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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 第1230章 诸王齐聚咸阳城!秦何以富庶如斯乎!

第1230章 诸王齐聚咸阳城!秦何以富庶如斯乎!

    高泯闻言笑而摇头。

    一路上,魏增已经用这套话术戏弄了不少人。

    都是买的起马车的人,所乘也都是单马车,证明彼此身份相近,路上偶遇时闲聊几句实属正常,但天底下有几个买得起马车的人不知魏增之名?

    每每魏增自爆身份,旁人大多都会被吓得仓皇逃窜、头也不回。

    魏增嘴角也噙着几分戏谑的笑,等着看身边马车待会儿落荒而逃的模样,以此苦中作乐。

    但魏增却没想到,旁侧马车听闻魏增之名后非但没有落荒而逃,反倒是卷起了车帘,显露出些许骨架高大却消瘦憔悴的身躯和一张眼窝深凹、面色发青的脸庞。

    一坛酒被顺着车窗扔给魏增,车内人强撑笑意道:“吾喝不惯魏酒,这秦酒饮之也有些辣喉,魏兄若是有楚酒在车,可定要与吾一坛。”

    这一次,不是旁人被魏增吓跑,反倒是魏增讶然道:“未曾想,竟是楚王当面!”

    不同于韩安、魏增、赵迁等君王,熊负刍直至战败都在顽抗,直至被押送回咸阳城都没有衔璧宣布自崩,魏增难免对熊负刍多了几分敬意。

    熊负刍自嘲道:“楚王负刍已崩,而今于世间苟延残喘者,唯熊负刍尔!”

    魏增微怔,失望的叹道:“就连楚王都已不再坚持了吗!”

    熊负刍突然激动了起来,怒声道:“吾不惧死!”

    “吾宁可死也要以楚王身份去死!”

    “然!”熊负刍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突然颓唐长叹:“没希望了,已经没有希望了。”

    “看啊!看这滚滚黑烟!这黑烟之下所藏虽是毁灭,但却不是毁灭自身的力量,而是毁灭天下的力量!”

    “吾,何以抗?!”

    “楚,何以抗?!”

    魏增目光再度转向那些升腾的黑烟,沉声发问:“熊兄知此烟之下是何物?”

    熊负刍轻轻点头,寂寥的说:“是高炉。”

    “但却是比之你我二国更精湛不知多少倍的高炉。”

    “是直接可以炼钢的高炉!”

    听得此话,负责巡查拦截的卫兵们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魏增见这些卫兵的反应已经信了熊负刍的话,熊负刍则是嗤嘲笑道:“汝等在慌什么?不愿吾知此地所藏乃是高炉?”

    “汝等日夜不断的以舫船运输矿石至此,又日夜不断的以舫船和长安车将钢料从此地运向四面八方,更是奢侈到将钢锭直接铺在地上,视精钢如尘土!”

    “汝等还妄想遮掩此地虚实?汝等以为天下人皆是豕首犬脑之辈乎?!”

    魏增心脏猛的一颤,直接跳下马车,循着熊负刍指引的方向向前奔跑,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条被铺在地上、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铁。

    魏增不顾卫兵们警惕的目光蹲下身,以指背敲击,而后脸色便是一片煞白:“是钢?”

    “果真是钢!”

    魏增抬起头,目光顺着脚下钢锭极目远眺,却根本看不到钢锭铺陈的尽头!

    魏增震惊又绝望的悲呼:“如此之多的钢锭不拿来做甲胄兵刃而是随意铺在地上?”

    “天下仍是那方天下,天下人仍是那方天下人。”

    “噫吁嚱!”

    “秦何以富庶如斯乎!”

    熊负刍驱策马车至魏增身侧,而后走下马车,静静的站在魏增身侧,欣赏着魏增崩溃的模样。

    许久之后,魏增才终于堪堪收拾情绪,声音苦涩的说:“魏某懂得熊兄为何不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远超大魏精锐甲胄所用的钢锭就这么被秦国随意的扔在地上!”

    “若是将地上这些钢锭都收集起来,足够为秦国锻造出百万精锐所需的重甲利刃!”

    “但它们却只能被扔在地上,被扔在地上!”

    “如此精钢都被随意处置,天知道秦国将士们所用的钢料会有多精良!天知道秦国拥有几百万套甲胄兵刃!”

    “如此强敌,吾何以抗?魏可以抗?!”

    什么万乘之国、什么披甲雄师,在这些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钢锭面前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魏增很清楚,十名无甲将士也难以匹敌一名皮甲将士,五名皮甲将士也难以匹敌一名重甲将士。

    魏增都不需要知道秦国用于为将士们锻造甲胄的钢锭有多精良,因为魏增很清楚,只要秦国将地上散落的这些钢锭都收集起来锻造成甲胄兵刃,哪怕魏国尚未亡、秦魏再战一场,等待魏国的也必定会是一场惨败!

    这还怎么打?

    这根本没法打!

    八年前的魏增怨天尤人,以为魏国之亡皆是因秦国明攻赵而实攻魏,魏增中了秦国的奸计。

    而今日的魏增却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魏国,亡的不冤!

    熊负刍嘴角勾勒出一抹嗤嘲:“懂得?”

    “魏兄根本不知道某究竟为何不再坚持!”

    “魏兄可敢与某同往咸阳城?”

    魏增缓缓起身,声音沙哑的说:“吾不惧死,又何惧往咸阳城!”

    熊负刍嘴角的嗤嘲和自嘲之色更盛:“有些事,比死更让人难以接受!”

    熊负刍和魏增同上一车,沿着咸蓝大道一路急行,于傍晚时分便抵近了渭水河南岸。

    魏增本以为他需要跨越渭水河才能抵达咸阳城,但当马车转过一座山坡,一座高约三丈、外表呈黑灰色的建筑却突兀的撞入了魏增眼帘。

    魏增目露嗤嘲:“秦王政竟是在渭水河南岸修筑了角楼?”

    “这角楼是在提防谁人?”

    “莫非是长安君乎?!”

    “长安君率军攻灭我大魏之际,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步信陵君之覆辙乎?!”

    熊负刍面色已有些微红,却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嗤笑道:“魏兄莫急,继续看。”

    无须熊负刍提醒,魏增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

    马车继续前进,遮挡视线的山坡又落后些许,便露出了另一座同样高约三丈、外表呈黑灰色的建筑,而后是第三座、第四座,以至于连绵成片!

    山坡徐徐后退,就如同卷轴的天杆一般徐徐拉开,令得景色逐次落入魏增的视界。

    魏增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双眼不自觉瞪的更大了几分,终于惊觉这些建筑根本不是角楼,而是聚于一处的坊舍!

    一条条宽阔平直、由水泥铺设的道路将一座座坊舍分隔开来,将整座城池梳理成为四四方方、横平竖直的模样。

    画卷越是拉伸,房子的高度也就越高,直至高达五丈有余乃止。

    而在一座座高大房屋之间,一道高约六丈的城墙突兀矗立,但即便是有城墙阻隔,魏增依旧能越过城墙看到那比之城墙还要更高几分的瓦当飞檐!

    魏增呵了一声,酸溜溜的说:“今大战初毕,秦王政便已筑成如此雄城。”

    “倒是难为了秦长安君,在秦王政于朝中如此劳民伤财的情况下依旧能为秦王政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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