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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世间如棋盘(+1,184000)

    乐修的武器,是音乐。

    是声音。

    裴石歧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极端杀意。

    可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他的体内却隐隐有不适之感传来。

    目前很轻微。

    但有些不适。

    另一边的何因注意到他此时的神态,终于露出了轻微笑意。

    “找到了。”他说。

    能够毁灭你的……频率。

    “何因!”

    撕心裂肺的怒吼声由席间传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烟云楼长老的站起。场上局势明明利好清极宗,可她怒发冲冠,矛头竟直指何因:“你敢!别忘了你妹妹是怎么受伤的!”

    何因对此竟然置若罔闻。他勾着唇角,显然已经沉浸在了掌控裴石歧的快感之中。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裴石歧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由来。可他能感觉到体内在震动,甚至隐隐有疼痛感……

    “裴石歧。”何因竟闪现到他身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认输。”

    “你说什么?”

    “你还没发现么?很快,你就会葬身在此。”何因看着他,眼里竟然都是快乐,“不过我不想闹得太大,免得那女人再来管我……你现在认输,如何?”

    老十七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心里只想到一件事。

    师尊培训过的,“反派放狠话时应当如何回复”环节,到了!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你这家伙,别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吗?

    忘记知识点的感觉让老十七忽略了腹部的微痛,他将单纯无知的眼神投向了山坡上的宁明昧……

    然后看见宁明昧对自己比了一个嘴型。

    “散落吧,章台柳。”

    “要快!”

    快?

    老十七没有思考,选择立刻“收到”,并开始散落。

    缥缈峰的所有弟子都有这样一个信念。

    师尊说的,一定是对的,一定是要立刻执行的!

    含笑的何因就在此刻,听见了他以为已经无处可逃的裴石歧的声音。

    少年身着白衣,明明正承受着他的攻击,可他的脸上,竟然无悲,亦无喜。

    他的眼眸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远方,眸间光亮如云层一般淡泊。

    “散落吧,章台柳。”

    淡淡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逸出。

    无数柳叶拔地飞升,但这次,它们更快、更迅速!

    卷起的风,也因此更加迅猛!

    在这狂烈的风中,一片片柳叶如刀片般在他的身侧旋转。少年立于柳叶之中,却恍若端坐于霜天之上。

    柳叶没有杀意。

    可何因却在那一刻瞪大了眼。

    属于少年

    的频率……被打乱了。

    而且,他感觉不到来自对方的回震了!

    全场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只有何因神情骇然。

    和他同样骇然的,还有那名正直的烟云楼长老,和那名竹岛长老。

    “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挡住何因的攻击?()”

    ≈ldo;≈hellip;≈hellip;?()”

    系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它看见烟云楼长老们的神色,自己也是大惊:“你刚才做了什么?”

    “真空。”宁明昧道,“卷起的气流造成了真空,于是何因的次声波震动,被阻断在了那层薄薄的真空之外。”

    声波无法在无介质的真空中传播。

    何因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他输了。

    系统:“什么是次声波?”

    宁明昧:“简单地来说。他试图用次声波与老十七的内脏产生共振,从而震碎老十七的内脏。我早该想到的,烟云楼既然是依靠音乐攻击,那一定有人能够琢磨出使用声波进行攻击的方法。”

    在烟云楼大部分乐修还在为谱出更优美强劲的曲调内卷时,已经有人另辟蹊径了。

    这样一看,烟云楼的医修,其实很有操作空间啊!

    既然可以操控声波,那操控光波、电磁波还会远吗?到时候超声波,x光乃至伽马刀,还会远吗?

    即使是医修,也能成为修仙界最恐怖的存在!

    系统:“想不到何因小小年纪就如此阴毒。原作里,他在佛门大开杀戒,在击碎一众高僧的舍利子后叛逃魔界。”

    宁明昧:“果然,他掌握了超声波击碎肾结石的治疗方案。”

    ?

    宁明昧的关注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击碎内脏啊!这个何因可是差点害死了你的弟子。

    宁明昧对此是悠悠的一句:“你怎么觉得我会忘记?”

