令很头疼,因为最近在城里发生了好多起年轻女子无故失踪的案件,但是衙门查了半个多月,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京城之中人口稠密,说实话这些失踪之事也常有发生。但是就在三年之前,跑出宫去看花灯的小公主却被人贩子拐走,后来是出动了禁军才找到的。

    可这件事情却没有立马解释,皇帝盛怒之下,将大齐京城内跟人口买卖有关的家伙全部抓了起来,菜市口的人头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坊间传闻说小公主在被拐走的几天里遭受到了人贩子的侮辱,更有甚者是说小公主现在已经身怀有孕,描绘得绘声绘色的。

    然后……被杀的人又多了一批,一批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家伙,也都稀里糊涂地被人抓进监牢,送到刑场上砍头。

    这件事情把京城折腾得是满城风雨,再也没有一个人贩子胆敢往进京城走一步,否则就算挣再多的钱,也是有命挣没命花的。

    皇帝几近残酷铁血的手腕,通过滚滚落地的人头,把整个京城里的所有人都震慑一边,让那些鬼祟的宵小都感到胆寒。

    一时间,京城的治安居然变得出奇的好。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菜市口地上的鲜血凝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蝇虫们都纷纷钻了出来,一边发出嗡嗡的振翅声响,一边甘之如饴地落进粪堆污盆里。

    京城里面又开始出现各种案件,但就像是夏天里的蚊子一样,他们不会突然出现,而是一点一点的增加,等你意识到时,它们早已经成群结队。

    人口失踪,最重要的是失踪的都是二八妙龄的少女,她们有的是出门买东西,有的则是去串亲戚,有的甚至是在结婚的路上……总之就是忽然失踪,再无踪迹。

    曾经有人目睹,看到女子独自一人走进某个巷子,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可是那个巷子是个死胡同,根本没有出路。

    所以一时间,百姓暗地里说其实是妖怪在吃人。

    可实际上大齐京城这个地方,任何的妖魔鬼怪都不可能存活,覆盖整个京城的阵法是前朝就留下的法阵,确保没有妖邪能够进入城中,更不可能在城里的街头巷尾吃人了。

    因为没有办法防止,现在家家户户年龄合适的少女只好整日躲在屋子里,没有事情根本不敢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有家人陪着。

    尤其是黄昏时分,虽然京城有宵禁,一旦到了时间就要求每个坊之间把门关起来,可以供人穿梭的大街上会有披甲的兵卒巡逻。

    虽然大街宵禁,但是每个坊内部却并不宵禁,坊内的店铺可以营业,也允许行人走动,甚至是有一些酒铺是整夜都营业的,有些喜欢夜间会友的人会在这里三五成群地饮着酒。

    虽然坊内并不宵禁,但是由于这些天失踪的人越来越多,而官府忙得焦头烂额却也查不出踪迹,许多人到了晚上还是不敢出门的。

    但是……总有一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奔波的人。

    酒馆里走来走去不停照顾客人的一个瘦小店小二,他长得皮肤稍黑,身材倒是臃肿,肥嘟嘟的样子惹人喜爱。

    他总是笨拙地穿梭在桌椅之间,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酒菜放到客人的桌子上,然后再离开。

    有几个醉乎乎的男子看到他走过,恶搞式在他的大屁股上用力一拍,然后大笑着说,对方要是个婆娘的话,一定是个好生养的种,不然白白浪费这么大的屁股。

    店小二也不敢得罪客人,只能是低着头快步离开。

    坐在柜台后面掌柜本来正低头算账,他听到那些醉汉说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荤话,于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手足无措的胖子店小二。

    “二林,你过来。”

    被唤做二林的店小二难为情地走过来。他刚刚走到柜台前面,就看到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小串铜钱,直接递给了自己。

    “林掌柜,您这是……要赶我走?”

