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姜丫头出了何事,但看姜春的表情,应无大碍。
那丫头嘴上虽是个没把门的,可人却精的很,惹不起的人是绝不得罪的。
林白估摸着,那丫头往常只在她家的洞府产业里转悠,估计也是在这儿出了事。
她平日又是拉皮条,又是卖壮阳药,私下里必然祸害了不少人,大概事发了。
方才跟人打听,却无人知晓,要么是别人不知道,要么就是被姜家封了口。
林白转念想通,便看向姜春,然后叹了口气,道:“那件事是真的?”
“你竟已知道了?”姜春羞的面上发红,然后作揖,道:“还请道友莫要宣扬,否则我姜家数代金丹的清名就毁了。”
这么严重?林白立即做出了然神色,点头道:“道友还请放心,我向来嘴严。”
“多谢。”姜春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一瓶丹药,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道友收下。”
这是封口费。
林白坦然收下,心里却愈发好奇了。
与姜春道别,回到洞府,打开那丹药瓶,略一闻味儿便知是固精丸。
这姜家真是下了血本,那丫头到底闯下了多大的祸?虎狼丸的事发了?还是拉皮条的事发了?
“真想当面取笑她!”
林白乐呵完,正欲闭目修行,便见外面打进一道细微灵力。
开了洞府门,外面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穿道袍,着草鞋。
这人叫刘大宝,名字不像修行之人,却是实打实的练气后期,也住地火洞府,同是丹师,还是林白的邻居。
在地火洞府租住的大都是练气后期和筑基,林白往日里和善待人,见谁都作揖行礼,是故人缘还不错。虽跟筑基修士说不上话,但几个练气邻居却都认识了。
不过都是点头之交,偶尔叙个坊间闲话,并不扯什么正事。
“刘道兄。”林白行了一礼,心说这人来干啥?也来打探姜丫头的破事儿?
刘大宝笑着点点头,道:“练气修士大都不闭关,若是闭关也不过三五天,我见你一闭关就是半个月,这并不常见。可是在琢磨炼丹之法?”
“瞒不过道兄。”林白笑着道。
“我同你一样,也是这么过来的。”刘大宝哈哈一笑,又问道:“伱如今炼什么丹药?”
“在下如今才堪堪熟习凝气丹的炼制之法,让道兄见笑了。”林白回。
刘大宝微微点头,道:“若是只炼制凝气丹,这洞府怕是住的不舒坦。”
“唉。”林白叹了口气,做出穷酸的模样,道:“只能先如此,先慢慢学点东西,日后就能轻松点了。”
刘大宝笑道:“丹药利润极大,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咱们同是散修,更应守望相助。你若是在炼制凝气丹上有不畅之处,尽可以来问我。”
“刘道兄仁义!”林白立即作揖,心说我脸这么白?
“小事而已。不过,炼丹可不是一时两时能学成的,得耐得住性子熬,得有灵石烧。”刘大宝压低语声,道:“云道友,可想做些别的营生?炼丹也不能天天待在洞府里,时时出去走走也是极好的。”
就知道,这些散修个个人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示好?当然,性格善良的散修也有,但是很少。
还什么营生,极可能是上不得台面的黑活儿!林白对自己认知很清楚,赚钱的白活儿轮不到自己!
而且,这刘大宝也太着急了,试玉还需三日满呢,你连试都不试试我的性格品性,直接要拉我入伙?你这是多缺人手?
林白立即做下判断,这刘大宝做事不严谨慎密。即便他心意是好的,那也绝不能掺和,否则日后查洞府漏水,指不定牵连到自己头上呢!
“刘道兄,”林白叹了口气,道:“我如今一门心思炼丹,实在没心思做别的事。要不,你问问别人?”
林白甚至都不想知道是什么营生!
刘大宝愣了下,而后颇有失望之色,又问道:“不想学别的丹方么?凝气丹才几分利,固精丸才能赚灵石啊。”
“道兄,我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凝气丹才堪堪能炼,固精丸是不敢想的。”林白道。
“那……那好吧。”刘大宝叹了口气,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转过身就走。
你都不说一句让我守秘的话么?林白只觉头疼。
“对了!”刘大宝转过身,小声道:“还请云道友莫要宣扬,为我守秘。”说着话,递出一瓶丹药。
“那是自然,我从小就嘴巴严。”林白接过丹药,又作了一揖,“再说了,我都不知晓刘道兄做的是什么。”
刘大宝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林白瞅着手中丹药,打开一瞧,是凝气丹。
今天姜春让我守秘,刘大宝让我守秘,可还有别人让我守秘?
林白正打算关上洞府门呢,又来了一人。
“云道友。”是黄如花。
她已突破至练气四层,却无稍许意气风发之态,反有颓丧之色。
“黄道友请进来饮茶。”林白客气的紧,心说估计又遇到问题了。
入了洞府,两人在矮桌两边坐下。
“云道友过的太也清贫了,蒲团上都有了污渍,也不说换一个。”黄如花笑道。
“……下次换。”林白尴尬一笑,心说确实得换,要不然裴大姐再来,她必然要不好意思,还得费工夫哄。
黄如花瞧着林白倒上的茶水,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林白知趣的很,问道:“黄道友何故叹气?”
黄如花微微摇头,道:“我们此番本想再去,可知晓阵法的练气修士少之又少,一时间竟寻不到合适的人。是故一直未能启程。”
这倒是个问题。散修本就少修技艺,多修杀伐。而阵师也看天分,需时时练手,还需有传承,否则有天分也不顶用。
是故阵师比之丹师还要少见,且多在宗门家族之中,散修中极少有人学这个。
而且,黄如花他们三个是练气,自然要找练气修士,若是找个筑基的阵师,那又反客为主,得不偿失了。
至于寻宗门中的阵师,风险更大。一来是人家不一定愿意来,二来是若出了事,又有手尾。
林白也想学阵法,可没门路,连个引路之人都无。也不好意思开口跟朱家提,万一人家不愿意,怕是心里还会觉得自己贪婪无端,白白生了芥蒂。
当然,若是与朱家联姻,这些就不是事了。不过林白到底是有几分志气的,虽怀感恩之心,却也不能负了裴大姐。
“云道友,你若是认识阵师,亦或者稍懂阵法之奥妙者,还望引荐一二。”黄如花说出了今日到此的目的。
“这是自然。”林白爽快应下。
“还请云道友守秘。”黄如花又是一礼。
“我自小嘴巴就严。”这已经是林白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林白问及姜丫头之事,黄如花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