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好像感觉到不一样的目光。
他抬起头向上看去。
盖聂目光原本汇聚在我身上，感受到荆轲的注视，他也注意到站在地上的荆轲。
“你来了！”盖聂轻轻开口，声音颤抖，他在激动。
荆轲不再纠结于什么长短，看着他轻轻点头：“我来了！”
“你不该来！”
“其实，我早就去了！盖聂，我在咸阳听到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在等我，我很开心，一生能遇见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荆轲低头看我，眼神不再浑浊，伸出手：“鬼差大人，不知道能否借您手中剑一用！”
我手挥舞，一把长剑出鞘，落在荆轲手中。
荆轲手舞尚方斩马剑，一个漂亮的剑花在空中盘旋：“好长的剑！”
我就知道，他心里对当初剑的长短一直念念不忘。
荆轲手持长剑，环顾四周，看向盖聂。
屈膝一跳，直接跳上山崖：“这地方奇怪，从下面看，你我之间距离不过一丈，可现在看，他们又好像藏在万丈高谷之下。”
盖聂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何处，只觉得我应该站在这里，应该等你！”
“庆幸，你还是来了！”
我在山谷底看他们开口，勉强知道意思，但是风大，听不清楚。
随着荆轲跳上山崖，四周石头人身上石头皮都开始落地。
他们慢慢变成人形。
“这是哪？”
“上面俩人干啥的！”
“我不是在家写作业呢！我咋出现在这了！”
人越来越多，我明白，这是盖聂为了跟荆轲战斗，抽去更多的精神力做准备。
我按着焦青肩膀：“传说人物的战斗，有没有想法？”
焦青点头，沉思：“在哥，你说，我这种绝世天才，会不会从他们的战斗中，悟到绝世剑法，成为开创门派的一代大侠？”
我拉着他肩膀，学荆轲的动作，屈膝一跳，我察觉有风声阵阵。
眨眼间，出现在熟悉的树下。
只是，这一次盖聂好似看不见我一般。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荆轲身上：“咸阳，你去过了？”
荆轲点头：“去过了！”
“结果如何！”
“输了，我实力强，可秦王身边，也有不少强者！”
焦青没眼色地举起手：“荆轲哥，可是历史上不是这么记录的！”
“嗯？史书上是怎么说的！”
“史书上说了，秦舞阳吓傻了，你抽出剑砍始皇帝，就是秦王，秦王躲开，然后你们俩绕着大柱子兜圈，后来你被一个药囊砸出血了！”
“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药囊打败，我可是荆轲，第一刺客！”看谣言的杀伤力多强大，荆轲这种鬼物，都会因为谣言脸红。
“没想到，还是让秦王成功了，他竟然成了始皇帝，始皇帝是啥意思？”
我靠在树上：“秦王觉得自己，功高三皇，德过五帝，所以封自己为皇帝，他是第一个皇帝，被后人称为始皇帝！”
“唉！”荆轲叹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还是因为秦始皇的命运。
盖聂疑惑：“你们知道历史？”
“你们是什么人？”
荆轲解释：“兄长，现在距离我们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
“那我们现在？”
“我是灵魂，至于兄长你是怎么出现的，我也不清楚！”
我举手回答：“其实，这个事，我能清楚，这地方叫蔡县，不过姓蔡的人不多，倒是姓聂的人多！”
“他们好像都是你的后代，为啥不姓盖姓聂，我也不清楚。”
“我们今天打跑一个坏人，他在临走之前，释放了旱魃尸气，蔡王吸收旱魃尸气，可也惊扰蔡县意志！”
“也就是剑神盖聂，一个存在蔡县人心中的英雄！”
“所以，大家才能欢聚一堂，不过，我们聚集在此是有目的的！”
“什么？”盖聂已经大致猜到，他沉声询问。
我继续解释：“剑神兄，你是蔡县人精神力的集合，我们是被他们的精神力封印在此，想要出去，只有一条路打败你！”
“这个幻境就会被攻破，至于那些人，做多睡一觉！”
盖聂看着荆轲轻笑：“没想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我相见，注定是要打一场的！”
“剑士，因剑而生，也为剑消失，应该……应该！”
荆轲脚踩剑鞘最顶端倒刺，随手一把，剑出鞘。
这是我的剑，现在人，跟以前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个子，荆轲是个剑士，身强力壮，但是个子真算不上高。
我的剑被他拿在手里，倒显得修长。
盖聂拔出利剑，目视荆轲：“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在哪，也不清楚，你我未来如何！”
“但过此剑，方叫人间痛快！”
“出剑！”盖聂抽身上前，身子好似韧剑完全，荆轲完全没有隔档，一看过去，全身都是缺点。
可正是这样的战斗，看得我热血沸腾。
剑士，就是应该这样对敌，剑是君子，也是杀人的武器。
我看着他两人对战，完全是生死拼搏，一剑过去，若不是盖聂防御，恐怕胜负已分，不过是两败俱伤。
焦青激动地捶腿：“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盖聂没有停手，他就是剑，进攻是他的天性。
随着他出手，下方的世界，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更多人看清楚我们。
我也看见有更多的石头，开始变成人，在地上行走。
他们抬头，发现头顶上正在战斗的两个人。
“那是谁？”
“那个年轻人看着有点熟悉！”
“怎么，老聂又要吹了，难道你见过他？”
“他好像我儿子啊！不对，不就是我儿子！”
“你吹呢，你儿子三十多，那个年轻人也就十几岁吧！”
“废话，他就像我儿子十几岁的时候，不会吧！我儿子咋会去山顶跟人打架，他从来都不会打架啊！”
“不对，肯定不是你的崽，我也感觉这个人有点熟悉！”
“对，我也感觉熟悉，就好像曾经见过一样，但我不记得他是谁啊，我印象中我也没有武林中的朋友啊！”
“别吹了，我知道他是谁！”
“谁！”
“咱们县前一段时间，不是挖出一块战国墓碑，他跟墓碑上那个人好像啊！”
“墓碑上？那是谁？”
“还能是谁，咱们蔡县人心中的燕赵义士剑神，盖聂！”
“别吹了，快看，他们又打起来了，这一招比电视剧里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