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良与许行坤并马而行,听着街旁的议论声,郭良叹道:“将军可谓是一战成名啊!以百破万,非常人所能想象啊!”
许行坤望了郭良一眼,自谦道:“什么以百破万,要不是曾将军识大体,哪可能那么顺利?对了,曾大人在哪儿,怎么没见到他?”
郭良遂答道:“曾大人正在校场那边训练那些军士,他自从得知的许将军训练兵士的方法后,非常感兴趣,整日在校场训练那些兵士。今天也是同样,不过刚才他得到消息,已经在鼓楼等候大人了。”
许行坤有点意外,没想到李大勇对练兵这么感兴趣,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自己手下许多都是战将,仅仅让他们训练兵士实在是浪费了,如今有个李大勇,若是能信任,倒是个好帮手。
一行人马很快来到了南街与东街的交汇处,街口处有一牌坊,乃是前朝太祖所立,街对面有一座高高的鼓楼,在上面,可以看清整座滁州城的情况。
这座鼓楼名号琅琊楼,在这一带声名颇广,里面酒菜味道很是不错,当年许行坤还曾听老郭说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来,如今自己占了滁州城,才算是逮到机会。
滁州城一干官员为许行坤接风洗尘就是设宴于此,在这条街口上,早有重兵把守,为了迎接许行坤,从清晨起,这一带便开始清场,由官兵严加把守。
此时在鼓楼下,许行坤看到了一脸喜色的李大勇。见许行坤过来,他连忙上来行礼参拜。许行坤一把按住了李大勇的手,含笑道:“曾大人不必多礼。”上下打量了李大勇一会,又亲切道:“曾大人整日训练兵士,辛苦了!”
李大勇忙道不辛苦,许行坤又与他寒暄了几句,最后他跟在许行坤后面,随着众人一起进入了鼓楼。
众人一起进了鼓楼,上了二楼,一落座,许行坤就发现,从窗外看出去,整座滁州城尽收眼底,远远望去,还能隐隐看到涂河形如玉带。
滁州南据长江,东控京杭大运河,长江一级支流滁河及清流河贯通境内,通江达海,是为江东之门户,江淮之重镇。地貌分丘陵、岗地、平原三大类型,平原较少主要分布在沿河、湖的狭窄地带,其余均为丘陵与岗地。
资源方面除了高产量的粮食之外,非金属矿是滁州市的优势矿产。许行坤依稀记得,在后世,已查明的矿产资源中,滁州的石英矿似乎是华东之冠,玄武岩的产量似乎也很大。
鼓楼内已经装扮一新,不但内有戏班吹弹奏乐,甚至还有几个娇滴滴的歌伎锦瑟和弦的唱着小曲。这倒令许行坤有了些兴趣,以前在濠州哪有这闲暇功夫听小曲,如今倒是可以稍稍享受享受了。
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歌伎一个个媚眼不要钱似的抛过来,许行坤身后的郭善头一次有这么大的反应。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雏儿,家教又颇严,受不得这样的挑逗。
唐达则笑嘻嘻的,不时还以眼色示意,与那几个歌伎调情,许行坤无意间瞥到了这一切,心下嘀咕,看样子唐达这一个来月可能做了不少好事啊!
至于李天骄他们,当然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儿,看得许行坤咋舌,心说果然自古文人都一个样——装相比谁都能。
许行坤倒是面色如常,过来人的他,后世比这暴露百倍的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除了身着汉装稍稍有点看头之外,其它的,也好不上多少。
不说别的,单说郭善那副囧样,比这美景,似乎还要有意思些。
话说回来,自己军中还未成家立业吧!这么看来,帮属下娶老婆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俗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娶了老婆,帮他们收收心也好。
众官员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按尊贵依次坐定,许行坤居主位,郭善紧紧跟在后面,郭良推到了王和与唐达后面,与李天骄坐了一席,余者各分官次坐定。
酒宴热闹,菜肴也十分丰盛,只是大家知道许行坤为人一向严厉,而且是战时,倒也不敢太放肆。
只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见许行坤笑吟吟的,便也渐渐放开了,与众ji调笑,占些便宜,个个乐不可支,尤其是那些降官,最为放肆。
倒是郭善,被身旁歌伎折腾得惨,他长相俊俏,位次靠前,最是得姐儿们的喜爱,可惜他一个雏儿,左拥右抱,尴尬无比。
许行坤看着这一切,也没有阻止的的打算,没必要把大家逼得太紧,许行坤一向唯才是举,私德方面只是小节,除非私德已经败坏到才能无法抵消,否则他都能容忍。当然,没有阻止并不代表他想和光同尘。
他身边也陪着两个艳ji,席间有这待遇的只有他一个,不过他并没有过于毛手毛脚,酒也喝得不多。
唐达望了许行坤一眼,一边逗弄身旁的歌伎一边笑道:“大哥,是不是这些女子不合你的口味?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别太死板了!这可是城中最美的美人了。”他说的没错,这两个歌伎年龄都不大,也是这里面姿色最出众的。
许行坤白了唐达一眼,道:“唐达,你大哥可刚结婚,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唉,大哥当年可不是这样,如今,唉……”他欲言又止,摇头晃脑的喝酒去了。
许行坤望了唐达一眼,心里暗叹,当年,不过一年,怎么就当年了,可这一年,却怎么那么长,长得自己都有点忘了现代是什么样,有点忘了现代的那些物事。
他环视酒宴,发现仍然保持着克制的只有王和、李天骄、郭善寥寥几个人,余者都是东倒西歪,大多醉醺醺的了。
等到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许行坤推开身旁的歌伎,给李天骄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一直注意着许行坤的李天骄立马会意,拍了拍身旁的王和,努了努嘴,待王和明白后,二人同样推开歌伎,跟了上去。
许行坤领着二人走上了鼓楼登高,冷风一吹,三人都是有些凉意,许行坤伸了个懒腰,问道:“王和,城里城外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