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谁也不能幸免。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屹山的情况。邢川身上为什么会有沉舟令和四法青云?”贾四一边擦抹着手中的四法青云,一边说着。
“义父,邢川来历不明,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董剑鸣在一旁伺候着。
“孩子,你就是胆子太小。你可是侍卫营统领,大内第一高手,有你在为父什么都不怕。”
贾四对董剑鸣的恩宠与信任,换做任何人都比不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邢川和丑女此刻正在贾四二人的屋檐上偷听。
“哎,四法青云在老太监手里吧。”丑女扒开瓦片。
邢川把中指放在唇边,示意丑女小声点。
“义父,据末将所知,四法青云虽然不如杜广陵的云侯,但也不是普通屹山派门人能用的,能用四法青云的至少也是屹山四子这个级别的。”
“屹山四子中,应棠一直在靖州,老大泉台前几日我在京城还见过他。老四邢山在屹山掌沉舟令,还有一个师哲应该早就死了。”贾四说道。
“邢山,邢川。如果邢川手里的沉舟令是真的,那可能邢山已经不在人世了。”
“看来杜广卿成功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董剑鸣指着沉舟令说道:“没完全成功。”
屋内两人不约而同地放肆大笑,像是嘲笑杜广卿无能。
太监嗓子发出的声音实在不堪入耳。
贾四放下四法青云说道:“剑鸣,等会邢川的血取完,你先喝。”
董剑鸣不由得后退半步,说道:“义父,你知道的,我从不喝妖血。”
“妖王血,老夫卖的话一滴就值千两黄金!剑鸣你没准可以破境到十境,别不知好歹。”
“义父,非剑鸣不从。只是家门有铁律。”
“你们这些世家,净搞些没用的东西。雷绝一脉若是能出一个十境,可是莫大的荣光。”
邢川和丑女趴在屋顶,小声嘀咕着。
“看来四法青云与我无缘了。”
邢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丑女说下去。
“黑衣服的家伙居然是九境的修士,那太监能做他义父,想必实力也不差。罢了罢了,走吧。”
丑女刚刚爬起却被邢川一把抓住。
丑女怒从心起。“又抓我,你这个人难道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吗?”
“四法青云和沉舟令是我大哥交给我的,怎可让阉人拿去?”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不是来救你的,现在四法青云拿不到,我可要走了。”
丑女终究是不忍放邢川一个人在这,便伸手去拉邢川。
董剑鸣指尖骤然闪出一道惊雷直奔屋顶而去。
轰
“什么人!”董剑鸣大喝一声一跃而起。
整个行宫已被浓雾笼罩。
贾四不慌不忙从殿内走出喊道:“老夫一心惦记妖血,居然迟钝成这样。剑鸣,召集侍卫营把偷听的人揪出来!”
贾四说罢便朝着茅草屋走去了。
这晚,全城宵禁。街上几乎都是侍卫和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着。
行宫的宫墙外,丑女抓着邢川一路奔逃。
“你真是不知死活啊!刚刚用的那一招是云山乱,在哪里学的。”
“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
“无名小卒不配知我师父姓名,赶快逃命吧。”邢川不再说话,直奔玉箫楼而去。
丑女心想:临行前师父说过,如果屹山派覆灭,将沉舟令和四法青云一定会流落在外,若我将它们拿回,师父必然欢喜。现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如先跟着邢川一行人夺回宝物,自己再想办法骗来便是。不论邢川是人是妖,只要目的一样就能做朋友。
丑女自己都没意识到,当邢川说自己眼睛漂亮的时候,再加上邢川懂得沉舟刀法,能用春风度化妖族,一路下来自己已经对邢川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这小子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眼光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丑女气沉丹田,一个箭步追上邢川,两人一同朝着玉箫楼跑去。
邢川探听到了屹山四子的情报,却丢了四法青云和沉舟令。可凭他自己想要夺回是痴人说梦,只好先离开再从长计议。
两人一路召唤浓雾躲过搜查,不一会便到了玉箫楼。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妹妹,任平生,李元都已经不见。只有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邢川兄弟,我自作主张将你家眷还有床上半死不活的老头接到城外落英山中,你探听完情报可以到那里找我。还有,你妹妹不错,很烈。-林飞沉】
丑女眨眼间邢川已从窗口跃出。
“你干什么寻短见?”丑女慌忙跑过去,扒着窗边看。
地面上没有丑女预想的邢川碎片。
疑惑间探头望去,只见邢川在月光下生出双翼,从城门口飞过。
“鹰王......”丑女暗暗心惊,随后从窗口跃下,脚踏凉风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城门外跑去。
落英山顶,邢川见有火光便一个俯冲砸向地面。
这里的人都身着红衫,背负刀剑,见邢川落下便拔剑相向,丝毫不怯。
指向邢川的刀剑密密麻麻,将邢川团团围住。
林飞沉的字条彻底引燃邢川的怒火,妹妹的安危在邢川心中比任何事都重要。
“林飞沉在哪?”
鹰鸣声打破落英山的寂静,飞禽走兽犹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无声无息,一杆长枪重重打在邢川头上。
“你又作什么妖,忘了清泉镇被你害死的百姓吗?”
邢川感到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
原来是任平生手握枪头,用枪尾砸了邢川一下,试图唤醒邢川理智。
“任前辈,你醒了。”邢川喜出望外。
“别套近乎,你这又是唱哪出啊?”任平生说罢又在邢川头上狠狠砸了一下。
“前辈,我妹妹呢?”
“在那边帐篷里照顾我,现在估计睡着了。”
邢川随即拿出林飞沉留下的字条给任平生看。
“小林子,滚过来!”任平生大喊道。
林飞沉拨开红衫军士走到任平生面前,看到邢川妖化的样子,面露愧疚之色。
“前辈,您叫我?”
任平生单手张开字条给林飞沉看。“解释!为何写下这种轻薄之语?”
林飞沉露出一抹坏笑,贱兮兮地讲道:“只是想试一下邢川兄弟,看看他有多大的妖力。”
来不及反应,任平生调转枪头重重砸了林飞沉一下。
“亏我教过你几天功夫,怎么着也算你半个师父,你敢说我是半死不活的老头?”
鹰鸣声又一次响起,任平生不耐烦又猛踢邢川腰子一脚。
“我说他,没说你吗?成天到晚叫个不停!”
任平生此刻像极了一个老父亲训斥两个不听话的儿子。
邢川只感到体内火辣辣的疼,渐渐恢复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