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
人来人往，出现了更多我不认识的人。
上一次，我特意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等到我该出现在少年身边时候，才去见他。
可直到我来到那颗树下，山谷里的人，都没有变化。
现在，山谷中的人却多了不少。
我想明白这一切，看着刀印：“是因为，我在少年手下坚持的时间？”
“我坚持的时间越久，下面苏醒的人也就越多？”
我不再有疑问，跳下山崖。
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实践。
焦青站在地面，不再葛优躺。
我奇怪地问他：“刚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发生？奇怪的，超出你意料的事？”
“有！我刚刚是靠在那边的，但是我看见你打架输了之后，我身后的石头突然变成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焦青扭脸，我看见他脸上的红巴掌印记。
“这就是她给我打的，明明是我先来的，她后变成的人，竟敢打我，是欺负我没钱，在以前，谁敢对我一下，我靠她们，她们都开心死了！”
我没时间哄小舅子：“你是说，刚刚这里的石头，变成了人？”
“是，变成人，还可凶了！”
“我明白了！”
“在哥，你也顿悟了？”
“不，我明白这个世界的构成了，这里的石头，都是人！”我想着远处看去，密密麻麻的石头，看起来都是人形。
我看向身边的一个石头，他头顶秃秃的，戴个眼睛，看起来熟悉，我凑近看：“这不是老莫儿子的老师？”
“果然，这个世界的石头都是人！”
我看向山崖上的抱剑少年：“他对付我的时间越长，需要的力量，也就越多，为了吸取这些力量，就必须从这些人身上吸取精神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人只是外表是石头，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在跟你刚刚一样经历精神世界的洗礼。”
焦青看着我有些怀疑，他把手按在身边的石头上：“我去，西游记还有这种阿宾剧情？”
“没想到，这里的石头，都是人！”
“在哥，你说的没错，我看见了他的精神世界！”
我点头：“那这一起就能说清楚，抱剑少年，其实是由这些人外溢的精神力构成！”
“但当我跟他过招越久，他需要精神力越强大，外溢的精神力，没办法满足他！”
“他为了吸取更多的精神力量，就必须把这些人叫醒，让他们放开自己的精神世界，多余的精神力量被他吸收！”
焦青欢喜：“那我们是不是就能逃出去了？”
“不能！”我看向远处，无数的石头人：“还有这么多人，就凭我，他还没把这些人都唤醒，我就没了！”
焦青挠头：“那咱们该怎么办？我还没有锦衣归乡，现在让我去死，我实在不甘心啊！”
“有办法，还是笨办法，我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人的身份，我们先去找一些人，问问他到底是谁。”
“焦青，你抬头看看，他是不是看向我们？”
焦青抬头：“在……”
我抬头，焦青已经出现在高台之上，出现在抱剑少年身边，我无奈摇头：“我亲爱的小舅子，实在不要怪你姐夫，要是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让你牺牲！”
“主要是，我不是要为咱们找……”
“这么快？”
我转身看见从山崖上落下来的焦青：“你咋这么快？”
“在哥，我在茅山上只修炼了五鬼搬运术，其他的法术我都不会，打架实在不是我老本行！”
我扶着他肩膀：“扛不住也要抗，这个世界，我们俩就是外来者！”
“通俗一点，他就是个杀毒软件，一定时间内，他就会发现我们，然后对我们俩中间一个发起进攻，打败之后，这个时间会再一次刷新！”
焦青扶着老腰站起：“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我的好姐夫？”
我点头，跟他换换位置：“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个人是谁，我只在乎一点，要是我上去，你能找到让我们逃出去的办法吗？”
“你思考一下，用你很聪明，但是很生锈的美丽大脑认真地思考一下！”
焦青点头：“行，姐夫，我明白了，动脑子的事，还是你去做吧！”
“你放心去做，摆平他的事，就交给我了！”
焦青指着抱剑少年，豪气无限：“正好，我也想个一两招剑法！”
“这就当我坠崖的磨炼功法了！”
我点头，环顾四周：“这一次，我去找个老者问问，你是跟着我，还是……”
“我在这等着他，我给你掩护，在哥！”
我重重点头：“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自己说……”
我扒开焦青脑袋，走到一群大爷身边。
大爷就是大爷，也不管这是哪，抱着象棋，一群人就围在一起。
我挤进大爷中间：“老爷子们，问一下，咱们都是本地人啊！”
大爷七嘴八舌：“嗨，你小子这话说的，我爷爷就在蔡县住了，现在我孙子也住在蔡县，你说我是哪人？”
“肯定是本地人，小伙子有事？”
“对，这家伙号称，咱蔡县百事通，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对着大爷们抱拳：“确实有一件事麻烦大家。”
我耳边传来小舅子的声音，估计是时间又一次刷新，小舅子再次被抱剑少年虐。
