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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胜利近在眼前

此时的元军阵地,第一道防线中,多处的土墙石墙倒塌。趁明军炮火停歇,那些元军的探马赤军们,就咆哮指挥那些汉军或朝鲜兵们,挑土搬石,加紧修复各地坍塌防线,或是忙着救护各处的伤员们。

    如蚁般的人群,开始忙碌不停,他们一边忙活,一边还提心吊胆,担心明军再次开火。

    好在明军阵地,久久没有动静,众人松了口气。

    忽然明军阵地,又传来轰隆隆的炮响,各人惊叫道:“明军又**了!”

    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众汉军、朝鲜兵骚动,顾不上探马赤军们的喝骂,他们尖叫着来回奔跑,都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炮弹呼啸而来,明军炮营数十门大将军炮,分为几个炮阵,若干批次,往元军阵地激射而来。

    除了一些炮弹在空中提前爆炸,多颗巨大圆滚的开花炮弹,轰隆隆中,激落在元军防线前后,狠狠砸在地上,甚至有的正巧落在壕墙之上。

    防线中,不论探马赤军、汉军、新附军、朝鲜兵都是一阵尖叫。不过随后众人发现,这波的炮弹,并没有先前炮子的威势,虽从空中高高落下,却难得砸坏什么,更不怎么滚动,因为重量不够。

    看着那些炮子,很多人好奇,甚至有人想走上近前观看。

    忽然有人发现炮弹上的引信正在燃烧。有见多识广的就惊叫道:“啊!是震天雷!”

    “是毒烟弹!”

    “是灰弹啊,大家伙快跑!”

    轰轰巨响中,那些炮弹爆炸,立时一股股刺目呛人的浓烟弥漫开来,一些正巧吸入的元兵立时咳嗽不己,个个尖叫奔跑。

    倒霉吸入浓烟多的元兵们,更觉自己双目晕眩,头痛欲裂,随后又惊恐地感觉自己呼吸急促,真的有窒息之感。

    他们拼命伸出手。想求助旁人帮助,然后想开口,却发觉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口中呵呵有声。全身剧烈抽搐起来。

    又有人吸入毒烟后,发觉自己视力困难起来,他们恐惧嚎叫地乱窜,一边窜一边大口呕吐不停,吐得全身上下都是污垢。更有人奔跑的同时,鼻中口中,不时流下漆黑的血液,更增他们恐惧。

    黑颜色的恐惧已经罩住了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兵士!

    嗵!嗵!嗵!嗵!嗵!

    巨响声中,明军炮营大口径的火炮发射不停,炮弹不断呼啸,落在元军阵地前后。

    大股大股的毒烟,爆炸开后,在阵地各处弥漫,配合越发灼热升起的阳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难受。

    虽说毒烟的发射,并没有大石块或者实心铁球砸中人来得那么血腥残忍,但造成的混乱,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多毒烟落在壕沟主墙前,随着刮起的风,笼罩在阵地之上,,所以大片有毒的浓烟。不断飘向寨墙,阵地后方。

    似乎要将自己心肺都咳出来的巨咳声不断。众多的元兵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是恐惧万分的躲避那些飘来的烟雾。

    如此一来,寨墙上的防线荡然无存,不停有蒙古人监军各方的主官厉声喝叫:“不准逃,违者就地斩杀,不准逃,咳咳……”

    “不用惊慌,快用湿布蒙住嘴脸……”

    慌乱中,一个毒烟弹射向了前沿楼台,这个楼台上,布置了元军四门三磅炮,垛口处,聚有众多的元人炮手及弓箭手。

    看着当头一个巨大的炮弹往台上落下,所有的元军们,眼神都凝固了。

    “啊!”他们一声大叫,四散而逃。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在离楼台半丈的时候爆炸,浓密的火光与烟雾腾起,随后呛人的毒烟在楼台上弥漫。一时间,所有的垛口守军跑个干净,个个哇哇大叫,争先恐后往楼台下逃去。

    这个楼台比较简单,上层可没有房门蚊帐之类能挡住毒烟的弥漫器物,再聚在楼台上,就是死路一条。

    而在楼台内,百户官闫扎,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一阵阵烟雾正随着风向,往己方箭窗处不断飘来,越逼越近。

    站在他身旁,汉军的百户官,还有那个朝鲜军参领,又有一些各军的牌子头们,也是大口大口吞咽着口水。虽然他们口鼻都蒙上湿布,不过对不断飘来的毒烟们,还是畏惧非常。

    朝鲜军参领哆嗦道:“有毒烟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闫扎额上的青筋剧烈跳动,有心想暂时离开楼台,却又一下抺不开脸面。

    毕竟他是此地的统领,而且,他也做不出来他的主帅——齐脱干出来的那么不要脸的丑事。

    但是,就在这时,楼上大呼小叫奔下一群人,个个面无人色的高呼:“毒烟,有毒烟!”

