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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刺杀

    修行讲究资源,而资源囊括多个方面,其中颇为重要的一项,便是“师资”。

    芸芸众生,有无师自通者,有自学成才者,但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想出人头地,始终离不开入门拜师,要有师父带路指导。

    那修行之路,才能走得下去。

    然而拜师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具备根骨资质的人,想要找到位好师父,也得看机缘际遇。

    道师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师父。

    可对于一众少年,只要能学到东西,那就是好的师父。

    陈留白的第一堂课,课堂秩序明显不正常,存在太多的场外干扰因素,甚至有些报了名的少年学子遭受到不明威胁,不准他们到道院报到……

    到了今天,情况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陈留白说了,连讲三天;

    言外之意,三天之后,可能就不讲了。

    其为教谕,现在来道院,相当于代课的性质,本非常态。

    另外,他每天讲的内容都不同,错过一天,便意味着错过许多。

    这对于有志于修行的学子们,简直不可接受。

    在仙朝大地,永远不会缺少一心向道,孜孜求学的追梦少年。

    为了仙道梦想,他们不畏艰难,不会真得怕遭受威胁,最多只是权衡利弊得失。

    毫无疑问,当陈留白头上出现那一座山的名字,他便站到了一个制高点上。

    这正是出身背景所带来的便利优势。

    如果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别说下马威,各家旁门早排着队守在城门处列队欢迎了。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该有的态度排场,必须拿出来。

    正面与玄门大派的俊秀弟子作对,绝非明智之举。

    他们并没有真正了解到陈留白的出身来历,纷纷猜测,还以为陈留白是白龙鱼服,故意来钓鱼执法的。心中不禁腹诽,觉得这位年轻的教谕太过于阴险。

    外界的纷扰,以及学子们的追捧,陈留白都看在眼里,法念感受着,不生波澜。

    然后开始讲今天的课。

    第一天:主讲的是体魄经脉的情况,还有搬运气血的经验心得;

    第二天:开始讲气血的凝聚,也就是化神前期的打熬基础;

    这些东西,看似老生常谈,并不新颖,可讲得细致,干货满满,颇为实用。

    少年们一听,便知道陈留白的讲课是认真的,并非敷衍了事。

    这样的讲学,殊为难得。再结合其背景,顿时使得这些内容套上了一圈“玄门大派真传”的光环,无比吸引人。

    哗啦啦的,几乎所有学子都在第一时间拿出了笔墨,从陈留白开口的第一句开始,就飞快地做起了笔记。

    把浑身气血转化为元炁,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元炁纯不纯,厚实不厚实,决定了后面的道途。

    在场的少年学子,大都处于“炼精化气”的阶段,其实距离转化元炁,还有不短的距离。

    但修为上的差距,并不妨碍他们学习的热情,即使听不懂,只要记载下来,装订成册,便是难得的一份秘籍,甚至可以用来传家的。

    讲得细致,听得认真,时间过得很快。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了,明天,我主讲的会是关于‘幻术’的内容。”

    “幻术?”

    一众学子异口同声,有疑惑,有新奇,有惊喜。

    术、法、道,术虽然排列最末,却也是基础之一,应用极为广泛。

    江湖术士中的“术”,便是指此,但只算是片面的认识;那些所谓的旁门世家,他们传家的往往也是些独门法术而已。

    “幻术”是个很大的范畴,而且芜杂,水平胡乱不堪,风评不好,往往与“障眼术”“骗小孩”等说法联系在一起。

    但那些,并非真正的幻术,最多只是江湖套路,骗人的把戏。

    以陈留白的出身,拿出来讲的幻术,肯定不会是那种东西,而是正经的术法。

    要是能够学会,那将终生受益无穷。

    一时间,众人对于明天满怀期待。

    目送陈留白离开后,众多的少年学子并没有散去,也不知哪一個先开的口,相互之间热烈地讨论起来。

    讨论的重点,自是陈留白讲授的内容,又彼此交换笔记来看,看是否有没有错漏的。

    整个场面,顿时充满了学术的氛围和气息。

    这才是道院应该具备的景象。

    顾原也没有走,他得留在这里维持秩序,心情莫名复杂。

    他的修为要高些,所以听得更加明白。如果说昨天主讲的经脉气血属于基础常识,那今天的元炁论,不折不扣的是进阶内容了。

    听过之后,触动很大。

    修行四大境界中,第二境的“化神”乃是公认的分水岭,迈过之后,才算是真正入道。

    炼气化神,又名为“筑基”,自古以来,关于如何化神有诸种理论说法,传统主流为“守中入神”;不过新派崛起后,“服食大药”引发了新的潮流,并很快风靡开来。

    比起守中,服药没有那么多玄乎的心性要求,只要修行到差不多火候,直接服用丹药,便有不小的几率破境,化神成功。

    当然,相关大药价值非凡,下层的散修可望不可即,不得已,还是往“守中入神”这条路上靠。

    陈留白讲的,也是这个路子。

    这并不奇怪,毕竟他出身的那座山,正是赫赫有名的旧派之一。

    其实对于下层的修士们,他们并不怎么在乎什么旧派新派,甚至分不清楚两者的区别,故而习惯用上朴素的是非观来判定:不管新老,有用就好。

    陈留白的授课,便是有用的。所以在短短两日内,迅速成为城中的热门话题,相关的上课笔记也很快流传了出来,引得人们争相抄录,竟一时纸贵。

    特别是第一天的课,更是炙手可热,甚至卖上了高价。

    对此,高化城中议论纷纷,主要分为两个论点:一个说陈留白是涉世未深的愣头青,傻乎乎的,竟真得在道院中讲授功法心得;另一个则称赞他有玄门大派之风,大气无私;

    到了第三天,陈留白前来道院,就发现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堪称“人山人海”了。

    很明显,其中大半都不是道院的正式学子。

    顾原气喘吁吁地挤出来,来到跟前:“大人,这么多人,实在太乱了,有不少人,下半夜就跑来这里占位置了,卑职根本管不过来。这个样子,会不会出事?”

    陈留白骑在胭脂马上,居高观望:“无妨,只要他们守秩序就行。”

    认真讲课,为的便是这个效果,有广泛的影响,传诵教谕之名,从而尽快完成山门的考核任务。

    顾原不再多说,口中吆喝,在前面开路。

    嗤!

    蓦然间的异响,一点寒芒掠起,来自近在咫尺的人群,疾刺向马上的陈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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