“我想问问，咱们蔡县有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剑人物！”
大爷们再一次开口。
“你在这看武侠小说呢，咱们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剑法啊！”
“老聂头，你这话说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你忘了你们家老祖了？”
“啥老祖宗，不过是传说，我们家族谱都丢了，再说，这几千年，一直战乱迁移，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对着老聂头抱拳：“大爷，您能跟我说说，您传说中老祖宗的故事吗？”
“这，真没啥说的，这破事，整个蔡县谁不知道！”
一说这，我就来精神了：“我要的就是蔡县人都知道的故事，我是游客，说实话，我就喜欢老故事，您老给我讲讲！”
“那我就讲讲！”老聂头点头。
“啊！”焦青的声音，再一次在众人头顶想起，这一次并没有人在乎。
“说起我的老祖宗那就有名气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燕赵多侠士！”
“虽说，我家老祖宗，不是来自燕赵，可他来蔡县，确实为了一位燕赵之士！”
“当年老祖宗接到一个朋友的来信！”我来的精神，现在我基本上已经能对上号，老聂头的老祖宗，就是我们头顶的抱剑少年。
“那个朋友说，他要去杀一位大人物，不过人手不够，这是一件必死的事！想求我家老祖参加！”
“老祖本来不想管这件事，谁知道那个朋友，没有等到老祖，直接出发，却杀那位大人物！”
“老祖宗着急啊，咱可是侠义之士，不能誓言，他曾经答应过这位朋友，一定会帮他做一件事。”
“现在，这位朋友就要去找死，以后不是没有机会实现承诺！”
“君子一诺千金，老祖宗就决定，在这等着那位朋友！”
“若，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一件事，那就一定答应他，实现自己的承诺！”
“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事就是这么巧，那朋友去杀人，有一条路，可时候下大雨，那个路被堵了，无奈，他们只能换路前行！”
“这一换路，原本挡在他们必经之路的老祖宗，就跟他们错开了！”
“这一错开，老祖宗再也没见过他，就在这等了那个朋友一辈子！”
我点头，以前的人，就是这么简单，为了一个承诺等一辈子也是常事：“那你们家老祖宗是叫捏个？”
“不是，是盖聂！”
“盖聂？”我激起震惊，因为这个名字，我最近听人念起过。
“你小子可能不熟悉这个名字，可是咱们蔡县多义士，几乎没人不知道咱老祖的名字！剑神盖聂！”
我试探性询问：“那您刚刚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
“呦，小子你也是个读书人啊，没错，就是你想得这样，那人就是荆轲，这个故事，也是荆轲刺秦的前言！”
老聂头不知道从哪拿的枸杞水，喝一口茶，沉吟片刻：“当初，荆轲在燕国，一直没有出发就是为了等咱老祖宗！”
“咱老祖宗，也信守承诺，等了他一辈子，多伟大的义士，现在这个时代不多见了！”
老聂头嘿嘿一笑：“不过，这些故事，你也就当个神话听听也行，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平常人家，教育孩子，还都用到这个故事！”
我对着老聂头抱拳：“谢谢您了，老人家！”
我转身离开，天空再一次传来焦青的声音。
我回到我跟焦青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果然看清楚他的身影。
焦青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我的手：“在哥，不行了，我扛不住了，这小子好像看清楚我是谁了，一次比一次狠！”
“没事，小舅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嗯？你知道这人是谁？”
“盖聂！”
“谁啊？”
“剑神！”
“啥时候的剑神，荆轲一直等的剑神！”
“我去不是吧，能刺杀秦王的狠人都畏惧的剑神？是他老人家？”
焦青震惊摇头：“你可能不清楚，我小时候看见荆轲刺秦，虽然我爹一直想让我学习秦王，但他一跑神，我就学了荆轲！”
“从小，我就想着当一个侠义之士，仗剑天涯！”
“没想到，小时候的梦想，能在现在实现，虽然没能见到我偶像荆轲，但是能见到他都害怕的剑神盖聂，也是不虚此生！”
我有些疑问：“一直不知道你喜欢荆轲啊！”
“早知道，我就满足你了！”
焦青疑惑：“啥……啥意思？”
“你看这是谁？”我让出身，我身后站着一个少年，他穿着一身破布衣裳，嘴巴一直不停嘟囔的：“为啥不长一点！”
看上去，活像一个傻子。
焦青更加疑惑：“在哥，这是谁？”
“你口口声声念叨的偶像啊！”
“这是荆轲？这样？”
“怎么失望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叶公好龙！”
“也算不上失望，就是跟我想象中的侠客有点不一样！”
“那时候多穷啊，侠客能有多帅气，你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
我抬起头：“不过，故事都清楚了，咱们也就有救了！”
“少年，你看见荆轲失望不失望没事，我只知道有人不会失望的！”我抬头看向抱剑少年，正好此刻。
他低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