    众人一惊,举头望去,就见楼梯上,正有一股股颜色诡异形状不定的烟雾,正顺着楼道,往下面不断飘来。

    看着身旁人等惊恐地望着自己,闫扎心下也哆嗦不停,再也坚持不下去。

    相比真刀真枪的搏命,他更怕这种毒烟毒弹什么的。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有倒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毒烟下,谁都会觉得不光彩。

    他猛地下了决心,喝道:“走,到楼下去,反正明军没有上来!”

    一窝蜂的,楼台中所有的元军,都是拥了出去。

    刚跑出楼台,又听一阵炮弹的呼啸声,几颗圆滚巨大的炮弹落了下来,一颗炮弹正巧在各人头顶上爆炸。

    火光青烟中,又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呛人味道蔓延,更有白蒙蒙的一大阵白色粉末洒落下来。

    几个被白色粉末笼罩的元兵,立时捂着双眼凄厉嚎叫:“我的眼睛,是灰弹……”

    百户官闫扎,看着奔逃回来的探马赤军弓手咆哮不己,他不甘心失败,还想组织重骑出击,被牌子头宁尔佳死死拉住。

    宁尔佳虽然这几日来也受过火炮打击,但他却依然没有习惯那种轰隆的炮响,每当炮声响起,他还是有些腿软,所以,这时候,他反倒是最能看清现状的人。

    就说方才短短的战事中,百户所中几个寨门出击的勇士,伤亡就高达两百余人,实在折损不起啊。

    他哭丧着脸,算上明军火炮遭成的伤亡,他们这个百户所,仅仅是精锐的探马赤军,伤亡己经达到二、三百人,再打下去,就要打光了。

    闫扎其实心下打突,闻言趁机下台,只喝令防线中的元军,不论汉军,朝鲜军,还是蒙古兵、色目兵们。全部要严阵以待,务必守住防线,不得让明军攻入进来。

    防线后管理后勤的辅兵们,关键的时候,也得提刀子上,作为大军的后援补充。

    出击挫败,防线内的元军再不提出动之事,只缩在寨墙之后,密切关注阵前之前明军的动静。

    在鸟铳兵们的掩护下,元军不敢出击,后方明军的车营,还有大量的重器械,都被运出了亳州城,他们冒着被阵地中的的元军袭击的危险,把这些东西趁机拉了上来,密密麻麻的,聚在山脚之下。

    看这个架势,李胜也是在拼命啊!若是他被元军给顶回去了,这些用来守城的重武器统统都不可能再被运回城,到时候,压根没法再守城了。

    不过说来也是,这场战争,若是真有一方先退却了,那就是溃败,也不会再有下一场了。

    寨墙后的元兵看得面如土色,如此多的火炮与器械,自家的防线,真能守住吗?

    首先是各明军车营的火炮,多是打两斤及以下炮子的佛郎机,还有打散弹的百子铳等。

    这些战车,都布置在各土车两旁的空地上,为了攻山,李胜一共出动了四个车营。仅在他先锋一部,就有两个车营,数十门的佛郎机炮等等。

    虽然行进途中,一部分战车损失。不过大部仍在。

    他们一字排开,沿着明军的阵地前沿,一直蜿蜒到了两边深处。

    战车上门门火炮。都对准了元军的寨墙之处,特别各个寨门处,更布置了多门的佛郎机炮与百子铳。

    这些火炮大多是被元军堆积在仓库中不用的,后来被修了修,又再度被搬上战场,谁能想到,就是这些元军都不屑使用的老旧火炮,会给如今的他们造成这么恐怖的打击?

    武器没有高低贵贱,只看使用他的人是谁。

    而至于元军的投石机什么的,面对火炮,缓慢的射速,和过于庞大的体积都令这些器具不能担当起攻城的重任。

    明军车营各炮手,豪情万丈,嗷呜直叫,定要让防线上的元妖,看看他们的厉害。

    前营的弓箭手们,己经让位这些炮手,退守后层的土车处。若元军又突然从寨门内冲杀出来,他们定然上前攻击。

    战车后面。又是大量的舟桥部队——壕车,元军的阵地,主墙前虽然有三道壕沟,不过大部分壕沟后都没有矮墙,只有拒马与木桩。壕车可以轻易推开撞开它们,将桥身架在壕沟之上,使攻击部队,顺利通行。

    便是有些壕沟后面,有矮墙之类的障碍,也可以动用轒辒车与尖头轳。

    这些器械,木架粗大,木板厚实,外蒙生牛皮与棉被等,可以有效抵挡石矢的打击。

    在这些器械掩护下,就可以从容不迫的挖墙填壕了。便是佛郎机射中轒辒车与尖头轳,除了射穿一些洞口,也无法对整架器械,遭成多大危害,弓箭鸟铳,更不用说。

    当然,若是大将军重炮射中,那情形自然不同,可惜元军的大将军炮,本来就没几门,现在更是早已经哑火。

    工业与器械的威力,使原本看起来极难的攻山之事,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在寨墙上元军恐惧的目光中,那一边的明军,一一布置完毕。

    整个阵地,突然安静下来,不论明元双方,只余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此时己经是巳时中刻,太阳高升,气温越发灼热起来。

    忽然一声凄厉的天鹅声,从前营中军位置响起,立时火炮鸣响,无论各种火炮,同时咆哮,不断向前方喷射大股猛烈的火光与硝烟。

    虽然佛郎机炮,威力不如大将军炮,这些火炮,打的弹子也不大,但如此多数量的火炮轰击,岂是非同小可?

