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沉默的重逢里，一声温柔的女声从杨毅身后传来。
“老板，你怎么在这呢，我说怎么办公室没看到你。”
杨毅回头看去，看到是余卿卿来了。
不过内心并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开始觉得蛮有趣的。
余卿卿说完这句话，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一样，看到了柳如烟。
于是，余卿卿就客气了一句。
“你好，我是余卿卿，上次见过的，现在是杨总的秘书。”
自我介绍完，两人互相握了握手。
同时打量着对方。
不过余卿卿眼里满是好奇，而柳如烟眼中则有些防备，与猜测。
余卿卿说完两句话，就后退了一步，站在杨毅的身后。
扮演者一个合格的秘书角色。
余卿卿的内心极度复杂。
杨毅出门的第一时间余卿卿就注意到了，不过她并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
但听同事说，老板在下面和一个年轻女人聊天。
余卿卿才知道杨毅并没有走远，甚至就在楼下。
这本也没什么，柳如烟余卿卿也见过，就是杨毅的前女友。
不过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她从来没有感到过那么的煎熬。
好像她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
大家好像都在看笑话，那眼神扫过，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你男人在找其他女人呢，你不表示点什么？
余卿卿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她当然想出面，先把杨毅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男人骂一顿。
然后再把这个明显就是要复合的前女友打一顿，让她远离自己的男人。
之后大发脾气，让男友好好哄哄她。
以此来宣告她的正派女友的地位。
可她做不到啊。
她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一切呢？
杨毅虽然私底下让她叫老公，可公开的时候，杨毅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表示。
她不过是一个秘书。
一个秘书去管老板的私生活？
那不是搞笑么？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坐着。
于是她终于下楼了。
但在见到杨毅表情的一瞬间，余卿卿就知道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很离谱。
看来杨毅并没有那个意思。
余卿卿只能在这种时候强调自己是因为找不到老板，作为秘书下来看看情况不是很正常么？
掩耳盗铃虽然蠢，但真好用。
余卿卿退后一步，不再打扰杨毅和柳如烟的交谈。
柳如烟发现没有人开始新的话题了。
沉默。
久别重逢的沉默。
近在眼前的沉默。
或许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然后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但柳如烟不甘心，她必须要说点什么，找一些话题。
可聊什么好呢？
聊学校里的事情么？
余卿卿还站在后面呢，她也是魔都大学的，会不会也一起聊天呢。
还是聊现在的情况？
可已经分手了，聊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柳如烟心里挣扎良久，终于开口了。
“杨毅，好久不见了，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
杨毅此时很无语。
搞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么？
“改天吧，我现在还有点事，没看我的小秘书都已经来催我了么。”
说完，杨毅拉着余卿卿的手，也不去看柳如烟的表情，就这么往大楼里走去。
柳如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挽留。
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声。
说不出来那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嫉妒导致的心跳加速。
“都是那个贱人，都怪那个贱人！”
柳如烟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余卿卿身上。
在她看来，杨毅都已经原来和她见面了，那就说两人还有机会。
可被余卿卿搅和了。
柳如烟心里用最恶毒的诅咒来攻击余卿卿。
带着满腔的不甘离开了这里。
电梯里，余卿卿一脸愧色。
杨毅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别一老苦着个脸，你又没犯什么大错，别整得我欺负了你一样。”
余卿卿点点头，小声说道：“她的打扮...”
仅仅四个字，余卿卿就不敢往下说了。
因为再说下去，就是在背后说人坏话，而且谁知道柳如烟在杨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没必要惹的杨毅真生气。
杨毅却毫不在意：“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柳如烟故意穿得单纯，加上化妆，让她显得没睡好，楚楚可怜？”
“啊？”余卿卿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杨毅竟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杨毅解释道：“别这么看我，也别瞎猜，我并不懂女人化妆的知识。”
“不过，我不懂化妆，但我懂她啊。”
杨毅抚摸着余卿卿的头发，像是抚摸小猫咪似的揉了揉。
杨毅没有说下去的是。
他毕竟和柳如烟一起谈了四年的恋爱。
彼此都很熟悉，怎么可能猜不到柳如烟今天这幅打扮的意图？
不过杨毅不想拆穿罢了。
想要复合也很正常。
杨毅作为男人，没必要上来就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回绝。
这太幼稚了。
拒绝。
拒绝就好。
杨毅不喜欢贬低前女友。
在他看来，无论男女，贬低前任的同时，也是在贬低自己。
不合适分手就行了，给大家留一份最基本的体面。
杨毅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钱了才这么认为。
如果杨毅此时一贫如洗，连下一顿饭钱都发愁，而柳如烟却傍了个大款，那说不定杨毅也会嫉妒到发疯。
只能说杨毅在这场游戏里变成了主动的一方。
当然可以悠然自得，甚至像欣赏路边盛开的鲜花一般，去欣赏柳如烟的种种小心机。
电梯还在往上，此时电梯里只有杨毅和余卿卿两个人。
杨毅也不顾上方还有摄像头，将余卿卿拉进怀里。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很享受这种时刻。”
“前女友因为我穷离开了我，现在看我有钱了就回来求我，多少也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余卿卿并没有反抗，任由杨毅抱着。
听了杨毅这番话后，也并没有更加开心。
她知道，这种男人内心最幽暗的想法可能会和情人说，但很少和老婆说。
或许这也是一个暗示。
对她刚才下楼，破坏杨毅“看表演”兴致的惩罚。
在电梯快要到32楼的时候。
余卿卿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狼狈。
然后静静等待着杨毅走出去，自己再后面跟上。
感受着同事们投来的眼光，余卿卿觉得好受多了。
毕竟在这些员工们看来，她赢了，她把男人抢回来了。
尽管事实不是如此。
但余卿卿依然感到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