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谧的夜晚里,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种旖旎又紧张的氛围之中。
羞涩与期待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余欢和林有容笼罩其中,似乎牢牢束缚住了两人的身心。
至少在此刻,他们的眼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存在,周围的一切都渐渐虚化,唯有对方的身影愈发清晰。
余欢上半身慵懒地倚靠着枕头,尽管内心极度的不平静,但却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林有容用纸巾擦拭指缝,打趣地接过话茬:“老婆,我说句实话啊,这只怪你魅力太大了。”
林有容闻听这带着几分调侃的言语,忍不住轻轻地扑哧一笑。
她把纸巾揉成团,先是小心翼翼地轻放在床沿,缓缓坐到床铺的里侧。
坐下的瞬间,她轻吁了一口气,那微微发酸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
林有容脑子里千回百转地思虑了一下。
她手指微微绞动着,羞赧溢于言表,声音带有一丝颤抖地说道:“唔……今天晚上感觉你怪怪的……”
说罢。
林有容微微低下头,那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羞于直视余欢的眼睛。
余欢看着她的胸口随呼吸轻轻起伏,那微微的颤动,清晰地表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他不禁轻轻一笑,反问道:“我哪里怪怪的了?”
听见这询问,林有容登时揪住他的大腿肉,嗔怪地轻轻一拧,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憋着呀……就为了……就……唔……”
余欢挠了挠头,仗着光线昏暗,嘴角微扬噙着笑意,故作疑惑地反问:“我就为了什么啊?”
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登时让林有容斜睨着他。
眸子里既有一丝不满,又带着几分羞赧。
反正此际谁也看不太清谁的模样,她像是鼓足了勇气,豁出去了一般,娇嗔地说:“你说呢?我早就发现了!你肯定是……”
说着,林有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足。
余欢微微一咳,都到这个时候了,再反驳也是徒劳。
他稍稍坐起身来,决定主动出击,伸手探向林有容搁置在他腰侧的玉足。
林有容被余欢握住脚踝的瞬间,身体登时一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就连呼吸都似乎忘了。
在昏暗的光线中,两人双眸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余欢能真切地瞧见,她脸颊上那两抹醉人的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轻咬着嘴唇,虽然心中羞极了,但还是顺着余欢的引导……
余欢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温柔交织的情感。
同时,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愈发剧烈,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眼神中满是炽热……
“就这样,慢慢来……”
“唔……”林有容轻声回应。
……
林有容双手支撑在身后,双眼微微闭起,长而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
她试图让自己更加专注于当下,却又无法完全忽略内心的羞涩,以及那不断涌上心头的奇妙感觉。
尽管羞赧到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尽量调整。
甚至她都没有察觉到……
自己偶尔会发出一声鼻音,轻柔而又婉转……
这无疑让余欢的呼吸倍加紊乱。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林有容的婀娜剪影。
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满足,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有容敏锐地感受到余欢的变化,在这猝不及防的时刻,她不假思索,颇为机智地抬脚挡在方面。
她刚一睁开眸子,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到底是什么情况。
蓦地。
静谧的卧室里响起一道微弱而又清脆的“啪嗒”声。
床头灯氤氲出柔和的光线,如同一束舞台上的聚光灯,林有容只觉原本隐在黑暗里的自己,瞬间被暴露了出来。
余欢瞅着林有容眼底惊慌与羞涩交织的复杂情绪,那眼神犹如受惊的小鹿,慌乱而又惹人怜爱。
特别是,他能清晰地体会到她的双足也在微微颤抖,不禁轻笑出声来。
“不许开灯!你快把灯关啦~”林有容蓦地一手抬起横在胸前,一手挡住自己的脸。
然而脖颈以及额头那如盛开桃花般的绯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本想躲进被子里,又担忧会不小心到处都是……
顿时就纠结住了。
余欢眼神中闪过一丝揶揄,坐直上半身,轻轻握住林有容的脚腕,说道:“老婆,你穿得严严实实,这么害羞干嘛,现在应该害羞的是我才对吧!”
林有容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地说:“你……你别太过分啦……”
她试图把脚抽回来,却发现余欢握得紧紧的。
余欢见状,并没有放手,反而将她的脚拉得更近一些。
他仔细打量着上面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怎么过分了?我还准备帮你清理干净呢!”
“唔……”林有容蓦地放下两手,迅捷得拉起一旁的被褥。
如同疾风扫过落叶,瞬间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留小腿往下的部分在外面。
纯爱战士,已然进入鸵鸟状态。
余欢见状没有再揶揄她,动作轻柔而细致。
随后,轻拍她的小腿肚子,还未开口提醒,便见她促然完全地躲进了被窝里。
余欢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把自己稍作清理,随即下床趿拉着拖鞋,拿起小半篓垃圾篓走向门扉。
他的步伐轻快,如同踩在云朵上一般,整个人神清气爽、格外满足,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挪到床角的‘小山丘’,笑着说:“老婆,我先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外界清冷的空气,与卧室里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余欢微掩上卧室门扉,哼着悠扬而欢快的小曲,心情愉悦地走向卫生间。
少顷,三下五除二清理完毕后,他拎着垃圾篓,在洗手台前悠然停下步子。
余欢转身望向镜中的自己,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自得,轻轻甩了甩头发,只觉自己又更帅了几分。
稍微臭美了一下,然后精神抖擞地走回卧室。
抬手推开微掩的房门,只见穿上了棉睡衣的林有容正静静地坐在床沿。
余欢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满是温柔,边走边细细打量她。
她脸颊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如同天边残留的晚霞,头发有些许凌乱,却别有一番慵懒的韵味,在柔和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的眼神还有些闪躲,微微垂着眼帘,明显不敢直视他。
这是什么情况?