    ?

    宁明昧:“此人竟敢损害我的财产,罪大难诛。比起发泄情绪,我会把对他的惩罚用在更有价值的方面上。”

    系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吐槽“我的财产”这句,还是“更有价值”这句。

    宁明昧这边谋划正high。另一边的何因,却是完全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慑。

    柳叶,卷风,少年。

    “散落吧章台柳”是毫无杀气的一招。

    也是裴石歧在最开始,就对他展示的一招。

    可最终……裴石歧竟然用这一招,破掉了他从未展示在人前的、他的绝招。

    难道裴石歧,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用这招?!

    裴石歧竟然如此强大,且算无遗策?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这一招之中,又有怎样的玄妙之处。

    那一刻,何因释然了。

    “裴兄高明,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何因后退一步,将长笛收回背上,“在下认输了。”

    他向着裁判拱手,裁判会意,敲响铃

    ()声。

    “裴石歧胜!”

    老十七:??

    我赢了?

    老十七出手得太快,内脏尚未被伤害。今天的大比竟然如此顺利,老十七心中喜悦,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天才般的新想法。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如就把其他的流程也走一遍吧。

    何因转身而去,可他没走两步……

    就听见背后传来膝盖落地的声音。

    单膝。

    “呵……终于胜利了吗?已经……坚持到了这里啊……像我这样的人,也终于有了守护大家的力量。”

    “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向胜利的,一起去啊,更高的地方。”

    何因:???

    你在说什么怪话?

    还有那虚弱的声音……我刚才有加力到那个地步吗?

    他震惊地回头看,发现裴石歧正用单剑拄地,柔弱又坚强地站起来。

    ??

    这人碰瓷啊??

    场外倒是被感动得无以复加。

    “啊!好少年!好热血!”

    “今生无悔入清极,来世还做缥缈人!”

    世间纷扰,唯有老十一冲了上来:“师弟,你还好吗?”

    “师兄……”老十七半阖着眼笑,“我终于,胜利了……可我走不动了。”

    “没事,我带了虹牛。”老十一从袖子里掏出,“喝虹牛,横扫虚弱,无限自信。”

    老十七仰头喝下虹牛,顷刻间容光焕发:“师兄,我能站起来了!”

    两人站起来,在众人的欢呼中往台下走。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裴石歧回头对众人说,“我是裴石歧,请关注我的非思簿!”

    “啊——!!”

    众人尖叫。

    唯有何因:……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碰瓷了。

    裴石歧。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记住你了!!

    “十七!十七!十七!”

    “虹牛!虹牛!虹牛!”

    “缥缈峰!胜了!!”

    “天啊!没想到在丙字场,还能看到这样精彩的比试!”

    “筑基前期打筑基中期,越级挑战胜利!”

    “裴石歧的下一次比试是什么时候?我要去,我要去!”

    “缥缈峰万岁!”

    就连烟云楼坐席,也极其骚动。

    “我想起来了。”明如月看着何因,眼神有些颤抖,“他就是重伤那名金丹师兄的,那个竹岛乐修……”

    恐怖如斯。

    可裴石歧竟然能让他主动认输。

    缥缈峰里的人……到底都是怎样的怪物啊?!

    在无尽的欢呼声中,目光凝固在何因身上的宁明昧,也感觉到了注视。

    来自齐免成的注视。

    “我今天又没干什么,他盯着我干

    什么(),

    ≈rdo;?[((),

    “算了,走了。”

    系统:“回缥缈峰为老十七庆功?”

    “别忘了,何因还欠我一笔债呢。”宁明昧道,“伤害我的财产,怎么着……”

    也要有个五十年有期徒刑吧?

    宁明昧转身离开。此刻齐免成才将眼眸从他的身上收回来。

    宁明昧看着何因。

    很久。

    且饶有兴味。

    这种感觉,让齐免成难得地有点不悦。

    “这种不悦的感觉很陌生。”他自言自语道,“是为什么呢?”

