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我抬头望着山腰处，残留野五仙的踪迹。
他们中间，并没有几个强大的仙家，出来的都是小喽啰。
可，这些小喽啰却让我避之不及。
大鱼吃小鱼，谁也不清楚小喽啰后面是不是一个鱼钩子。
庆幸，申屠云是个隐匿的高手，我跟在她身侧藏在山谷高凸之地。
“在哥，现在是傍晚，这里视线不明，我们遮掩气息，他们会对隐秘之处，认真搜寻，不会有人注意到此处！”
“而且，此处高耸，要是真有人发现我们，我们也能逃脱。”
我点点头。
抬头望向山间扭动的树枝，还是心有不甘。
我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胡志华，就这样杀了他。
太轻松！
这让我这么长时间的内心折磨无法解脱。
可我明白他死了，这不只是他的解脱，还是我的解脱。
我本以为面对这个找寻已久的仇人，我们之间会爆发一场生死大战。
互相自己搏命斗争，最后我惨胜，谁能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几招。
原来，解决生死仇敌，并不用太复杂。
我深吸一口气，脑袋里紧紧记着柳二娘的面容和她灵魂气息。
突然放松的心，让我进入贤者时刻，我必须要一个东西来刺激自己。
无论是，刚刚逃走的柳二娘。
还是，现在躺在我胸膛的申屠云。
我低头脸贴在她额头，我现在的体质跟鬼怪有差距，却有没有距离，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我现在像阴神一样，但奇怪的是，我现在无论呼吸还是心跳，甚至在生死簿上的存在。
都无一不在表示一件事。
我还是一个活着的人类。
我感受着，申屠云灵魂内，阴气的流动。
强烈抽动的心脏，也慢慢稳住呼吸。
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找不到就算了，回去才是大事，把抓来的东西都带着，回去找道长复命！”
山腰处，搜寻的野五仙慢慢消失。
我紧紧抱着申屠云，感受心跳的停止。
她趴在我胸口：“夫君，刚刚是什么人？”
“仇人！”
“我没有帮你，很抱歉！”
“没事，你在帮我守着洞口，现在还在安慰我，已经帮我很多了！”
“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现在？”
“现在？”六闻和尚惊呼：“在哥，咱们虽然是杀人者，但是咱们也是逃亡者，你们俩现在想着在这互相帮助不好吧！”
我坐在巨石之上抱着申屠云，看着他：“正当夫妻，有什么不好！有神不应该的！”
六闻和尚露出笑脸：“在哥，你现在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大商市一位焦姓女子！”
“说就说，我郝在一声行事光明磊落，这件事我怕她知道！”
“胆子真大，你不怕他知道你外面有个小……女鬼？”
我摸着申屠云的脑袋，心里有些奇怪感觉：“她不是小，她是我妻子！”
“那焦小姐是？”
“我未婚妻！”
“你两个老婆？”
“我一个六品鬼帅有两个老婆是什么很过分的事吗？”我望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我有什么都说什么，她们两个都见过面，相互之间也知道对方的消息。”
“你这么勇敢？”
山上没野五仙，我大仇报一半，心里轻松不少，开口调侃：“我再勇，也没有你有勇气啊！草莽和尚！”
六闻和尚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气色好：“这……我那时候，哪知道她也是出马仙家！昨天晚上，我们深入交流了，我觉得她的身体，跟普通人类的身体，明明没有什么两样的！”
“真的，我真后悔，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
我点点头微笑：“嗨都是兄弟，你是英雄的事，我会保密的！”
我向前探，有些疑问：“都是成年男人，你不必紧张，你诚实点告诉我，你昨天晚上真的不是第一次？”
六闻和尚突然脸色涨红：“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侮辱人……我怎么可能，老子身经百战的好吧！”
“那你为什么分不清楚是人还是蛇？”
“昨天晚上她真的是人！”
申屠云开口：“你们在说山洞里那个女人吗？”
“你知道？”我开口询问。
“我可能了解一点，我父王去看了后山的召唤阵法，发现这召唤阵法只能作用于人类身上！”
“什么意思？你说那个阵法是只能召唤人类的？”我脑子里出现西门庆，用阵法召唤的几个鬼。
西门庆是人类灵魂，尸魔其实在一开始是西门庆的室友，也是一个人类。
武则天是来到人间之后，跟自己真龙真身融合才变成的神龙。
所以，她最开始也是人类！
“可我分明看清楚，她就是柳仙！”
申屠云点头：“从阴间来阳间，无论多少种方法，其实都只是一种同道！”
“阴间虽然有无数的空间同道，但没有人能分得清楚，同道后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地狱深处，还是另一个世界！”
“所以，阴阳两界只有一条已经确定的路！”
我思考片刻开口猜测：“六道轮回？难道鬼门关也是六道轮回的一种？”
“对，鬼门关是逆转的六道轮回，也是简单版的轮回同道，它只有通过的能力！”身为一只千年老鬼，申屠云这么多年可不仅仅是简单的活着。
邙山鬼王女儿的身份，让她比着一般厉鬼多了不少见识。
“我父王猜测，当初在后山的阵法，其实是借用了人间道的轮回同道，六道之中只有人间道的轮回同道最薄弱！”
六闻和尚面露欣喜：“所以，这说明，我昨天晚上遇见的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节制一点吧！”
我望着天空思考：“所以，胡志华是用了什么手段，把柳二娘变成了人类，然后让她的灵魂骗过人间同道回到一个属于人类的身体里面！”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把好像以前做数学题一样，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条件都摆在面前。
柳二娘之前是柳仙，现在是人类。
她被胡志华从阴间救出来，那她之前是死了！
她改名换姓！
我恍然大悟，所以在柳二娘被杀死之间，一定干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拜托自己的身份。
然后就是我经历的故事，她被人杀死，灵魂落入阴间。
胡志华为了救她，把她身体变成人类，利用人间同道找回她的灵魂。
而西门庆只是为了测试两界同道，并且为了在同道中留下什么东西，才去帮胡志华？
我突然从巨石上站起来。
六闻和尚懵逼地望着我：“你要干啥？”
我指着山顶：“去上面看看，我感觉上去，所有问题，我就能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