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一定就边走边望,向有人家的地方赶去,想到登州路途尚远,得备上合适的脚力,可不能像今天这般。
还好、身边有大师兄给了不少银子,足足有四十两,那是准备让她在京城游玩花销的,因为原本是以为他们要逗留到正月底的。
而此时物是人非,黄馨曼流浪在外,眼下正好去前面客店饭庄、歇歇脚点点饥,顺便再问问,哪里可以买一匹好马,然后直奔登州。
这家客店原是正当营生,但由于地处偏僻惨淡经营,店主便动起了歪脑筋,以迷药打劫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不曾想遇到一伙黑吃黑,店主夫妇带十多岁的儿子一起丧命,连附近的邻居也遭到不测,一大摊不义之财、成了他人的死亡陷阱。
黄馨曼不知情状,见有人招呼进了酒馆,点了茶水叫了几个菜,想想最近所作所为,又吩咐来一点酒助兴,伙计将酒菜备齐送来。
黄馨曼起筷夹起,入口尝试,觉得味道还行,于是随意问道:
“店家,此地何处有上好的马匹可买?”
店家想了想答复:
“有是有,在东北不远一个集镇,不过好马开价不低,至少要十两银子。”
黄馨曼笑笑说道:
“你叫人把马牵来,我多给你一两银子算是酬劳,如何?”
小曼说着打开裹布、拆开一包银子,取出十一两白花花现银、放在桌面上。
店家眉花眼笑、接过连声谢谢,吩咐小二骑上自家的拉货的驴子,赶紧去通知卖马的东家、速速牵来宝马良驹,小二应声而动出了门。
黄馨曼心情好转又小酌几杯,过后忽听见外面车马喧闹,还道是坐骑已到,却发现是一帮赶镖车队。
小曼随意探头过目,好像有十多辆之多,又看见镖旗上锈有泰山的字样和画形,黄馨曼心里明白、这是泰山镖局的一趟大镖,便不再理会这些人。
等到镖局的人马,陆续就座继而吃喝,黄馨曼发现、小二还未回来,拾剑起身就问店家怎么回事,店家连声回应快了快了。
黄馨曼听到‘快了’二字,就觉得有点晕晕乎乎,跟着“窟洞”一声、覆倒在桌子上,宝剑包裹将剩余的酒菜打个稀巴烂。
这一来,惊动了泰山镖局的镖行众帮手、和车夫备匠等多人,多人齐声大喊:
“不好啦!大当家的,有人想劫镖……”
因为已经有镖局的人腿脚无力,昏昏沉沉摔倒酒桌边,其余尚未中毒的镖师,一起抽出随身家伙,与剩下的店家、伙计等人砍杀。
店家早有准备啐唇吹响口哨,一瞬间从左右隔壁邻居的屋子里,冲出三四十号手拿刀剑、棍棒的黑道土匪,看来这些人是预先谋划好的。
镖王金源圈持刀观望,发现有几个土匪手段不虚,遂趁机突袭除去镖师应接不暇的弱项,而金源保还有泰山派的贾大鸿,则一起挥剑迎战十几个土匪。
想想看这些土匪就算是江湖黑帮,又哪里是泰山派的对手,连下饭小菜都算不上。
由此看来这帮恶鬼,根本不知泰山派的威风。
当然,也可能因事已败露、冒险一搏,总不成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一番杀戮可谓尸横遍野,不到一炷香工夫,酒店里里外外便静了下来,众镖师和泰山派的人,又逐次查看左邻右舍的民房,发现俱空无一人。
大伙儿方才认定这是一处贼窝,暗自庆幸亏得没有同时饮食,不然真弄得阴沟里翻船,泰山派的脸可就丢大了。
众人赶紧抢救昏迷之人,这一行十辆大镖车,少了人可不方便,好在中毒之人,俱在黄馨曼毒发之后,发觉的早中毒不深,不到半个时辰先后醒来。
有人提示还有一个姑娘毒发未醒,金镖王和泰山派的贾大鸿、金源保等人,一起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贾大鸿和金源保以为姑娘一定中毒甚深,吩咐再给她饮服一份解药。
金镖王拾起蓝衣姑娘、放在桌子上的宝剑,抽出一瞧、还真吓一跳,镖局的不少镖师也吃惊不已。
原来,这是一把锋刃殷红的镂花血剑。
包括贾大鸿和金源保在内,从未见过这样的宝剑,会出自一个娇媚姑娘之手。
这姑娘到底是何人让人费解,可在场的所有人,无一认识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还是泰山派金源保见多识广,他对金镖王说道:
“兄弟,我听师父曾说过,百年前、武林中有个血魔妖道,其人恶行天下、名满江湖,精于旁门左道、且善使一把利剑。
据传他每杀一人,便以其血炼制一回宝剑,千人之后遂成血剑,其炼剑之术不同于铸剑师的火工,故此剑傲视天下、无人敢掩其锋。
眼下这把镂花血剑,难道就是传闻中的血魔之剑?它又怎么会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手中?这姑娘莫不是血魔的后人、还是另有来头?
是正是邪、此中颇多蹊跷,我们不妨先救下她再说,弄清楚其人的身份来历,等她醒来再做仁义是非打算。”
“好!此行就听大哥的……”
金镖王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他心里另有安排,这把镂花血剑有如此魔力,一定会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到那时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姑娘如果是血魔的后人,自然是万恶之源武林败类,到时除去妖孽、也就取得血剑,多少也能在武林中混个风生水起,不至于保镖生涯刀头舔血。
金镖王正在想如何、把镂花血剑弄到手,至少不能被泰山派的人发觉,不然就有说不清的麻烦。
搞不好堂兄金源保也会跟自己翻脸,那以后泰山镖局、在江湖上就不好混了。
过了一个时辰,蓝衣姑娘还是没能醒来,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整趟镖也不能继续耽误了。
金源保跟镖王兄弟商议后,认为此地孤僻荒凉,不宜将中毒昏迷的姑娘丢弃不管,泰山派一贯侠义当头,因此建议随镖车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