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衙门的的议事厅中人头攒动,宽阔的大厅内,此时黑压压坐满了来自滁州、濠州各城的商贾们。
往日只带算盘,精于计算,和气生财的各地商贾们,今日显示出难得的彪悍之意。很多人都是一身劲装,戴着幞头,腰上佩着刀剑,身旁侍立的,都是精悍的护卫。
而这些护卫除了佩戴刀剑的之外,堂中还有一些商贾豢养的更稀少的铳士们,他们携带使用鸟铳或是手铳。
这些鸟铳大多是许行坤的军队淘汰下来的次品,虽说是次品,当然也是经过许行坤的同意才贩卖至民间的。
随着商贾的越聚越多。厅中更为人声鼎沸,有熟人相见的,不免打个招呼。又相互打探此行目的是什么。很多人预料会有大事情发生,人人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大厅中,最有名望的当属滁州城的大商人陆鼎,此人据说和许大帅面前极为受信任的陆氏兄弟是亲戚,关系通天。
而随着许大帅的实力越大,这位陆兄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随着产业势力的做大,这身份的显赫就不用说了,很多到达滁州的外地商人,首先要拜访的目标之一,就有陆鼎在内。
所以当陆鼎领着庞大的护院团进入大厅时,几乎所有的商贾们都起身与他打招呼,同时对他的形象改变表示惊异,一身沉重的铁甲,这小身板,吃得消吗?
可以看出,陆鼎落座后,也大大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毕竟虽然他与陆氏兄弟是亲戚,但对方也不可能将机密之事告知于他。
未时,许行坤带着陆大、陆伟与唐达三位大将,还有一直保持低调的李天骄,昂首阔步进入议事厅。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轰动了,所有的商贾都起身施礼,陆大陆伟高高昂着头,大摇大摆进入,对这些商贾不屑一顾,只有李天骄面带微笑,但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也是表现了出来,只有许行坤,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看见认识的商贾便一一打招呼。
这令那些商贾们受宠若惊。别说这乱世,就是在和平年代,那些个大官也不把他们当人看,近的就说蒙古人,视他们如猪狗,远的说太祖皇帝,对他们也是极为厌恶,认为他们是国家动荡之源。
到了乱世,他们更是成了两脚羊,谁都能欺负他们。
因此许行坤的态度便显得越发可贵。
许行坤落在首座,陆大他们三人则分作两旁。
看着厅下云集的商贾们,许行坤神情慢慢严肃起来,他说道:“大家都是好样的,我知道你们的贡献,从滁州到江宁,这条如此之长的补给线之所以能力保不失,你们出了大力。!”
看下面鸦雀无声,陆鼎领头道:“大将军谬赞了,若不是大将军将滁州等地收复后善待我等商贾,制订保护我等的律法,维持秩序,我等在这乱世,只怕早成一堆枯骨,还谈什么其他!比起大人对我们的活命之恩,我们运粮时出点里,算得什么?”
此言一出,低下商贾纷纷叫好,皆说陆鼎所言有理。
许行坤微笑看着这一切,他来自后世,自不像这年代的统治者那样轻视商贾,接连颁布过几个法令保证商贾的合法地位,现在看来倒是有了奇效。
他虚按下去,议事厅中顿时鸦雀无声,进而他道:“本帅今天喊大家来,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情的!”看着好奇的众人,许行坤顿了顿,继续道:“近些年来,本帅治下的蒙古俘虏,色目人俘虏以及汉奸俘虏越来越多,这些人多是十恶不赦之辈,不可能将他们释放,所以本帅便总是将他们安排在矿场、盐场等地充作苦役,只是本帅治下之地毕竟稀少,如今已经找不到安置这些战争犯的地方了。
因此,我欲设立仆役局,只需众位一点银钱,便能将这些罪犯买回去以作私用,”说着许行坤看了看众人,说出最后一句话:“若是各位愿意,觉得买回去的罪犯去势了更有用,也未尝不可。”
轰的一声,如一声春雷巨响,整个大厅中人都轰动了,其实前面的话也没什么,不过是买卖奴隶而已,但是最后一句话,去势?!
去势是什么意思,在座的众位都懂,那就是阉奴啊!阉奴那是什么?那是天潢贵胄才能用的奴隶啊!如果谁家敢用作私用,立马以谋反罪论处。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最低贱的商贾使用了?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想到其中的好处,这些商人又纷纷心动。
那些蒙古人性情彪悍,最是难以驯服,所以往往是奴隶市场上最卖不出价格的,可如果把他们给阉了,令他们彪悍的性格变成驯服,那这些身材健壮的蒙古人不就成了最好用的奴隶了吗?
想到这儿,众人都是砰然心动。
许行坤看着底下的骚动,脸上笑意不减,果然以商人为突破口是最为明智的,这些商人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也许平常人听到买卖阉奴这种事,会吓得立马逃开,不敢再听,因为皇帝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但商人不同,他们最先考虑的,总是这里面是否有利可图。
当然,为了鼓动这些商人下定决心使用阉奴,许行坤还有后手。
一个他们绝对无法拒绝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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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家里升级光纤,也是断网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