    就听震耳欲聋的炮响声连绵不断,几百门火炮要一轮发完,数数都要好久,而明军的火炮,发炮向来又是从左到右轮流点火。一时间,炮响声音不绝,炮弹呼啸声音不断。

    霹雳声响中,密密麻麻从几两到二斤不等的炮子,不断呼啸砸向前方的寨墙。无数的碎石尘土激起,整个元军的寨墙,似乎都在摇晃抖动。

    如此大的声势,看得后面的李胜扶须长笑。

    若是元军再拿不出什么应对的方案,我们,必胜!

    此时寨墙后的元军,比起先前明军炮营大将军炮的轰击,显得更为惊慌混乱。因为明军佛郎机炮太多了,而且近距离的发射中,威力同样不可小视。

    一发二斤重的炮子轰不塌寨墙,但十发,二十发,五十发呢?

    而且佛朗机的优胜之处,就是散热性极好,可以一口气打个十几发再停下散热。

    而且由于使用子铳,发射速度非常快,一个炮手如果训练娴熟,前三炮射击总费时不会超过二十秒。也就是说,打出一炮只需七、八息的时间,大将军,是远远不如的。

    当然了,这说的是那些娴熟的炮手,而明军炮营里那些都算不得正规军的炮手,当然达不到那样的标准,他们往往要将近三十息,方能放出一炮。

    这也是为什么李胜觉得火器不如弓箭好用的原因。

    他们多为四人一组的炮手。佛郎机炮射过之后,一人拉出铁闪,一人提出子铳。另一人又填入新的子铳,最开始一人又插入铁闪,最后一人点炮,使得炮声真是连绵不绝。

    炮弹呼啸,不断激射在寨墙上,轰隆隆声不绝。碎石横飞。土墙还好,石墙被击中,就是一场灾难,这让防线的元军深恨,当时打造壕墙时,为什么要用石墙呢?

    剧烈的轰鸣声,震动力,使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似的。很多人的耳膜更是震得生生发疼。而且炮弹带起阵阵石雨。若被碎片击中,不亚于中了铳弹。

    一片惨叫慌乱之后,寨墙上很快就不敢站人了,除了有限的几个了望手,余者元兵,都离寨墙远远的。很多人还紧紧趴在地上,防止碎石激射。

    不时还从空中落下一些碎石泥土。砸在他们盔上,衣甲上。很快的,很多人身上,满头满身的泥土小石。

    呼啸声中,明军火炮一波接一波,猛烈炮击下,终于,浓浓的灰尘腾起,多处的寨墙抵挡不住炮弹,轰隆隆相继倒塌下来。

    虽然此时寨墙上没几个人,但他们守墙设备仍在,比如滚木擂石,众多投石器什么的,都被土石压倒下面,还有一些佛郎机炮,同样毁了,看得各元兵心痛嚎叫不己。

    不过明军火炮,仍然不肯善罢甘休,眼前寨墙不倒的,继续轰击寨墙。倒了的,便对着缺口处,将炮弹射入他们防线后面,轰在他们岭后石屋木屋帐篷处,将那些地方,打得一塌糊涂。

    特别那些元军的寨门及楼台,是明军火炮的主攻之处。

    炮子呼啸过去,打得那些吊桥碗口大的破洞处处,很多寨门更被打透。甚至有两处寨门,吊桥上的绳索打断,呆桥轰隆隆的落了下来。身后寨门,更被打得炸裂开来。

    终于,在元兵耳中,久久不断的明军火炮停了下来。

    车营的佛郎机炮,每门至少打了十炮,在发射了大量的炮子后,明军火炮发射,方才告一段落。

    在这些炮弹的袭击下,元军被打得抬不起头,每一个元兵都畏缩在掩体下,祈祷着炮火早日停歇。

    毕竟比起真刀真枪的死在对手手底下,连敌人面都没照的死法实在过于憋屈。

    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化作一滩烂泥,自己却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更是让稍稍有些血性的兵士心头都在滴血。

    而看着己方火炮的轰击成果,众车营炮手,眼中都露出满意的神情,看元妖猖狂,方才用投石车,三磅炮打咱爽利,现在挨炮舒服了吧?

    他们大声欢叫,高歌阵阵。

    而此时的元军寨墙,加上先前明军炮营的炮轰,此时佛郎机的轰击,倒塌处处,己经不成防线了,只要大军攻击,定可一鼓而下。

    后方的中军位置,李胜满意地放下千里镜,喝道:“传我将令,中军击鼓,全军出击!”

    “咚!”

    他身旁不远,一架巨大的战鼓敲响,浑厚的鼓声一阵阵地传扬开去,传遍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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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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