余欢察觉到纯爱战士周身弥漫的尴尬空气,略一思索,心中明白今晚对于纯爱战士来说,确实是有点过于难为情了……
他微微一笑,决定启用夸夸战术,说道:“老婆,你真可爱~”
话音落下。
他刚从进门口走开,来到床头柜边,林有容却倏地站起身,脚步略显匆忙地踱向门扉,直接羞极跑路。
余欢放下垃圾篓,回头看了看她着急忙慌的背影。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天,盆里的两条小三角蕾丝……
之前她的婉转轻吟,犹在耳畔回荡,余音袅袅。
此际卸货一身轻的余欢,突然感觉又有点压不住了……
余欢深呼吸了一口气,跌坐在床头,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
细微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轻抿了一口热水,缓缓地咽下去,感受着温烫的水流滑过喉咙,努力摒除掉这些心猿意马的念头。
随即轻轻甩落拖鞋,靠坐在床头。
等待少顷,不见林有容归来,便抄起枕头边的手机亮屏看了看。
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便要转钟十二点了。
他随意刷了会贴吧,时间在指尖悄然流逝,眼见都零点一刻了,林有容还没回房间,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余欢放下手机,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从开放式厨房的窗外映照进来的路灯光线暖黄,给客厅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客厅里一派静悄悄。
余欢环顾一圈,目光搜寻每一个角落,却并没有发现林有容的身影。
接着,他又去往卫生间。
漆黑的狭窄空间里,他轻按墙壁开关,“啪”的一声,灯光亮起,只见厕所里的门扉也是开的,里面空无一人。
余欢眉头不禁紧锁,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转身加快步伐,推开练歌房的门扉往里一瞧,依然没有她的踪迹。
这一番寻找下来,余欢顿时有些急了,回头出声喊道:“老婆,你在哪呢?”
呼喊声在客厅中荡漾开来,带着他的焦急与关切,很快,便再度陷入寂静,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余欢心里寻思她只穿着睡衣,下身还是一条秋裤,也不至于会出门去……
一念至此,即刻三步并作两步,往次卧而去。
余欢刚一把房门给推开,果不其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昏暗之中,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次卧床铺上传来的。
隐约……
像是在啜泣?
“老婆?”余欢心里一紧,嗓音中带着疑惑与担忧,在这寂静的次卧回荡。
次卧的窗外没有路灯,从客厅那边氤氲而来的微弱光线,只能将家具映照出大致的轮廓。
昏暗之中,一切都看不鲜明,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压抑的氛围。
特别是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不断回响,至他耳畔显得格外清晰。
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无助。
余欢见状,连忙侧过身子,手指迅速地摁向墙壁开关。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顷刻间大放光明,强烈而柔和的光线如水银泻地,将此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余欢触目望去,只见一道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身影。
那身影微微佝偻着,紧紧抱住成叠的被子,仿佛那被子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后,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着,更显几分楚楚可怜。
余欢见状,心疼如绞,赶紧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迅速爬上床,动作轻柔地扳过林有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
当看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余欢心中霎时如悬巨石,沉甸甸的。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的眼角,尽量放轻语调,温柔地说:“老婆,别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吗?”
林有容稍微翻了一下身,平躺在床上。
杏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我……我就是觉得自己好丢人,刚才……刚才那样……”
蛤?
余欢听见这话,整个人顿时就一怔,心中满是惊讶。
老婆大人突然躲起来,背着他偷偷流眼泪,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念头一转,余欢即刻俯身,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嘴唇翕动着,缓缓地说:“老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一点都不丢人呀!”
“我……那样还不丢人吗……”林有容啜泣声一止,蓦地抬起小拳头,一锤余欢的肩膀。
她带着沙哑又微颤的哭腔,委屈地娇嗔:“都怪你!”
被老婆大人这么一锤,余欢看着她这副惹人怜爱的娇憨模样,心中那丝丝担忧瞬间消散许多,心里顿时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微微抬起头来,缓缓挪动着,和她并肩躺好,侧着身子,轻抚她头上的秀发:“是是是,都怪我。”
“呜……”
林有容泪眼婆娑地翻了个身,如同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咪,把脸颊地凑到他的衣襟轻蹭,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这个充满依赖的举动,让余欢唇边不禁泛起一抹笑意,轻轻搂着她说:“老婆,刚才那是男女之间,很自然很亲密的事情呀,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他的嗓音温柔如水,试图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