    二林知道今天可不是发工钱的日子,他忽然拿到这么大的一笔钱,根本是不知所措,两只眼睛瞬间就充满了泪水,差点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不是的,二林呐。你今天先回家去吧,最近京城里边不太平,早点回家去,你娘也能放心。”

    掌柜叹了口气,是他介绍二林来这里工作的,所以他是最清楚对方的底细,知道对方年纪轻轻有多不容易。

    “可是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没事,你看还有别人在呢,今天天都黑了,你就快些回家,这把钱算是我提前给你的工资。你娘不是病了吗,去给她抓些药吧。”

    掌柜摆了摆手,他知道对方有多不容易。十几岁的年纪,摊上一个好赌如命把家产都输光了的爹,娘俩只能是洗洗补补地凑活过日子,可是现在当娘的又病倒了……

    十几岁的孩子他能干什么呀,只能到酒馆里面给人端茶送水的,挣一些辛苦钱。

    “把钱收好了,可别让你爹摸了去。”

    掌柜低声说着,劝解呆在原地不肯走的二林赶紧离开。

    “嗯……谢谢林伯伯。”

    二林感动到甚至落泪,他拿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时脸上被刻意涂黑的皮肤也被擦干净了一块,露出白皙的脸蛋。

    她压低声音,心里万分感激地说道。

    掌柜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化名二林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把刚刚拿到的钱揣好,然后转身走出酒馆,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唉……可怜的孩子。这人呐,都想生在富贵人家,不想生在贫困人家。可是这世上终究是富人少,穷人多。”

    掌柜能够拿笔算账,自然也是认识字读些书的斯文人,他望着二林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万分的感慨:

    “再过个两年吧,跟她嫂子商量一下,赶紧把姑娘找个好人家嫁了,最好嫁得远远的,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

    二林怀揣重金,本来想直接去药铺给自己娘亲抓药的,但是上次请的大夫,开出来的药吃了小半个月也不见好,她打算这次先去请一个手艺好一些的大夫,再去抓药。

    她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然后摸了摸自己之前在酒馆时被醉汉拍过的屁股,脸上有些羞怯的红色。

    厚厚的衣服下面还特意用碎布团包着,这样才能掩饰住她女子的身材,让人只能看到一个胖嘟嘟的身子。

    可是胸跟肚子可以包起来,但是屁股却伪装不了,也是最容易被人占便宜的。

    这种在酒馆里的充当跑堂的生意自然是做不久的,可是家里都快要无米下锅了,娘的病也是久拖不见好,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而自己的爹……算了,不去想他,现在八成还在哪个赌场里面耍钱呢,林伯伯说得对,这钱可要藏好了,不能被爹发现,不然一准拿走去还赌债了。

    她走在大街上,已经入夏的天气,到了夜晚也实在是不凉快,路人偶尔有些行人,穿的也都是轻薄的衣服,没有人跟她一样,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额头微微开始冒汗,她擦了几下就把脸上刻意涂抹的锅底灰都尽数擦去了,露出白皙粉红的脸颊。

    寻常人家的姑娘,没有什么惊人的美貌,只是在擦干净脸颊后,白白胖胖的样子,也算得上好看吧。

    她不敢多做停留,脚步轻快地穿过街道间曲折的小巷,朝着自己的家快步走去。

    入夜后巷子确实是黑漆漆,今晚的月亮也不是很亮。

    姑娘只能摸索着向前走去,幸好她熟门熟路,还不知道找不到家的方向。

    因为黑暗,无名的恐惧从她的心底涌上来,然后伴随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

    她只能再次加快脚步,从走直接变成了跑,身形摇晃着在小巷中奔跑,然后在一个转弯的地方嘭的一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哎呦……”

    男子根本没有防备,被女子直接撞翻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只来得及连声道歉,然后扶起男子后替他拍打去身上的泥土,紧接着再三道歉才离开。

    她一时慌张,忘记了伪装自己的声音,平时她在酒馆的时候总是会压低嗓音,让自己的声音更像一个男孩子。

    可是现在事出紧急,她一时间紧张着急,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那人可能也没往心里去,只是随口责备了几句,但是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之后,忽然心头一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嘿嘿嘿……”

    可是此时女子已经离开,男人摩擦着只有几根稀疏胡子的下巴,嘴里发出几声贱笑,然后朝着她离开的地方追去。

    他是个无处定居的地痞流氓,平时就以小偷小摸和坑蒙拐骗的手段来挣些钱,今天听到女子的声音,心里某种欲望开始翻腾。

    以他无赖的性格,被撞了之后非要讹对方一顿,可女子跑得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追上去,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玛德,到了嘴边的肥肉又飞了!”