    而且……难道连城月比何因差很多吗?

    为何宁明昧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连城月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大比结束,在非思簿流量爆炸的同时,几名烟云楼长老也各有心思。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竹岛长老:“既然比试结束,那我们就回去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齐免成叫住。

    “张长老。”齐免成微笑,“关于方才的比试,我想,我们得聊聊吧?”

    这或许会给何因带来一点麻烦。

    但齐免成不在乎。生来情感缺失的他,不觉得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有任何问题。

    而且。

    “宁明昧看何因时的眼神,真是让人不愉快极了。”齐免成想,“既然如此,给何因找点麻烦,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

    天台峰上,一处茶室中。

    何因跪在地上,低着头。高坐席上的,是今日观看比试的烟云楼众长老和齐免成。

    还有宁明昧。

    “原来如此。”齐免成说,“清烟大比不过一个小小的比试而已,却使出如此阴狠禁术。这可真是……”

    他看向三名烟云楼长老。两名长老都低头。

    事实在前,难以辩驳。

    陆梦清道:“此事是烟云楼的过失。何因心思阴狠,罪不容诛。既然如此,就任凭齐掌门处置。”

    何因低着头,就好像他们讨论的人不是他似的。

    齐掌门说:“师弟,你怎么看?”

    众人看向宁明昧。

    “清极宗和烟云楼同为正道翘楚,向来亲如姐妹。今日何因只为一场比试的胜负便驱动禁术,实在是令人叹惋。若不是十七反应机警……只怕我最疼爱的弟子,就要丧身他手。”

    竹岛长老明哲保身,没有开口。宁明昧道:“既然如此,何因就交给缥缈峰处置吧。”

    “可是……”开口的还是那心软又正直的烟云楼长老,“宁长老这是要他的命么?”

    “要他的命?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只是让他在缥缈峰冰室内思过一百年罢了。而且,也不会耽误他的修炼。”宁明昧道,“这份处置,算不上严苛吧?”

    他又叹了口气:“何因到底是可造之材,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本座会尝试着让他走到正道上来。”

    ()并产出几百篇论文。

    本座真是很仁慈。

    烟云楼长老被这句“残忍()”

    ≈ldo;⊿()⊿[()”

    “……”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何因被戴上禁锢法力的手环,在落败的同时,又被押往缥缈峰坐牢。

    宁明昧找了几个内门弟子来押送何因。

    如今,宁明昧拥有了入室弟子苦力xn,亲传弟子苦力x18,邮件秘书x1,双性炉鼎x1,明华谷桂若雪x1,饮冰阁金丹大圆满期苦力x2,机械工程胡杨x1,化工人才巫云x1。

    现在,又多出一个烟云楼的声波学者。

    只差一个求是门的炼器师和一个抱朴寺的数理专家,宁明昧就能凑齐3的所有人才了!

    宁明昧押送何因,陆梦清也要跟着过去送一送。

    这可不太妙。

    缥缈峰的囚室在后山。如今后山,又是桂若雪的实验室。

    陆梦清是桂若雪的青梅竹马(相看两厌版)。

    要是被她发现桂若雪在哪儿了可怎么办?明华谷暗花的人还在清极宗呢!

    只是事发突然,宁明昧也来不及通知桂若雪。

    更让人无语的是,齐免成也要去。

    系统:“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宁明昧:“不慌,首先,拿出一瓶可乐和一瓶雪碧。”

    为了感谢两名掌门一起护送宁明昧和何因。宁明昧赠与两人一人一瓶饮料,并让他们手持饮料,随宁明昧一起招摇过市。

    顺便记了个备忘录,让符修们发一个“陆楼主爱雪碧,齐掌门爱可乐,你们支持谁?”的热搜。

    众所周知,党争最利于割韭菜。

    宁明昧顺便瞄了一眼非思簿:在他的宣传下,今天虹牛的销量也被带起来了。众人看见老十七因一瓶虹牛恢复活力,都十分向往,纷纷购入以在大比后恢复体力。

    老十七赢了比试,宁明昧赢了销量,这怎么不算双赢呢?

