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带微笑地接过周如意递来的肉，我看不出此刻，自己的脸，但我明白，我此刻大概像个谄媚的太监。
但，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机会，让女皇亲自给你夹肉的。
舞台上，红衣服歌手，开心地唱着自己的歌。
同一首歌，心情不同，唱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
我听着欢快的歌，吃着鲜美的肉，看向来往的人。
已经是秋天，人们穿上外套，京都的秋很亮，人来人往少停留。
吃过饭，跟歌手打个招呼，出门。
一行几人在外面行走，我发觉自己最近总是有点老头心态，惰性占据我心里大部分时候。
很多事，我明白，我必须去做，但我总是想等一等，至于等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需要什么答案。
这是一份开卷试卷，出题人很少提前知道答案。
我们行走在自由的什刹海边，至少听歌的人，跟唱歌的人，都觉得自由是自己的追求。
我拉着小黑，用买奶茶的借口躲到一边：“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到底怎么进行，老姜怎么说的？不给我提前通气？”
小黑摇头：“在哥，任务都给你说清楚了，就是帮荆轲大侠脱离执念的控制！”
“其他的任务呢？”
“什么任务？”小黑反问我。
我上下打量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给我撞呢！”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小黑诚实地点头，看他模样，我也不禁有点相信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关于周如意的问题都是绝密的。
他这种一线工作者不清楚事情的内核也是正常。
我试探性地再一次询问：“你确定不清楚？”
“我真不清楚！”
“你可不能瞒着我，你清楚我这个人，帮忙我不一定上，但是要是你们瞒着我，坏事的事，我肯定会坐的！”
小黑诚意满满地点头：“您放心，我最尊敬您，要是有什么内幕，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我点头掂着奶茶，都在东月他们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东月自从进了京都之后，话就少了很多。
我递一杯奶茶给东月：“怎么？被京都的夜晚迷住了？”
东月摇头：“在哥，最近我算学精进，我有些预感？”
“什么？”
“回去再说吧！”东月看着我！
我拉着他的衣领：“咱俩在一块这么长时间，比我跟焦旋在一起时间还久，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别卖官司啊！”
东月望着湖面：“我总觉得，我应该留在京都！”
“什么意思？”
我分不清他要说什么：“留在京都，不回茅山了？”
“不是，我是来人间渡劫的，我替自己算了一挂，我应该换地方了！大商市，我也待了很久了！”
我点头，我知道人有见面，也一定会别离，只是我没有想到，跟东月别离的时间这么快：“确定要走？”
“会不会是你算错了？”
东月摇头：“不会错的，大商市确实不适合我了！”
“行，我支持你，你要是确定不回去我就把你的游戏机啥的给你寄过来，在京都住一段时间也行！回头我给你张卡！在外面也要吃好喝好！”
东月摇头：“东西就不用了，我又不是永远不回去，再说在外面历劫，还带着游戏机，不是门派行走的作为！”
我点头，莫名有一种孩子长大必须要离开的失落。
回想跟东月走过这一路，似乎，我在阴阳路上大部分生死关头，都有东月一起：“那卡……？”
东月点头：“卡，还是要的，我钱存不住，不过，你可以给我你的附属信用卡！”
“在哥，跟着你我嘴都混刁了，在外面要是吃的不好，我多难受，你额度给高一点，记得及时帮我还钱！”
“还有，我习惯住好一点的酒店，京都酒店这么贵，我住不惯，我看别人有钱都是买房子，你要不要再京都买房子！”
“放心，咱可是茅山行走，我不会白住的，我帮你看房子，工资你就不用给我了，我会看情况在卡里划的！”
“不行，还是给我点，毕竟还有些地方不能用信用卡…………”
我没空理会这小子嘟嘟，兄弟的离开固然让我难过，可是兄弟离开之后要我的钱会让我更加难过。
行走在京都的夜里。
夜晚十二点还有不少人，在街上遛弯。
周如意困了，拉着我们回去。
现在的她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人来小姑娘，有时候我都不觉得她是女皇的影子。
真觉得她是我的亲人，只是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世界的幻觉。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个地方没有多远，中间隔着一条老街。
小黑滔滔不绝给我们讲解这里的故事：“听说，这地方的老房子里住着的都是千万富翁！”
“几位，你们别看房子破，但是地段值钱啊！”
“这地方给几千万都不卖！”
老道好奇插一嘴：“真有人给几千万吗？这地方还没有我们家农村房子大！”
“没有，倒是有这个价格，具体……好像还真没有成交过！”
我看着路边闪过去的身影，一个熟悉的姑娘，从我们面前走过去。
我有点不忍心，但是我并没有跟她打招呼，这世上一切都是自己的命，鬼差是没办法插手别人性命的。
小黑继续介绍：“这地方的人，也只是嘴上地道，真说有钱的也不住这！”
“毕竟基础设施太差，住一块连厕所都没有，都是公共厕所！”
“不过，我以前可羡慕住在这的人了！”
“毕竟，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我们住在乡下时候，连翻身的机会都么有，我要是进入有关部门，现在还在为房租操心呢！”
老道又及时插嘴：“那你现在买房了？”
“没有……大爷，你说话真是能抓住关键点，不过，我现在虽然也没有房子，可是我也没有房租啊！我们出差什么的都是部门给钱！”
老道点头：“铁饭碗就是好，那这现在住的都是啥人？”
“咱刚刚去的酒吧一条街，那条街上卖唱的哥们大多都住在这，一是这地方离酒吧一条街近，上班近！”
小黑指着今天下午我们路过的街道：“那边还是个传媒学校，有可多人都梦想着，能被学校的大佬看上，收个徒弟啥的！”
“这一行很看关系，也看命，有些人可能写了不少好听的歌，但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发表！”
“说不定死了，都没人知道！”
“人很苦的！”
“所以啊！人活着要多吃糖！”周如意指着路边的糖葫芦店：“郝在，我想吃那个！”
这个店，糖葫芦店是不开的，庆幸店门口还有自助贩卖机，不愧是大城市，这东西还有自助贩卖。
我扫码给周如意拿两个糖葫芦。
我们一行人蹲在路边，吃着糖葫芦，看着各色各样的人从面前走过。
京都真是个包容的地方，我看见很多男人，女人，男的女人，女的男人。
周如意有些好奇：“他们也是太……”
我连忙给她嘴里塞进一颗山楂球：“我的姨啊，这个词可不能说，在这个时代，说这话，说不定会被人曝光在网上，社死的！”
周如意更加不解：“为啥？我看他们不是包容性很强吗？”
“他们是希望别人对自己包容性强，这跟他们包容别人没有关系！”
月亮挂在西边，有风在街上上吹来。
我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对我点头，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
小黑身子僵硬：“在哥，刚刚那个是？”
我随意解释：“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同事！”
老道叹息：“看来又要死人了！也正常，这个世界每天有人死，也有人生！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死的事谁？”
我扭头看见刚刚那个街道口。
“啊！”人们的尖叫从街道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