    他暗骂一句,满脸不高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胖女子动作奇怪的走进了一处死胡同里面。

    于是心头还在翻涌的欲望进一步膨胀。

    那里是个死胡同,自己现在进去正好可以把对方堵在胡同里面。

    一个弱女子,还不是任由自己揉搓欺负。

    “嘿嘿嘿……”

    男子低声贱笑地朝胡同里走去,他甚是还左右张望了一番,心里盘算着要是女子高声呼救的话,周围会不会有人发现。

    他从自己袖口里面抖出一把小匕首,心里想她要是叫喊的话,自己就拿刀吓唬她,实在不行还可以在她脸上划几刀。

    一念生,则万恶做。

    男子不会想到,自己今天的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冲动,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宁可冒险也要去做。

    “玛德,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反正老子踏马的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可怕的!”

    他走到巷子口,心里还是升起一丝迟疑,但是旋即被脑海里的欲望所吞噬,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

    男子壮了壮胆子,然后握着小匕首往里面走去,一路上是蹑手蹑脚的,生怕自己还没有得手就被女子吓到,到时候要是人家大喊大叫,自己就只能得不偿失。

    然后经过一个拐角,看到自己之前见到的弱女子。

    因为周围实在是太暗,他看不太清楚对方在做什么,但是好像背对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

    “玛德,原来是个私会情郎的贱货!”

    男子先是暗骂一句,旋即又想开来:

    “嘿嘿,不知道他们介不介意加我一个,咱们大家一起快活。”

    他心头一转,忽然觉得一个勾搭情郎的浪荡女子总比宁死不从的贞洁烈女要好,自己也更容易得手,毕竟自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着能够春风一度。

    “迷路……无知……羔羊啊,展示……向我……来吧。”

    远处与女子私会的情郎低声说着什么,但是躲在巷角的男子却听不说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几个词语,那声音也是奇奇怪怪的。

    说话的情郎披着黑色的斗篷,他伸手抚摸女子的双肩,好像是在查找着什么,旋即口中念念有词。

    原本应该赶着回家的女子却如同中邪一般站在原地,任凭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对自己上下其手。

    “可以的,是个完整的。”

    斗篷下的人笑着说道,他旋即拍了拍手。

    对面的女子就像是听从了什么召唤一样,将自己浑身上下所有东西衣物都尽数脱下,随手丢在一边。

    啪——

    一串铜钱也从最贴身的亵衣里掉出来,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哇——玩得这么花呀,可惜看不到正面,要是她能转过来就好。”

    男子蹲在角落里,看着远处的春色,原本就激动非常的心脏更是像快要飞出来一样,他口干舌燥地咽着唾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错过了某个细节。

    可是激动的他并没有发现,一只白色的骷髅手就从身后轻轻的搭了上来,轻盈得像一根羽毛一样,而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都被远处的美景吸引,所以是根本没有发觉。

    “羔羊……回家吧。”

    斗篷人把双手张开,面前的女子就目光呆滞地落进他的怀里,紧接着斗篷将二人直接包裹起来。

    只见那条黑色斗篷下是一阵蠕动,偶尔能够见到人脸贴着斗篷地面涌出来,然后马上就又缩了回去。

    “淦,这踏马的不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男子暗骂一声,咬了咬牙,准备此时拿着刀冲过去,看看这对奸夫淫妇肯不肯给自己分一杯羹吃。

    他直到起身冲过去,都没有发觉自己肩头的那只骷髅手,那只手倒是也听话,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不说,还贴心地往后挪了一下,免得到时候妨碍到男子举刀。

    “呔!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等事情!”