    三人一起到达缥缈峰后山,连着宁明昧的新·私人财产。宁明昧远远望见山上没有人。

    还好,桂若雪足够聪明,才察觉到他们的气息靠近后就躲起来了。

    陆梦清却注意到后山有人生活过的气息:“这冰湖边的水榭好像有人住过。他也是缥缈峰的弟子吗?”

    一句话让系统心中一紧。

    宁明昧:“不,是一名被我带回来的女子。”

    他这话说得光明正大,两人反而不好接话。陆梦清看着水榭上新添的装饰,心想,她还以为这里是有明华谷的人住过呢。

    那吊起来的草药包,非常有明华谷的味道。

    宁明昧目不斜视,带着两人来到后山冰牢,把何因关了进去。

    陆梦清看着另外两个牢房的痕迹:“这两间牢房看起来,也有人刚住过的痕迹。”

    宁明昧非常淡定:“巧了

    (),也是被我带回来的。”

    陆梦清和何因隔着牢房门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告辞了。

    可齐免成还留着。

    宁明昧对系统:“齐免成留在这里干什么?”

    系统:“或许他已经发现了你非法滞留犯罪分子在清极宗里的事实。”

    宁明昧理直气壮:“我身为正义的高岭之花,多抓几个犯罪分子来缥缈峰后山劳改有什么问题?我不仅惩罚了他们,还提升了修仙界的生产力。堪称黑暗骑士。”

    系统:……

    这该不会是宁明昧真心的说辞吧。

    齐免成却没说那样的话。他看着冰洞内部,道:“师弟对何因还真是温柔。”

    宁明昧道:“每个人都有改悔自己,并创造更多价值的机会。”

    齐免成竟然点了点头:“是的。师弟。你说得没错。”

    宁明昧:“师兄,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

    齐免成:“不过师弟,我有话想说。”

    嗯?

    “其实如何因这般的资质,也不必师弟对他如此上心。”齐免成道,“在比试时,我发现师弟一直盯着何因看,且唇角带笑。”

    这话说得可真奇怪。

    尤其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不过事实是,这场对话里不止有两个人,还有一窝宁明昧担心被齐免成发现的犯罪分子(桂若雪、巫云、胡杨)在。宁明昧于是不着痕迹地带着齐免成往另一个方向走:“师兄为什么这么想?”

    把提问抛回给别人,一直是宁明昧的专长。

    “我的意思是,何因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弟子。师弟看他的眼神,却好似他很珍惜。”齐免成道,“甚至,他明明犯下滔天大罪,师弟还要把他拘禁在缥缈峰,让他只能看见师弟。”

    ……最后一句话怎么这么诡异。

    宁明昧对此只能严肃回答:“身为清冷师尊,我看到了何因身上的潜力和价值。”

    齐免成:“我的意思是,他没有价值。师弟也可以多看看我,我很有价值。”

    ……?

    …………?

    齐免成又在笑容和善地发什么癫。

    齐免成:“呵呵,师弟,我刚刚开了一个不错的玩笑。我想,你应该会笑起来。现在师弟因弟子受伤而低落的心情,是否有所提升?”

    与此同时,齐免成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

    宁明昧于是假惺惺道:“师兄,我现在不正是在看着你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神情十分虚情假意。

    只有路过的缥缈峰弟子想:师尊和掌门的关系可真好啊!

    如今走到前山,没有暴露奴隶们的风险,宁明昧就要立即送客。

    可齐免成又开口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请说。”

    “师弟的后山,可真热闹啊,各宗各派的气息,都俯拾皆是。”

    这句话如冷风过境,

    吹散了方才两人之间如迷雾般虚情假意的美好。

    可宁明昧依旧很淡然。

    “是吗?”宁明昧道,

    “我从闭关出来之后,便想通了许多事情。譬如……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清极宗好。无论是五种饮料、非思簿、还是指导各位弟子修炼。师兄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而且师兄……”

    “我不像尹师兄,我是一点想当掌门的心思都没有。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师兄也是知道的……不是吗?而且我做的,可都是让所有人心悦诚服的好事啊。”

    弟子们获利,缥缈峰获利,清极宗获利,修仙界各大龙头,皆能获利。

    至于他损伤的那些地方?