    别看男子心里想的也是极其龌龊之事,他嘴上说的可是道貌岸然,一上来就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二人。

    到时候不管二人是惊慌失措也罢,屈膝求饶也好,都是自己占据主动权,倒是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他这句话说出口,斗篷下的人却是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斗篷下还在不停地蠕动,时而有女人的手脚浮现,旋即又很快落下。

    “玛德,还是一对死命鸳鸯!”

    男子看着不停翻滚的斗篷,心里面是又渴望又生气,他手里攥紧匕首,几次都想举起来,但是又不想杀人。

    他目光一扫,在女子的众多衣物之中,看到了那串掉在地上的铜钱,心里盘算着就算不能春风一度,至少可以让自己占个便宜挣些钱吧。

    于是男子一弯腰就从地上把钱捡起来,顺势揣进自己的怀里面,除了那串铜钱之外,还有一条带有女子汗味和温度的肚兜。

    玛德,吃不到羊肉,总要让小爷我闻闻羊骚味吧。

    他看着不搭理自己的二人,心里也只能暗骂几句,就准备直接离开。拿了钱,大不了去街头找李家的寡妇去,给她十个铜板就踏马得能睡一夜。

    虽然是李寡妇的年纪太大,但好赖也是块羊肉,能踏马地解馋就行,管踏马的这块羊肉是嫩是老呢。

    男子抽了抽裤子,刚准备走就看到斗篷停止了抖动。

    这才多久就不行了?哎呀,姑娘你可找错人了,你说说你要是找我该多好,小爷让你快活一整夜。哪会像你这个不中用的情郎一样,这踏马的才几下就不行了。

    他心思一转又不想走了,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继续春风一度,吃上又鲜又嫩的好羊肉。

    说实话,换作另一个但凡还有些理智的人,就能看出来这里的诡异之处,都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赶紧离开。

    只有他这样色迷心窍的家伙,才会不知死活的继续待在这里。

    斗篷立起来,恢复成一个人形的模样。

    嗯?女人呢?

    斗篷从地上升起来,可是露出来的地面上却没有女人的踪迹,难不倒他把人给生吞活吃了?

    男子浑身一颤,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斗篷下伸出来一张脸,那张脸上戴着一个造型奇怪、布满各种纹路的黄金面具,巨大的方形鼻子,张大的嘴巴里面全都是各种颜色的尖锐牙齿。

    圆形窟窿的后面露出来一双绿色的眼睛。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是绿色的?除非是妖怪……不,他就是妖怪!

    男子浑身颤抖,一方面想要抬起匕首刺向妖怪,一方面往后逃窜离开。

    但是这两件事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明明是他的身体不假,却无论如何也不再听从他的指挥。

    他只能是呆呆的站着,跟面前的诡异面具对视。

    “让我救赎你吧。”

    面具下的人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很奇怪,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好像跟正常人不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当然,快被吓尿的男子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了,他苦着一张脸,本来想要向对方开口求饶,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连说话的都做不到了。

    只能通过痛苦的双眸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在听到面具人如此说之后,男子虽然双眸依旧挣扎求饶,但是身子却有些僵硬的扭动起来。

    原本拿着匕首的右手抬起来,手腕一转把刀口对准自己的胸口,然后就是用力的刺了进去。

    男子的双眼瞪大,因为剧痛而导致双眼在一瞬间充满血丝,几乎变成红色。

    可能是一只手的力气不够,也可能是因为匕首太短,这一刺虽然刺中了胸口,但是却没有让他马上死去。

    于是他又抬起左手,在自己右手的刀柄上用力一砸,随着咚一声闷响,就连半截刀柄都刺了进去。

    红色的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瞬间把他衣服的前襟打湿,然后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不多时就堆积成一滩。

    男子痛苦到想要挣扎,但是真的除了眼球之外,他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控制不了,双眼的血管爆炸,瞪大的眼角开始往外涌出鲜血。

    他僵硬的身体还在继续动作,两只手把匕首用力向下推去,然后在更加用力的拔出来,随着匕首的脱出,他胸口的伤口进一步撕裂开来。

    如果他现在可以低头的话,甚是能够看到自己还在跳动的内脏,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落下,把脚下的地面尽数染红。