    烨地或往生?

    修仙界的大门派,可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既然如此,他宁明昧多吃一点这个过程中增长的利益,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宁明昧抱着双手,看向齐免成。

    而后微微一怔。

    因为齐免成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齐免成的手指很凉。隔着衣料,宁明昧也能感觉到那种触感。

    不像人的手指。

    而像冷血动物的舌头。

    尽管此刻,他笑容温和。

    “师弟,你有个小习惯。每次你紧张时,都会抱起双臂。”齐免成道,“师弟,你下次可以注意一下。有时候一点小动作,会让你暴露自己的情绪,使得先机尽失。当然,师弟非常完美,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瑕疵。”

    “……”

    宁明昧偏偏没有放开双手。

    齐免成的眼眸漆黑,像是一双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情绪的无底洞。

    而且……带了一点诱哄般的味道。

    诱哄?

    “师兄说这个,听起来可不像是正人君子会说的话。”宁明昧冷淡道。

    齐免成又笑了。

    “师弟有所不知,我其实十分欣赏师弟。师弟闭关一趟出来,不仅念头通达,手段也极其了得。这使我很难不继续关注师弟的成长。”齐免成道,“况且,师弟没做过任何对清极宗有害的事,不是么?如今宗门上下,人人都对师弟赞不绝口。就连陆楼主,也对师弟欣赏得很。”

    宁明昧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正是宁明昧要达到的目的。

    因此齐免成说这一大段话是想做什么?

    挑明他怀疑宁明昧身份的事实?

    又或是想对他下手?

    若是放在过去,此事或许可行。

    可宁明昧已经不是从前的宁明昧了。

    如今的宁明昧是缥缈峰学术带头人,清极特饮第一大股东,桂若雪的数十项专利拥有者,司空堂七套建筑方案否定者,巫云和胡杨的劳动牢头,非思簿与敛书唯一创始人(两个符修是苦力),和四千七百万灵石的拥有者(曾经)。

    齐免成若是真想动他,只怕会伤筋动骨。

    而且…

    …

    齐免成为什么要动他?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齐免成也应该是一个极其冷漠理性、且利益至上的人。

    齐免成:“师弟不必想那么多。我的意思是,

    如今有这么多人在,我对师弟的欣赏,便会变得不够突出了。”

    宁明昧:?

    齐免成:“我今天特意找师弟,就是想要说明这一点。师弟,我慢慢地发现……”

    尽管不太清楚今日心里的不舒服来自何方。

    在目睹宁明昧对何因的注视时的不舒服。

    可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如今的宁明昧越来越多的欣赏。

    世人大都如棋子,闭关前的宁明昧,亦是如此。

    他对棋子向来没有恶感,也没有怜悯。

    可如今的宁明昧不一样了。

    他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像是一个执棋手。

    冷酷地布局,理智地吸取他人的利益,却不留下任何话柄。行为举止比谁都更像一个邪魔外道,却让规则内的所有人为之叫好,因期待他带来的利益而越发期待。

    和从前的星火岛有所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因此他觉得,他和他很像。

    世间如棋盘,世人如黑白棋子。宁明昧渐渐由棋子之中拔地而起,坐在了他的对面。他同样捻着棋子,同样冷酷,也同样凝眉看着棋盘。

    没有人能忍受棋盘对面的另一名棋手不看向自己。

    有的人会享受毁掉另一名棋手的快乐。有的人,则会享受使另一名棋手变得越来越完美的过程。

    或许他今日的不悦……正是来源于此吧?

    “而且,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师弟。”齐免成忽然道,“师弟为何从不穿我送你的白衣?师弟送我的那套黑红衣服,我可是好好地穿过了。”

    “我说过,身着白衣,会让师弟获得更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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