    就这样还没完……

    男子僵硬的手顺着自己的胸口伸进去,再次强行的把伤口撕裂开,然后用力握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

    咔——

    原本如木桩一般的男子忽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同时他带着血泪的头低下来撞击到地面上,只有一只手高高举起,托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等画面……难言的诡异。

    面具人慢慢点头,像是在称赞对方的行为。

    噗通——也许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受尽折磨的男子终于是断绝了生机可即使如此,他高举的手依旧没有落下。

    面具人伸出一只手,一直爬伏在男子身后的骷髅手就就像一只灵活的蜘蛛一样,顺着男子的死尸,攀爬到他高举的手掌上。

    骷髅手的五根指骨都是尖锐如刺,能够丝毫不费力气的刺进心脏里面,然后把心脏中的血尽数吸干,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跳到面具人的手中。

    黑色的斗篷化作跟夜一样的颜色。

    面具人消失不见。

    ……

    翌日,死状恐怖的尸体被人发现,衙门里只能连忙派了衙役和仵作来,一方面保护现场,一方面验看尸体。

    “我的妈呀……”

    饶是张班头当差这么多年,还没有见到过如此的场景,他刚走进巷子的时候被刺鼻的血腥味弄的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已经算是好的,旁边墙角就有两个吐得不成人样的衙役,然后只能面色惨白的被人拉了出去。

    “周爷,您没事吧?”

    被称作周爷的中年男子,是这一队人里唯一的仵作,他倒是还算是镇定,刺鼻的血腥味对其的影响好像没有多大。

    他现在已经穿戴完毕,踩着地上干涸的血迹走到尸体旁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尸体的姿势和伤势。

    “唔——”一旁负责记录的衙役脸色苍白,忍不住发出呕声。他勉强的把自己嘴里翻涌上来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行了,你先出去吧。”

    周爷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让对方离开此地。

    “谢谢周爷。”衙役连忙道谢,然后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按规矩仵作验尸的时候一旁总会有个衙役在旁,负责记录尸体信息,把第一手的尸格填好。

    周爷低头看了看尸体胸口的巨大伤口,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用带手套的手在尸体上轻轻摸索了几下。

    他看了看对方手掌中间明显萎缩的黑色肉块,一时间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又走了几步,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许多件被血迹沾染的衣物和碎布,暂时看不出来跟尸体有没有关系。

    今天的日头很毒,阳光照在这个小巷子里,热气翻涌之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花了半个时辰验尸的周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额头上都是汗,但是又不能擦,只能勉强忍着。

    他走到巷口,对着那些衙役说道:

    “行了,找两个人把尸体带回去,我还要再次进行验尸,注意尽量不要破坏四周的东西。”

    两个早就用布条堵住鼻子的衙役答应一声,壮着胆子往巷子里面走去。

    “周爷……怎么样?”

    张班头看着冷静的仵作周爷,心里面是真的佩服人家,真不愧是三代仵作家族出身的人,人家的镇定和意志远超他们这些衙役。

    “不好说……”

    难得见多识广的周爷也能说出来这等含糊的话,他解下身上验尸的外衣,从一旁拿过竹筒中的茶水,一连喝了好几口。

    ”不像是他杀,从伤口的角度跟凶器的大小分析,应该就是他左手拿着的匕首……”

    “不是他人,难道是自杀……”

    张班头根本不敢相信,你说一个人要是想自杀,那抹脖子就好了,何必给自己来一个大开膛,让血流了一地。

    “也不像自杀,如果想死的话,胸口上的伤口足矣致命,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挣扎的痕迹呢?”

    周爷做了仵作半辈子,他的父亲和爷爷也都是仵作,家里面三代仵作,可以说验尸就跟喝水一样轻松,但饶是他这种见过诸多尸体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死相如此凄惨的人。

    “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那是什么?”

    张班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周爷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这句话让他突然遍体生寒。

    “除非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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